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甘躲进被里,想着无趣,那裴封岩自然离开,能让自己耳根子清静一阵儿,谁知只觉一双大手将自己腰间探来,将她抱个满怀,徐甘像点了火的炸雷,没头苍蝇般折腾起来。
裴封岩本没想把她怎样,如今如同泼妇般四肢并用,一时竟不知如何制住她。只得双腿压住她的大腿,将她双手压在床榻上,道:“你这哪来的气力。折腾的这样凶。”
徐甘折腾了一阵,累的气喘吁吁,终是四肢放软,一双眸子,瞧着钳制住自己的裴封岩,暗道:“自己这舒坦日子还没过多久,就来了这个搅屎棍。如今这情景,还不知傅青主知晓自己的困境否?”
徐甘瞧着那蛮人蛮力,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越想越气,双眼中竟然泪水盈盈。嘤嘤不断,眼泪如断线珍珠,这珠泪烫的裴封岩心头酸痛,微微松了双手,悻悻道:“得了,本王还真见不得你哭鼻子的样子。”
裴封岩起身,道:“行了,你莫哭了,本王,改日……再来看你。”说罢一溜烟的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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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福豆陪着自家王爷出入宫帷,远远瞧见裴封岩手里不知又抱着什么新奇玩意。
福豆撇了撇嘴道:“这北梁的王爷腿可是够勤快的,也不知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给或不给的给这北梁王爷一个痛快话?”
“你这胆子也是太大,莫不是平素里对你太过宽容,宫中就敢议论陛下了。可还要命?”
福豆见自家王爷面沉似水,知道必然是真动了气,连忙道:“王爷恕罪,是福豆放肆了。”
“你要谨记谨言慎行,宫中行走更是要少说,少看,不然哪日祸从口出还不自知?你与徐甘不过几面之缘,何以如此关心?”
“我与徐姐姐投缘,她还教了我一套按摩手法,能缓解王爷的头疾,我心里自然是感激她的,王爷当初不也出于感激,出手救过她?如今她被困宫中,不知前途如何,我自然也是希望这事早早尘埃落定。”
“那你如何看待?对她怎么才算是个好前程?”
“福豆觉得北梁的王爷虽然对她极为上心,但总比不上傅家的公子好。”
“裴王爷地位尊崇,肯为她如此,想来将来也少不了恩宠,荣华富贵自然少不了,怎么不好?”
“怎么会好?那北梁王爷,皇家贵胄,后宫美人哪里能少?不过是今日新鲜,明日不定成了黄花,徐姐姐是个有主意的,自然是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的傅公子最合适,他们共过患难,情谊自然不比旁人?”
“行,你倒是个不喜攀高枝的?”
“我的爷,我要是个鸟当然也喜欢高枝,不过攀高枝之前不也得掂量掂量?”
“王爷我自然也喜欢人人平安喜乐。”
“王爷前世大概是个菩萨,普度众生。”
霍言微微一笑,道:“如此,我先把你普渡了才好。”
“我的好王爷,福豆跟了王爷,必定前世修了因果的,渡过了渡过了的。”
霍言见他口中如涂了蜜似的,心中高兴,伸手弹了他的脑门,道:“你个小精豆,想来你是来度我的。”
主仆二人说说笑笑便入了毗宁殿,霍言是外姓王爷,姑妈霍氏是先帝的淑妃,并无所出,自从先帝去世后,被尊慰太妃,霍言为了慰籍姑妈常入宫陪伴。
姑侄两人闲话家常,霍言忍不住出言提到了北梁裴王爷之事。
福豆听在耳中,心中好笑,暗道:“还道王爷自顾逍遥,不问闲事,却也是藏了一颗好奇的心。”
“姑妈瞧着,皇帝将那个姑娘扣在宫中,既不还给傅家也不给了那北梁王爷,心中是打着傅家的主意,等着那傅家的家主舍财呢?这一家女百家求也是一段佳话,宫中闲来无事,这事也是我们这些老太婆的好谈资。”
“姑妈若是老太婆,那侄儿那刚娶的媳妇可得叫黄脸婆了。”
霍太妃:“言儿,惯会哄我开心,姑妈还是那句话,新帝是个有野心的,也是个狠得下手的,当初他韬光养晦之时,傅家也是出过力的,可这段时间,整治起来也是没犹豫的,那傅家的贵妃,瞧着也不是个省油灯,我霍家是外姓,管不了那么许多,还是做了闲散富贵人,省的惹祸上身。”
“姑妈教训的是,侄儿省得了。”
霍言又说了些宫外趣闻,瞧着霍太妃有些倦了,忙起身告辞,带着福豆起身离开。
路过那小院时,门口站定了几个宫娥,贵妃銮驾停靠在一旁,想来是那傅贵妃到访,霍言心道,这贵妃不但不是个省油灯,还是个胳膊肘外拐的,早听闻闺中时并不与这哥哥亲近,只怕这傅青主即便舍了财,也是要费一番波折,会的什么因果,也是不得而知。圣意难猜,可这贵妃的意思倒是十分明了,想来少不得是圣上通过这傅家的贵妃,告诫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