白桑桑早就猜到他会这样回答，皮笑肉不笑道。
“据我所知，天竺葵其实很好养，只需要隔几天浇点水就行，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养死了呢？”
面对她的质问，朱掌柜恼羞成怒。
“好养不代表就不会养死，你非要抓住这点来怀疑我吗？”
“我看你是没有其他证据了，所以才想用这个污蔑我！”
县令大人故作严肃地咳嗽一声，示意他情绪不要激动。
“白桑桑，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若是没有，本官可就要认定这几盒毒胭脂出自你们店铺了。”
白桑桑一字一句道：“回大人，我还有个人证。”
“她会证明这些胭脂并不是我们店铺的。”
县令大人看了眼面色发白的朱掌柜，心里叹了口气。
看来这人是靠不住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自己摘干净。
“带上来。”
朱掌柜在见到来人时脸色瞬间变了。
虽然刘小姐戴着面纱，但他还是一眼就将她认出来了。
朱掌柜额上不禁冒出冷汗，竭力保持镇定。
“朱掌柜，你应该认识这位姑娘吧？”
白桑桑盯着他发白的脸色悠悠问道。
朱掌柜勉强笑了一下，视线不敢与她直视，声音低了几分。
“她戴着面纱，我怎么认得出来呢！”
白桑桑似笑非笑道：“刘小姐，你怎么说也跟朱家大郎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该称呼朱掌柜一声朱伯伯吧？只可惜你戴着面纱，他就认不出你了。”
“或者把朱家大郎叫过来，他说不定一眼就认出来了呢。”
朱掌柜脸色突变，忍不住叫出来。
“这跟我儿子有什么关系？”
白桑桑讽刺道：“跟你儿子没关系，那就是跟你有关系了，让刘姑娘自己说吧。”
刘小姐抽泣着道：“我的脸是朱掌柜他们给我的胭脂给毀了的。”
“他们想要搞垮白小姐开的胭脂铺，就想出了这个办法。”
“让我和另外几个女子擦了有毒的胭脂，然后去找白小姐他们闹，引起官府的注意，借机搞垮他们的店铺。”
县令大人眉头紧皱地问：“既然知道是有毒的，为什么还要往脸上擦？”
刘小姐想到伤心处，不禁泪流满面。
“本来我也不敢的，但朱家大郎跟我说，胭脂里有毒的成分很少，擦上去虽然会起红疹子，但之后只要及时擦药，过几天自然就好了。”
“而且，他还跟我说，只要我答应他，他就会娶我为妻。”
朱掌柜听到此处已经是满头冷汗，色厉内荏道。
“胡说八道！你这完全是污蔑！”
“你不过是因为我家大郎跟别的女子订了亲，所以才怨恨在心故意诬告陷害我们！县令大人，你可不能相信她的话啊，她肯定是被白桑桑他们收买了。”
县令大人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脸色反倒是好了点，询问刘小姐。
“你是不是因为朱家大郎跟别的女子订了亲所以才这样说的？”
刘小姐愣了一下，不知所措地看向白桑桑。
“我……”
她的确有部分原因是这个。
县令大人觉得抓住了白桑桑的漏洞，赶紧一拍惊堂木说道。
“白桑桑，你跟她合起伙来串通说辞，你可知罪？”
白桑桑没被他吓住，冷静沉着地说道。
“大人，草民还有证人！”
县令大人和朱掌柜都懵了，后者更是心惊胆战，不清楚白桑桑到底找到了多少证据，偷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还有什么证据，全都说出来，不要一会儿说一个！”
县令大人没好气地催促，白桑桑这样做，搞得他心里也是忽上忽下的。
本来以为唾手可得的东西，结果成了到嘴的鸭 子也飞了，还要担心自己被朱掌柜给暴露出来。
早知道这个白桑桑这么难对付，之前他就不该答应朱掌柜的条件的。
现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得不偿失。
白桑桑把剩下的几个证人一起叫了进来。
有三个戴面纱的女子和一个男子。
朱掌柜的目光落到那个男子身上，瞬间愤怒不已。
“王五？怎么是你？”
王五是个微微驼背的中年男人，面对朱掌柜的质问，他似乎有些心虚，不敢看朱掌柜的眼睛，低着头躲避他的视线。
白桑桑见朱掌柜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多了几分把握，缓缓对几个证人说道。
“麻烦你们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县令大人吧。”
三个戴面纱的女子彼此面面相觑片刻，最后中间的女子小心翼翼开口道。
“我们几个都是擦了有毒的胭脂，导致脸上出现红疹子。”
“而那胭脂就是朱掌柜派他家的仆人王五交给我们的。”
“他给了我们一人三十两银子，说只要我们帮他搞垮白小姐的店铺，他之后还会给我们十两银子。”
“我们以为脸上起红疹子并不是多严重的事，而且他也告诉我们，不会有多大害处，几天就好。”
“可是前两天我们才知道刘小姐脸上的红疹加重了，之后即使好了，脸上也会留疤。”
“我们去找朱掌柜要说法，他却对我们不理不睬，把我们赶了出来。”
“县令大人，我所说的每句话都属实，绝无假话，请县令大人严惩真凶！”
朱掌柜已经开始发抖了。
县令大人见他这副模样，知道他是彻底没救了，果断选择放弃他。
“王五，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王五弓着腰小声答道：“回大人，是真的。”
“朱掌柜，这么多证人证言指向你，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朱掌柜冷汗涔涔，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人……我……求大人饶命！”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着声音喊道。
县令大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看来这位朱掌柜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厉害。
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搞成了这样。
“朱掌柜故意陷害他人，并售卖有毒胭脂，本官判你一年牢刑，来人，把他带下去！”
朱掌柜还在喊：“求大人手下留情啊！”
但他很快就被两个衙役给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