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以为二皇子是明君的人选?
霍昀在心里冷笑,如果这时候他将三皇子给抬了出来,只怕雍王会以为他与三皇子有什么小动作,在背地里相互的勾结。
现如今二皇子正在抓紧时间收拢大皇子的门人,为己所用,且又在江南等地大肆敛财,动作很大早就已经在京城里激起了千层浪。
反观三皇子无动于衷,一如既往的在府中静静的训鸟遛狗,对于外头的蝇营狗苟,即便是他他想要掺和,文武百官也看不上他。
霍昀停顿了片刻,缓缓开口,“下官以为二皇子是明君人选,但并非是以为仁君,他在民间大肆敛财与百姓争利,纵容手底下的门人在地方肆意妄为,不少人鼓吹二皇子宅心仁厚当为太子。若是二皇子当太子,下官或许没有活路,但王爷辅佐二皇子,下官就是豁出性命,也要协助二皇子早日登基!”
雍王想要扶持的二皇子的消息,不胫而走。
不少人也是因为雍王的偏向,而倒向二皇子,成了二皇子门人。
一听这话,雍王哈哈大笑起来,“霍昀啊霍昀,你这孩子怎的就是这么死心眼,本王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本王表面上辅佐二皇子,实际上却是有意扶持三皇子,你啊,怎么也开始变得随波逐流了?本王可记得你是一位杀伐果断的大将军,在战场上可从不见犹豫的。”
“什么,王爷您……”
霍昀连忙跪了下来,诚惶诚恐的朝着他一拜,“下官未能明白王爷的良苦用心,还望王爷恕罪!不敢欺瞒王爷,下官平日里总是听昔年在耳旁念叨,让下官务必要听从王爷的吩咐,昔年还再三的交代下官,王爷是古往今来第一忠臣,听王爷的就能一辈子荣华富贵,不想下官竟是……”
“原来是昔年让你这么做的,呵呵,来来来,快些起来吧,”雍王听着他的话,当即笑逐颜开,将他搀扶起身,两人坐在廊下,“本王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知旁人,这也是为了保全三皇子,哎……自古以来朝代更替少不了要有牺牲,皇家之中骨肉相残,手足相杀的事情屡见不鲜,本王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啊。”
将自己说成了一个舍小家为国家的正人君子。
霍昀在心里鄙夷不屑,脸上却是云淡风轻。
二皇子骄横又有外戚从旁协助,这一点满朝文武皆知,当初雍王辅佐大皇子,舍弃二皇子,现如今即便是大皇子已经没用了,他的想法仍旧没有改变。
正当这时,龙云阳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匆匆而来,一瞧见两人正在说话,便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等候。
雍王抿了一口茶,笑道,“本王出发点是为了朝廷,今后你可以从旁协助三皇子,不过可要小心二皇子,这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稍有不慎可就要满盘皆输。”
“王爷让下官辅佐谁,下官便辅佐谁,只是……”霍昀欲言又止,眉头紧锁。
“有何顾虑?”
雍王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细嚼慢咽。
霍昀仪态自然,温润的面庞浮现出一丝焦色,“下官担心三皇子不接受,这些年下官与三皇子并无接触,突然间要与他交好,这是不是太刻意了些。再者将来三皇子继承大统,下官昨夜刚刚得罪三皇子,三皇子是否会记恨在心?”
询问三皇子周淳圭可是在他家后门骂了半刻钟,将他骂的狗血喷头。
这件事情雍王并没有当着他的面提及,然而早在事情发生后不久,雍王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无妨无妨,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皇子,又没有什么帮手辅佐,如今你若到他身边,他必定是会感恩戴德,将来他继承皇位只会对你心存感激,你就放心吧,”雍王笑了笑,将一块糕点放在他手心上,拍了拍手掌看向等待在旁的龙云阳,“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去办你的事吧,顺道儿给昔年带句话,王妃可是一直想着她,让她有空记得来一趟陪王妃说说话。”
“下官领命。”霍昀缓缓起身,向他行了一礼转身便离去,在路过龙云阳时,略略的扫了一眼,不露声色。
一出雍王府,在无人处,霍昀便将手中的糕点甩给街边的野狗。
话说顾昔年与宁远一合计,在京城东街又开了一家烤肉店,开张第一天便吸引来了不少的食客,顾昔年打出几道招牌菜,五折销售,又在门前支起棚子给等待的客人们准备了茶水点心,服务周到,得到了不少新老客户们的认可。
这时,一膀大腰圆的男子走进烤肉店,一进门便嚷嚷着要点单,伙计稍微迟了些就被他一顿臭骂,酒肉刚一上桌,男子看着满桌子生肉,眉头一皱,重重的将手中的筷子砸在桌面上,怒目圆睁,“你们这谁是管事的,给本大爷过来!”
在顾昔年店里闹事,这人还是头一位。
谁不知道顾昔年有雍王做靠山,又是相府千金小姐,侯爷夫人,想要闹事的人一听到顾昔年有这些身份加持,早就已经是吓得屁滚尿流。
像这人这样大喊大叫,不多见。
宁远见来者不善,将刚要上前的伙计拦了下来,主动的上去招呼,“这位客官,有什么吩咐?”
“我说你们店是怎么回事,居然拿死鱼肉来冒充新鲜鱼肉,还有这些,你看看都是一些不新鲜的,闻着还有一股臭味儿,你们店就是这样欺负客人的?”男子将桌子拍得砰砰作响,目呲欲裂,一副不好惹的形象。
闻声宁远笑了笑,“客人说这肉不新鲜,那是绝不可能的,本店所有的肉都是现杀现卖,客人若是不相信可以到我们后院去看一看,如果有不新鲜的肉,本店十倍给客人赔偿。”
一听这话,男子毫不犹豫大步流星冲进后院。
只见后院之内,几名屠夫正在焦急的屠杀肥猪、肥羊,挑选出上等的肉交给厨房里的厨子们,将肉片下来,再盛上桌面。
男子闻着后院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视线一转落在了墙角一只浑身血淋淋的肥羊身上,踱步走到肥羊跟前一把拎了起来探了探肥羊的脖颈处,取来一把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肥羊皮肉分开,刀法了得,看呆了一旁的宁远。
片刻男子将一只羊肝丢在桌面上,“这只羊死了起码有两天了,外头虽没有发臭,可里边却是一股腥臭味,东家不相信可以看看眼前这一块羊肝,都已经腐烂了,你们还敢说这些肉都是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