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整,溯县钟楼之上,一个浑身残破不堪的老僧虚影正躺在地上缓缓消散,而它面前的是一个提着利剑的青年人。
不消多说,这自然是赵烺与那老和尚。
在赵烺发难后,这老僧的头颅在地上到处滚动,本体也扑向赵烺攻击,试图打出一条血路。
但是赵烺不是吃素的,赤霖剑一次又一次精准砍中老和尚的头与身体,终于将他砍至消散。
“小子…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我是…咳咳咳!”
即将消失的老和尚虚影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消散的速度越来越快。
赵烺笑了笑,的确,他在刚刚来着钟楼之上的时候,也以为这老和尚应该是好人,一开始也是相信老和尚的话的。
只不过随着与老和尚一点点交流,赵烺也发现了多处不对劲之处。
明明自己在梦中看见的景象与那低语中有“血月,槐树,白色怪物,钟楼…”等许多景象,可这老和尚偏偏只提到了古钟,连钟声的影响都没有提起。
更加奇怪的是,这老和尚对于让自己毁掉大钟之时实在太过急迫,又露出一个马脚——
既然他说千年之前的僧人,又怎么认得自己手上这东西的洋火?当时只怕连火铳也只是初具雏形。
察觉了这些异常之后,赵烺便将灼热之气与阴冷之气同时在眼中激发,让自己拥有了进一步的洞悉能力。
老僧的形象也就从一个老和尚的虚影,变成了一个蛇怪的鬼影了。
刚才赵烺之所以故意射偏,就是为了吸引蛇怪的注意力,好一剑砍下它的脑袋。
当然,这一切赵烺自然不会说给老和尚听:
“呵,你问我说怎么知道的啊?那我告诉你,你会告诉我你背后的主使是是谁吗?”
老和尚,不,应该说是蛇怪脸色一变:
“咳咳咳…那我还是做一个枉死鬼吧,你是不会知道真相的,只会死在大人的手中,哈哈哈哈…咳咳咳!”
赵烺摇摇头,他刚刚也试了一下森罗鬼眼这方术,但是似乎对这鬼影并无效果,看来只能给它一个痛快了。
念及此处,赵烺右眼一道诡异的光芒闪过,这蛇怪的虚影了竟然被吸了起来,朝着赵烺的右眼飞去。
“啊啊啊!你这根本不是阴阳眼!原来你是靠这眼睛看见我的,这到底是什么……唔!”
蛇怪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疯狂的挣扎起来,但是已经残破的它无力反抗,就这么被赵烺吸入眼中。
“哦,能发现你到也不全是眼睛的功劳,你的故事太过像街头说书故事也是一个方面。”
赵烺微微一笑,也不管蛇怪听不听得见,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随着右眼传来了一阵凉意,赵烺确定和蛇怪是彻底完蛋了。
说起来赵烺这眼睛也是奇怪,似乎随着吸入的鬼影越来越多,赵烺对其的使用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这右眼到底有什么来历,难道真是自己天生鬼眼?
不过此时的赵烺也顾不得想这么多了,他需要的只是真相。
“既然这蛇怪是敌人,它要让我毁了这大钟,那么反而说明问题不是出在大钟身上…说不定,反而是它能帮助我找到真相?”赵烺看着青铜大钟,陷入了片刻的犹豫。
虽然摸这大钟也可能有危险,但是赵烺也并无其他的信息来源,思量了片刻之后,赵烺还是将手伸向了古钟。
不论如何,赵烺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必须弄明白那女子的身影到底谁。
“铛!”就在赵烺的手触及古钟的瞬间,一声悠扬的钟声在赵烺的心湖响起,无数画面也瞬间绽放而开。
随着记忆中迷雾的散去,赵烺终于明白了一切异常的来历!
……
今天是初六,而赵烺他们抵达镇子的那天,是初九。
这其中的谬误并非赵烺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而是这钟影响…或者说,回溯了溯镇的时间。
,古钟先把时间回到赵烺他们“第一次”来到这镇子的时候。
溯镇,布兰度大酒店门口。
“什么,负责表演民舞人员失踪了两位?”文旅团的负责人邹先生眉头紧锁,疑惑的看着县长。
在邹先生的身后,是共计二十七人都文旅团成员,加上随行的其他人,足足三十余人,也算一只大队伍。
县长满头是汗,他知道眼前的各位都是广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实在开罪不起,但既然发生了人命关天的大事,他自然不能再有所隐瞒:
“这…的确如此,准确的说是意外身亡,然后尸体失踪了。”县长满脸愁容,说话都带上了颤音。
邹先生叹了一口气:“既然发生了这种事…已经和市里的警察说了吗?”
县长慌忙点点头:“已经通知了,他们正在赶来。”
“和警察说了就好,他们身亡的地点是在我们下塌的酒店吗?”邹先生认真的问道。
“这,这倒不是。”县长愣了一下,但还是迅速的答道。
“既然如此…县长,那这样吧。出了这档子事,别说你们的人没心情表演,我们的团员也没心情看着表演,那我们就干脆把表演取消。
但是我们也不方便回去,就先在酒店下榻安顿休息,不过出于安全考虑,我不会让团员们单独离开酒店,不过也会在镇子待一天,后天一早,我们就直接离开。”
邹先生考虑的不得不说很是周全,既然盗尸之人还没找到,说明县里可能有潜在的危险,那么便不方便进行正常的文旅交流探访。
可如果就这么离开,先不说不给溯镇本地官员的面子,同时也不好与上面交代,而且团员们舟车劳顿,也是迫切的想吃喝休息。
所以,他才提出来这个折中的法子,既让团员们先安顿好,而只要让团员们待在酒店里,再拍保镖把守好酒店,也能确保团员们的安全。
溯县县长也是明白了邹先生的意思,连忙点头答应,使唤着手下安排文旅团进酒店休息。
不过正当此时,却有一位年轻人走道了邹先生身后,压低了声音开口道:“邹先生,您看能不能…直接离开溯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