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咱们大家都知道,戚无咎出身农村,家境贫寒,平日里书院给的补贴,他还要拿回去补贴家用。”
“我们这些学生里,只有戚无咎一个人是贫穷人出身,其他同窗都是锦衣玉食长大的,他们也犯不着偷我那个玉佩。”
“因此,戚无咎有很明显的动机。”
李文东装模作样的分析得头头是道。
然而戚无咎当前拿不出任何证据,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知府大人显然也信了李文东他们的话,对于戚无咎的陈述与辩解丝毫不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那就先把戚无咎关进牢里,等我择日宣判。”
李文东等人露出得意的笑:“多谢大人明察。”
戚无咎沉下脸色:“大人,你不觉得此举太过草率吗?我说过我没偷玉佩,就凭这一点,你也不能就这样定我的罪!”
知府大人被他当面驳斥,恼羞成怒,用力拍了下惊堂木。
“大胆戚无咎!本官办案还轮不到你一个犯罪嫌疑人来指挥!”
“我以前还欣赏你是个人才,没想到你居然也是一个心术不正之人,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让你进云麓书院,坏了云洲城书院的名声!”
“品行不端之人,无论文采再好,也不配参加科举考试!”
“来人!把戚无咎给我押下去!”
“是!”
立即就有两个衙役走上前,强硬的扭住戚无咎胳膊带他下去。
赵翊今天出门采购胭脂原材料,回来的时候就恰好撞见李文东一行人气势汹汹的带着戚无咎往官府去。
他连忙去云麓书院找院长打听。
一听闻始末,只觉不得了。
赵翊都来不及回府,直接骑马去上俞坨村找白桑桑说了这件事。
“桑桑,戚无咎被知府大人关进牢里了。”
戚母和两小只都在家,赵翊不敢惊动他们,拉着白桑桑到院子外面才开口说道。
白桑桑大惊失色:“什么?怎么回事?”
赵翊跟她讲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戚无咎这次怕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赵翊也不相信戚无咎会做偷盗之事。
这明显就是有人栽赃陷害。
白桑桑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若是让戚母他们知道了,不知该有多担心多着急。
“知府大人怎么说?”
“柳知府显然是信了李文东他们的话,直接就把戚无咎打进牢里,说是择日宣判。”
赵翊见她着急,也有些头疼。
知府大人如此匆忙草率的就定了戚无咎的罪,估计也存了私心。
“戚无咎没有认罪画押吧?”白桑桑又问。
“没有。他一口咬定自己没偷。”
“他当然不可能去偷东西!”
白桑桑眉头紧皱:“我能去牢里看看他吗?”
“应该可以,我带去试试。”
白桑桑不打算让戚母他们知道这件事,找了个借口说是去云洲城给戚无咎送衣服,就跟着赵翊走了。
戚母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不有些担心。
她心里虽然清楚白桑桑跟赵翊之间只是朋友关系,可两个人的关系真的是太近了。
而她儿子因为要读书考试,并不经常在家。
戚母真担心,时间一长,儿子儿媳之间的感情会受到影响。
可儿媳每天不仅要操持家务事,还要费心思做生意赚钱,已经很辛苦了。
戚母见状也不好再多说其他的。
只希望儿子早日考取功名,走上仕途后,也就不用桑桑再出去赚钱了。
到了云洲城,赵翊带着白桑桑到了牢房门口,给看守大哥塞了点银子。
因为戚无咎并不是特别的要犯,知府大人也没说不许人来探望。
所以看守收了钱后便让他们进去了。
找到关押戚无咎的牢房,白桑桑又是大吃一惊。
“他们对你用刑了?”
戚无咎脸色苍白的趴在地上,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打烂了。
知府大人为了逼他认罪,让人打了他六十大板。
他始终都没认罪。
“我没事,桑桑,你怎么来了?”
戚无咎的声音有些虚弱。
白桑桑又气又急:“你都成这样了,我怎么能不来,难不成你想让我在家等着给你收尸吗?”
“你真的没有证据证明你没偷那个混蛋的玉佩吗?”
戚无咎默然半晌,低声道:“其实有个人可以证明,但我猜他不会答应。”
白桑桑犹如抓住了希望,连忙问:“是谁?”
戚无咎咳嗽了几声,喉咙里涌上一股血腥味,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叫李千石,是我在书院的同窗,那日中午,他也在学堂看书,他能替我作证。”
“只是,他胆子比较小,不敢得罪李文东一群人,很可能不愿意帮我作证。”
他今天在书院时就尝试过了,但李千石躲开了他的视线。
即便他当时开口说李千石跟他在一起,李千石也有可能因为畏惧李文东等人而否认。
白桑桑却不愿意放弃任何机会。
“我马上就去找他,戚无咎,你一定要坚持住,千万不能认罪知道吗?”
戚无咎看着她脸上焦急的神情,心里不禁一暖。
看来她还是在乎自己的。
危急关头,她是那么担心自己。
“嗯,你也要小心。”
有赵翊在,白桑桑想要在云洲城找人轻而易举。
因为书院发生偷盗之事,所以今天书院所有学生都不住在书院,而是回了家。
李文东的家在城东一处不大的宅子里。
白桑桑和赵翊敲门,来开门的正是李千石。
“你们找谁?”
李千石一脸警惕的盯着他们。
“你是李千石吗?我们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白桑桑露出笑容道。
李千石脸色微变,当即就要关门。
“我不认识你们,赶紧走吧。”
赵翊抬手挡住他关门的动作,似笑非笑道。
“你不认识我们无所谓,那对戚无咎,你应该认识吧?他可是你在云麓书院的同窗。”
李千石恼羞成怒道:“那又怎么样?我跟戚无咎又不熟。”
“戚无咎跟我们说,李文东玉佩被偷那日中午,你跟他一起在学堂看书,你可以证明他没有偷玉佩。”
李千石冷漠道:“我跟戚无咎非亲非故,什么也帮不了他,你们找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