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冲进堂屋的衙役、官兵,顾昔年连忙上前挡在门口。
却被人架起丢在一旁。
张班头剑拨弩张,大刀直逼顾昔年,怒目圆睁,“你想做什么!”
以为她要去维护同伙。
顾昔年笨重的身体砸在地上,浑身刺疼,不由得在心里泛起忧思,果然是到了减肥的时候,再这样下去行动都困难,更何谈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只见她挣扎着起身,手掌被地面擦伤,来不及调整心态,扬起脸,十分不满,“官爷您不能这样,我刚才不是和您解释过了吗?我就是个卖鸡汤的,大晚上的杀鸡那都是为了第二天上街贩卖,您怎么就不能听听我的解释,您这胡乱将屎盆子往我头上扣,难道就不怕世人皆道官府横行霸道!”
“哼,等老子找出贼人,老子到要看看你还能不能这般硬气!”
张班头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对于她的话不以为然。
正当这时。
安安苏醒过来,一听到门外有动静,揉着眼睛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看到眼前这么几个陌生人,吓得撒腿跑向顾昔年,“凉亲,他们是什么人啊?”
“安安别怕,他们都是坏人!”顾昔年透过窗口,看见了正在里边的衙役们正朝着草堆而去,冷不丁一阵心悸,抱起安安,跑出门外,大声叫喊,“大家伙都来看一看啊,官府入室抢劫,欺负良家妇女了……”
“死肥婆,你给我住口,本班头是依法行事,容不得你张狂!”张班头一挥手,手底下的衙役们纷纷上前,想要将顾昔年给拉回来。
殊不知,顾昔年一个大嗓门,将邻里乡亲吵醒,纷纷聚集而来。
站在门外观望,指指点点,口中皆是指责官府不是。
顾昔年见状,立马挤出几滴眼泪,“各位乡亲父老,我虽然在街上赚了点银子,可那不过是足够养家糊口,可是这些官爷们,却欺负我母子二人,呜呜呜……大晚上的他们趁我男人在外头采办货物,居然冲进我家中想要将我赚得的银子占为己有,还对我们孤儿寡母施暴……大家伙儿评评理,呜呜呜,这都什么世道啊,可怜我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还要被人欺辱……”
“官爷,他们这家就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没啥,人家丈夫不在家,领着一堆男子人家里头,这,这于理不合啊。”
“我们顾家村的人,从来都是遵纪守法,您要抓坏人尽管去抓,我们可都是大大的好人啊。”
“官爷,您行行好,饶了他们吧。”
顾昔年可劲的卖惨,哭天抢地,将所有的委屈变本加厉的说了出来。
不多时。
只见村长、里正急匆匆而来。
人潮拥挤,众衙役担忧出事,纷纷拔刀以防不测。
院落之内,分成了两派。
里正略略的扫了一眼抱着孩子蹲在地上哭泣的顾昔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上前朝着张班头拱了拱手,打着商量说道,“官爷,这顾昔年在我们村子虽然人品不咋地,可她毕竟是一个女子,各位官爷要抓贼人,您这里里外外的也都搜查过了,顾昔年她不可能窝藏罪犯,您就看在她一个妇道人家份上,别跟她一般计较。”
毕竟顾昔年是顾家村一员,一旦出事他们也跑不了。
更何况官府抓贼,这贼人要是真的从顾昔年家中搜查出来,怕是要出问题。
张班头听着里正的一番话,冷笑了两声,“如果没有窝藏罪犯,即便是查又有什么,再者,各位乡亲父老若是担心我的人会对这婆娘做什么,你们大可在这里好好看着!”
“搜!”
“一个角落也别放过!”
看着众衙役再度冲进堂屋,顾昔年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原本以为对方会碍于压力就此罢手,没想到反而助长了对方的嚣张气焰。
并且认定了顾昔年有问题。
好心办了坏事!
正当顾昔年起来要反抗之时,无意间她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心中的紧张顿时恢复。
虽然外头很黑,可顾昔年还是认出了那人影就是霍昀。
见状,顾昔年有了底气。
衙役们将顾昔年的家找了又一遍走一边,就连鸡棚也不放过,硬是没有找到贼人的影子,几人朝着张班头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找到人。
张班头一脸不相信,亲自又查了一遍,还是没有一丝可疑之处,更没有可疑之人。
“官爷,您查也查了,到底是怎么一个结果,您的人是否从我家里头找到了您口中的贼人?”顾昔年面无表情的质问。
只要霍昀不在家中,他们就拿她没有办法。
张班头不悦的冷哼一声,“今天算你走运,我们走!”
顾昔年摊开手挡在他们面前,冷声道,“官爷,您将我家搞成这样,还打翻了我的鸡汤,踩死了我家的鸡,还让我和我儿子担惊受怕,这笔账该怎么算?”
“我们也是执行公务,为了平南县父老乡亲能够平平安安,什么怎么算!”张班头不耐烦的狠狠剐了她一眼,“滚开,别挡道儿!”
“官爷执行公务可真是够霸道的,也不知道暴力执法,搞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县太爷会怎么说。”顾昔年不依不饶,非要让他赔偿。
这笔账决不能就这样算了,否则对方还以为她顾昔年就是一个软柿子。
可以任由他人拿捏。
一个衙役见着事态不妙,悄悄的在张班头的耳边说道,“班头,这婆娘不好惹,您堂弟就是栽在她手上的,您要是与她再纠缠下去,怕是人犯都跑没影了,到时候人没抓着回去县太爷又要发怒……”
张班头面色阴沉厉害,从腰间摸出一块碎银子丢给她,临走前在她的耳边冷声道,“顾昔年,你有种!”
丢下一句狠话,领着人离开,继续追查人犯。
顾昔年从地上捡起那一块银子,笑着来到里正面前,将银子塞在里正的手里,“里正老爷,多谢您刚才仗义执言,要不然我们母子二人还不知道要被他们怎么折磨呢,这二两银子就当是谢礼,谢谢您老。”
二两银子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是一笔巨款。
里正连忙推了推,“不成不成,这是官爷赔你的,我可不能要。”
“里正老爷,您就别客气了,今后昔年和安安还要仰仗您给主持公道呢,您就收下,改明儿我再亲自到您家中谢您。”顾昔年硬是将银子塞给他,拉拢他。
里正象征性的拒绝了两次,便心安理得将银子收了下来。
白来的银子,不拿白不拿。
更何况当初顾昔年与他婆娘徐婶闹得凶,顾昔年如今给了他银子,也是有要平息里正的怒火。
不为别的,只为了将来能够心无旁骛的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