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徐甘走的着急,让小楠儿去寻朱管家,一路上急急忙忙,和霍小王爷的小厮撞个满怀,那封要紧的纸条顺势被福豆摸走。交到了霍言手中。
“福豆,这是什么?”
“我从恬儿怀里偷的。”
“好好的,你上一个姑娘家怀里摸什么纸条,谁教你的,手痒痒,是不是屁股也痒痒了?”
“别呀,王爷,我这不是看着她和一个小丫头神神秘秘,嘀嘀咕咕的,将这纸条宝贝似的放入怀里,好奇吗?王爷上面写的什么?”
小福豆虽是古灵精怪,是个好事的人,探头去瞧,却是半个大字不识,道:“王爷,恁地让人着急。”
“这纸条约你那恬儿姐姐戌时在城郊财神庙相见。”
“这么晚,还是财神庙那种地方,恬儿姐姐非得吃亏不可。”
“噢?财神庙是什么地方?”
那福豆这几日和府里的丫头混的极为熟悉,小丫头八卦的时候说过财神庙的事情,一个女孩夜晚去这种地方,着实让人觉得不安。
“王爷,咱还是救救她吧。”
霍言暗暗想,听福豆所说的财神庙那样凶险,再看纸条,想着必是有人故意引着她前去,纸条上提到的破玉令必是什么隐秘的东西,那人怕这破玉令不够分量,又加上了知她父母所在,想必那恬儿一定会着了那人的道儿。
福豆见他家王爷,面色凝重,双目瞧着那纸条,却是一言不发,连忙催促道:“王爷,你倒是说话呀!一会去晚了,恬儿姐姐真让人糟蹋了,您缺不缺德?”
“你这小子,没大没小,怎地是我缺德了?这恬儿平日里给你什么好处了?让你这边为她。”
霍言见小福豆急的跳脚,也是不再逗他,从腰间卸下一件东西,提给他道:“去衙门找人吧。别到处宣扬你做的好事。”
小福豆接过那腰牌,忙不迭得跑开。
**************
朱管家与那小捕头攀谈,原是这一个时辰前,有一个小厮到了衙门击鼓,说是自家公子的药童丢了,这会子屋外瓢泼大雨,捕快哪里会去理会一个小厮,连着“去,去”的往外赶,谁知那小子手中拿出一个皇城贵胄的腰牌,却让捕快们大跌眼镜,即便是屋外风雨再大,也是不敢耽搁,忙不迭的整装出发,按着那小厮指引的地方一路奔去,一路上泥水寒凉,却是半点怨言不敢,直到到了那财神庙,寻到那贵人口中的药童,才松了口气。
徐甘听朱管家所言,心中也颇为疑惑,盘算着到底是哪个贵人对自己如此眷顾?听那捕快们对那拿腰牌的小厮样貌的描述,只觉得与府中霍公子的小厮福豆颇为相似,想着这公子被傅燕垂待为上宾,又是京州来的,没准真是个皇亲贵族。自己倒是走了运,自该知恩图报,自己身无长物,说声谢谢也是应该的。
徐甘回了傅府,急忙将藏了几日的破玉令给了傅青主。
傅青主反复瞧着这黑乎乎的东西,道:“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得了它?”
徐甘笑笑,细细讲过程讲予他听,傅青主见她眉飞色舞,一派邀宠请功模样,又想起今日凶险,真是又气又爱。
“你那到了破玉令,我本是该大大的欢喜,可是既然你拿到了它,做什么别人引你入陷阱,你明知却还要非去不可?今日凶险你可想过,万一.....”
“我也只是有人故意引我,只是我不得不去,一是想知道那破玉令到底有什么秘密,二也是想探寻父母的下落。”
“那怎地也等我回来,有个商量,这样冒失,你可想过后果?”
“我并不知那相约之人的一星半点消息,错过今日,我哪里去寻他?”
“只要他漏了头,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自然能将他挖出来,这人既然知道破玉令又知道你身家渊源,想来这府里也没几人,不在我长愉院,便是在于氏的梦岚院。”
“你且安心待着,别生事端,今日的事情你权当没发生,我自有计较,必然不会让这背后的小人好过就是。你可记住,别生事端,万事都与我商议,即便我不在,你自去找朱管家就是。”
“今日这事你要三缄其口,你要知道积毁销骨的道理,不然吐沫星子要淹死人的,可记下了?”傅青主见她不答话,用手指轻轻抬起徐甘的下巴,让她的目光直视自己,放柔声音道:“莫让我担心。”
徐甘从十一二岁开始,就是一人独立支撑,即便是再难的事,也是一人面对,如今有人如此温情脉脉,告诉自己可以依靠他,万事都交给他,心中大为感动,仍是不开口,只怕自己一开口就要哭出声来,傅青主见她就不搭话,微微加重了手上力道,捏了捏她的下巴,徐甘只得轻轻点了点头。
傅青主终是得了她的回应,方才释然,微笑的点了点头道:“这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