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彩文撇撇嘴,旋即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这么会说,你是不是也学过钢琴啊?”
“以前……学过一点点。”她以前是会的。
“拉我给你垫底?”
“没有没有……但是我真的很想你参加。”杜彩文看着严语的眼睛,满含笑意:“男朋友长得那么帅,不好好努力怎么行?”
说着,杜彩文在她的手上轻轻拍了一下,挺起小胸脯,“就这么决定了!以后我们两个一起到琴房去练习,放心,我会教你的!”
严语眼眸闪了闪,最后听到自己的声音,“好啊。”
下课吃了饭,杜彩文就兴致勃勃得带着严语去了琴房。
严语在琴键上敲了敲,那熟悉的钢琴声音,手指碰到钢琴的触感……都让她觉得陌生。
遥远的,好像上辈子的事。
缓缓的弹奏,杜彩文站在一旁目瞪口呆,这音儿,一看就是练家子!
杜彩文嘟着嘴,“嗯,还行吧,比我高级那么一点!我想你一定能拿个比我高的名次,就指望你拉我一把啦。”
严语轻轻一笑。
这两天跟着杜彩文去琴房练习,自己虽然看起来像个混子,但杜彩文的确是精进了不少,熟能生巧,整个儿参赛曲子弹得很利索。
“今天我第一次用二倍速把这首曲子弹出来,你的办法真棒!现在我正常弹奏一点也不吃力了,我必须请你吃顿饭~!”
距离就在周末,星期天。
杜彩文的成果斐然,十分开心,扯着严语想请她吃米线。
严语没拒绝,“但是我们得先把曲谱送回去,不然等下吃东西,汤汤水水撒在上面不好看。”
“还是你细心!”
杜彩文挽着严语蹦跶的回到宿舍,却没等上楼,就看见几个男人站在楼下。
学校的女生寝室是不会让男人靠近的……尤其,这几个男人穿着黑色的保镖服饰,杜彩文拉着严语往后走了几步。
而那几个男人看见严语之后,立刻给了个眼色,几个人围上来。
“你们是什么人!”杜彩文十分警惕的护在严语身前:“这里是女寝,不让男人进,而且这是学校,你们是干什么的!”
严语看着杜彩文护着自己,一时间心里有些发暖,拉着她才想说话,领头的黑衣保镖就站在二人面前。
话说的还十分客气,稍稍微笑:“您别怕,我们是封太太的保镖。太太现在正在校门外等着您,想要和您谈谈。”
“……太太?”
“是的,太太想见见您,和你聊会天……仅此而已。”
严语没有听封毅说过,有关于他妈妈的事。
没想到她父亲还没来,封家老太太倒是来了。
但是,按照之前两个人的交流来看,她在封毅身边安排那种身姿圆润的苞米……十分明显,她是着急让封毅谈恋爱的。
几分钟后,严语让杜彩文先带着琴谱回宿舍,自己则是跟着这群黑衣保镖到校外去找他母亲。
倒也是警惕着怕被人骗了,严语在去之前给封毅发了短信,直接说了这样的问题,和自己所在的位置。
之后才跟着他们出去的。
校门外,此时停着一辆很大的房车。
房车里的女人看起来慈眉善目,但面对严语,却是冷模冷眼。
“你就是严语?”
“是的,我是。”
严语站在房车之中,有点不知该怎么处置目前的情绪,表现的十分拘束。
钱燕珍看得出来,但没给她好脸色,反而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我听说,你爸是严争鸣?”
“……是。”
即使不想承认,严语还是点了头。
随后,钱燕珍一脸豪门阔太太的尖酸相,自个儿锤了锤腿,嘴里唏嘘:“虽然严争鸣的生意做得还行,但是商界里都知道他人品不怎么样,你作为他的女儿,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
严语很想说:我用我的眼来看。
可是,这话和封毅说还行,封毅他妈……不合适。
她只能十分正经的回答:“他的事是他的事,我的事是我的事。我只承认他是我父亲,其余的事与我无关。”
“你这孩子……这不是六亲不认?”
严语微笑:“我自己的儿子我就会认,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他……爹嘛,就不一定了。”
钱燕珍因为她这句话,脸色稍微变了变,语气更为不善:“就比如说,你和我儿子谈恋爱?”
“没什么不行。”
车内充满了火药味,严语已经从刚上车那个局促不安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因地制宜,毫不客气的还击的女人。
“你这孩子,说话倒是挺大气。”钱燕珍感受到了她的敌意,眼神渐渐冷下来,直言不讳:“我觉得你不适合他,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一笔钱,或者满足你想要的,让你离开。”
“满足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钱,或者地位,房子,都可以。”
严语知道,这个女人看着就不像在敷衍。
她是真的会给。
就只是奇怪,封毅这种半路出家的有钱人,自己奋斗出来的钱而不是祖传的钱……母亲怎么会是一副糜烂的阔太太相呢?
难道是穷久了?不知道自己原本也是穷人窟里爬出来的?
严语失笑,但眼神坚定的回答她。
“我只想要封毅。”
钱燕珍眼高于顶的哼了几声:“你也有胆要他?你知道他以前怎么回事?你只看见他有钱,你知道他这个人吗?”
严语听后噗嗤一笑:“和所有满身铜臭味的商人都不一样,他是个好人。”
她这样说,让钱燕珍稍微安静了片刻,唇边嗤笑。
“你的了解,只是他的表面,他以前在哪里做过什么,你不会知道,也不会想知道。”
话聊到这里,严语倒是觉得自己拿到了一些主动权。
笑着坐在钱燕珍对面:“伯母,说实话,我不在意他在巷子里做混混的那些事,我更不在意他曾经有个滥赌的父亲,和抛弃他和他父亲与有钱男人私奔十几年后又因为一些原因回来找他的母亲,我要的只是他而已。我想,您的人生这么丰富,一定也,很懂爱情吧?”
钱燕珍在听到严语说过的这些话,顿时脸色变了,手指指着严语,音调变得尖锐而颤抖:“你听谁说的?封毅对这件事很在意,他不会和任何人说!你到底是谁!谁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