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从未听闻父亲说过这样的话,在本公子离开江东之时,父亲曾亲口对本公子说过,江南之事变化不定,凡所有重大决定皆由我独断,黄岐山,你假称我父亲的命令,做了什么,你别以为本公子不知,我命令你立刻滚回江东!”姬权难得一见的恼羞成怒,将桌子拍的砰砰作响。
然而在黄岐山看来,他的行为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
玩玩而已。
黄岐山当着他的面坐在主位上,嚣张的翘起二郎腿,端起茶水悠闲的抿了一口茶,轻蔑的睨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讥讽冷笑,“公子入世未深,跟着老爷做生意不过是几年,小的打小就跟着老爷,老爷的心思小的是最清楚了,公子要想继承家业,可不能这么嚣张,要不然将来这花落谁家还不一定。”
“你这话什么意思!”
姬权听着他的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慑和威胁。
“公子明面上是老爷亲生儿子,可实际上不过是小妾生的,这嫡庶之分老爷还是很在意的,庶子实际上和我们这些下人差不多,所以公子还是应该摆正自己的态度,不要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不好,”黄岐山有意无意的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
左右他不过是一个庶子而已。
姬家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少爷。
一番话,让姬权有苦说不出。
这些年来姬宣虽然对他不错,但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提过一嘴让他继承家业。
黄岐山紧接着说道,“二公子虽然年岁小,还在襁褓之中,但是无论如何二公子是大夫人生的,是姬家嫡子,将来这份家业终究是要让二公子继承的,公子还是好好的享乐,按守本分即可,不要总想一些不属于你的,要不然将来落得个凄惨下场,可没有人垂怜啊。”
“黄岐山,你!”
姬权怒目圆睁,火气从鼻端溢出,张了张口却怎么也发不出去声音。
“大公子别急嘛,小的还没说完,今后不论是江东还是江南生意,都有我亲自替老爷打理,用不着大公子指手画脚,画蛇添足,”黄岐山缓缓起身,拍了拍袖子上若有若无的灰尘,笑得有些诡异,“小的对姬家的贡献比公子多,就算公子在老爷面前诋毁小的,小的依旧是小的,公子却未必还是公子!”
如此嚣张,姬权却没有办法。
只能生闷气。
黄岐山背着手踱步走到窗口,居高临下的往下看,看着那些正在酒楼外头等候的客人们,心中已经想好了如何向家主请赏,“大公子,小的诸事繁多实在是抽不开身来招待公子,公子若是无事,就请公子离开。”
明明是自家店铺,他在黄岐山一个下人的眼中却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姬权憋着满肚子怒气,愤愤不平的咬了咬牙根,愤恨的话始终是无法出口。
被一个下人死死压着,他愣是一声不敢吭。
姬权拂袖而去。
雅间之内,黄岐山欢快的哼起小曲,看着街上车水马龙,心中颇为得意。
哪里想外头传来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美梦。
“听说宁家药膳酒楼免费赠送冰镇果汁,我尝了一杯真心不错,透心凉啊,还有那叫什么冰镇芋圆的,着实让人震惊,吃一口甜滋滋的,入口即化,回味无穷啊。”
“真有这么好,我可得去尝一尝,反正都是吃药膳上哪儿不一样。”
“其实啊这姬家药膳酒楼,除了一位从皇宫里出来的老太医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咱们江南的大夫也不错,我前些天就尝过宁家的药膳,真心不错,可就是想着来看一看这里的太医咋样,咱也当一回贵族,那想这老太医用药都两天了也没见好,我就到宁家药铺去找大夫瞧,你猜怎么着,才一剂药我就好了。”
“看来还是宁家药膳酒楼不错,咱们上哪去儿。”
楼下人们交头接耳,给这两家药膳酒楼做了比较。
眼看着在外头排队的客人们离去,黄岐山瞬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跑下楼,将正在看诊的客人赶了出去,大门一关,对着老太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埋怨。
老太医冷着脸,看着他一蹦三尺高,“老夫给贵人们看病也是一样入药,这是出于安全起见,当然给前来就医的患者也是无差别,黄管家这么说究竟是在质疑老夫的医术,还是在怀疑老夫人品有问题!”
“究竟好不好那要看客人们接不接受,现在客人们都跑了,那都是因为你入药有问题,治一个头疼脑热又是用针又是用药,再加上药膳,客人们花费了大量银子来看病,你再怎么着也应该把人家的病给看好了,你看看现在,不用我说,你自个儿难道就不觉着有问题!”
黄岐山一番训斥,将他当成了孙子一样怒骂不止。
老太医那是从宫里出来的医术精湛老大夫,即便是回家养老也有不少人重金聘请,在高处习惯了,如今被黄岐山这般指责,又羞又怒。
当即,老太医收拾了药箱提起就要走。
“黄管家还是另请他人吧,老夫学艺不精,不敢再受聘,告辞!”
黄岐山一见他要走,猛地一怔,连忙拦下他,嬉皮笑脸的讨好,“张大夫实在是对不住,我也是因为客人跑了心里不痛快,这才出口严重了些,还请您见谅。”
老太医不悦的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径直出门。
任由他怎么劝说,老太医一去不回头。
无奈之下,黄岐山只能临时聘请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夫坐镇。
临时更换大夫,让客人们以为受到了欺骗,纷纷倒向宁家药膳酒楼。
黄岐派人打听宁家情况,在发现宁家改变了营销策略之后,还有些不屑一顾。
接见过了几天,宁家药膳酒生意爆棚,客人云集。
顾昔年亲自到各大酒楼、客栈、茶楼等人们聚集之地,就连红楼都不放过,与各家东家、掌柜签订了合作,向各家提供冰镇饮品,扩大生意,提高宁家药膳酒楼的影响力。
不到五天,宁家药膳酒楼家喻户晓。
姬家生意受到影响,黄岐山被迫焦急。
这一天。
黄岐山再一次找到了贺家家主贺云生。
大厅之内,黄岐山焦急的徘徊着,额头上冷汗直冒,“贺老爷,这一次还请您出手帮忙,要不然我这生意只怕是要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