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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铭过年是在京里过的。
一大家子的人，吃了一顿年夜饭后聊天的聊天，打牌的牌，小孩子都到院里去放炮。
谢铭打了会儿牌，坐得累了，起来到院里抽根烟。他的大哥谢镇站到他旁边。
“听说你看上了一个小姑娘？不乐意跟你回来？”
肯定是二哥嘴碎露出去的。
谢铭捻着烟笑了一下，问他大哥：“大哥，凭咱们的家世，我想追什么样儿的小姑娘到不了手？”
谢镇看了谢铭一眼。这个小他十三岁的弟弟，是他从小看大的，当儿子一样地管教。这些年听了他不少艳闻，也深知他的德性，忍不住敲打他：“要真看上你家世的女孩子不用追，会主动往里怀里凑。这样的女孩子你稀罕？真正靠你自己本事追到手的才是好的。跟你开公司难道不是一个道理？”
谢铭笑起来，问了一句：“我要喜欢的不是小姑娘呢？”
谢镇笑骂了一句：“你还能喜欢男人？你不小了，该收收心了。这两天少不了被催婚，你做好心理准备！”
谢铭笑着没说话。他哪年不被催婚？反过来正过来是那几句话。
“听说许锋把白家惹了？到底是年轻人！”谢镇叹了口气。
谢铭心里一动：“白家，最近几年倒是嚣张得很。”
谢镇淡淡说道：“不作不死！……你别学许锋！情志误己，不堪大用！”
谢铭笑道：“所以我不搞政治！还是经商自在些！”
谢镇张口想说什么，看了看谢铭不以为意的样子，便闭了口。然后提起另一件事：“陆白鸽听说回来了，前几天她爷爷过来提起你俩……”
谢铭赶快拿手挡：“千万别跟我提长辈提亲的那一套。我喜欢的女人我自己找，谁也别给我安排！”
谢镇倒笑起来：“从小就是这德性。生怕别人往你手里塞东西。你不喜欢那姑娘，也不必脸摆得太难看！”
合着这是告状了？
谢铭耸耸肩，笑道：“我知道了。”
近午夜的时候，谢铭手机短信不断。数个短信里，并没有苏欣然的。
不至于这么小气吧？不主动发，回一个都这么小气？
谢铭等到午夜礼花满天炮声震天也没有等到苏欣然的短信，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他是放她自由了，做不成情人，朋友还是可以做的吧？要不要这么无情？
按着手机将苏欣然的手机号拨出去，那边居然提示关机。
守岁的时候，她居然关机？
谢铭嘴角的笑意凝了一凝。
初一这天谢家来了数拨拜年的人。一拨一拨应付下来，最后谢铭有些烦了，躲到后院躲清静，却发现谢钊比他到的还早。
谢钊端着一盘子牛肉招呼他：“吃点？”
谢铭不客气拿手指捻了一片夹到嘴里。
谢钊看着他手里的手机笑话他：“女人没有追到手？这一上午没你干别的，就见你拨电话了。怎么？不理你？”
谢铭倒有些泄气：“关机了。”
“要理你当初干吗跟许锋离婚？你和许锋有什么区别？”
“你知道她……”
谢钊对他嗤笑：“我没跟大哥说。劝你也别费劲了。你又不能娶她，追到手又怎么样？她跟你身边的女人不一样。你就当发发善心放过她！”
谢铭没有说话。他是放过她了，可她要断得这样干净吗？
谢铭一直到初四都没有打通苏欣然的电话。
他明白自己并不是一定要打通苏欣然的电话，只是被她这样冷落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这么快就喜新弃旧了？爱上一个男人，对她来说就这么快？
谢铭赌着一口气，一回去就去了苏欣然的公寓。按了半天门铃却始终不见应门。
正疑惑的时候，对门打开。中年女士一见是他，有些诧异地：“小姑娘说你回家探亲，不是说初六才回来吗？”
谢铭反应快，立刻笑道：“提前回来了，想着她一个人……”
中年女士立刻惋惜地说道：“怎么没有沟通好呢？小姑娘三十一早就走了。报了去云南的旅游团。肯定以为你初六才回来……”
谢铭从公寓楼出来，回头看了看苏欣然的窗口。
坐回车里，再次拨了一下苏欣然的手机，还是关机。
关机，是因为知道没有人牵挂吗？
那个跟她逛园林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