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开往北京的航班前,赵烺与秀秀一起检查着手头的行李,李广在旁边打拳活动着筋骨。
“少爷,这个飞机怎么要等这么久啊,我们啥时候能出发?”
李广已经把手头的五禽戏打了三遍了,但是飞机还是迟迟没有起飞。
赵烺嘴角微微上扬:“飞机又不是火车,我们还是早点来等的为妙,你放心吧,这东西又快又稳,你起码不会晕机到昏天黑地的程度。”
看着脸色微变的李广,赵烺笑容又灿烂了几分。
从鲁侯墓出来之后回到众人身边,这才感觉是从黑暗中回到了阳光之下。
不过有些在黑暗中消失的人,却是再也回不来了……想到墨叔和吴圆,赵烺不由得长叹一声。
“哎,田兄?你怎么也来了,你不再医院好好休息这么早过来干嘛。”
正在这时,赵烺瞧见了田子防和田子夫一个提着一个包裹过来。
听着田子防兄妹来了,刚刚还在打拳的李广瞬间正襟危坐,转身以四十五度角凝视着远方的云层,同时眼角的余光时不时向田子夫看去。
田子防刚要开口,就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这不是给你们带点特产嘛,我都还没做过飞机要不我也和你们一起回去吧。”
赵烺苦笑一声,他可知道田子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田兄,你这身体还是好好多休息吧,你与黑莲教之间的纠葛,我和李广会帮你一齐解决的。”
“是啊,大舅哥你就放心吧…咳,我是说田大哥!”一听见赵烺提起自己,李广立马转过头来,笑嘻嘻的说道。
田子防瞪了李广一眼,之后又无奈的看着田子夫跑过去与李广聊了起来,只能叹一口气。
“不过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飞机,这玩意也是一个稀罕物。”田子防看着窗外的飞机,有些出神。
赵烺点点头:“的确,也是刚好孙先生那边要安排一批人去北平,所以我们才有机会在许兴武先生的安排下搭这一程。
不过既然孙先生都安排人去北平了,看来那边是真的不太安生。“
田子防也是曾经的警署官员,与两系军阀都有接触的他很明白的局势:
“当初冲县的事情就有北边那帮人的身影——赵老弟,你这次过去要小心,你哪怕本事再厉害,那些军阀的枪炮也不少好惹的。”
“你就放心吧,我这趟过去又不是掺和军阀混战的,就是回去看看家人。
我挺担心我二叔的…还有慕容大师。”
赵烺说道最后,声音微沉,提到了一个田子防意料之外的人。
“哎?赵大哥你不是说慕容大师是奇门泰斗么?他的情况应该不用担心吧?”
秀秀原本接过田子防包裹正在整理方便带上飞机的东西,终于腾出手来,加入讨论。
“原本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这几日我在回顾鲁侯墓之事时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这次推演出来的情况是需要我去鲁侯墓中,我原本以为说是有什么东西必须我去才能解决,比如那个邪灵。
但是我重新复盘了一下墓中的局面,如果换成别的奇术高手,那东西依旧可能解决。
可如果我下去了,则可能造成邪灵乃至邪神本尊附身我逃出鲁侯墓的情况。”
田子防脸色大变:“赵烺你的意思是说,慕容大师他是…他也被影响了?”
赵烺微微颔首:“多半是如此,很可能就是那邪灵思维影响的结果,这让我很担心。”
秀秀也是听过鲁侯墓故事与邪念起源的,所以就抓住的问题的重点:
“可是邪念难道不是在黑莲教教主身上吗?他应该在西南群山之中与正道人士对峙,怎么可能影响慕容大师呢?”
赵烺深吸一口气,拿出了自己的那本鲁班右书:
“我与苏醒之后的书虫前辈讨论过了,我们觉得之前陷入了一个误区,现存的邪灵可能不止一只。
被邪念附身的一共有新朝王莽,南北朝的侯景,唐时的来俊臣,宋时的秦桧,元代的秃鲁帖木儿,明末的吴长伯,清末的黑莲教主,还有几月前的黑莲教护法…
除去铁定还在的黑莲教教主,其他人都是有明确记载被杀死的,只有一个人例外。”
田子防沉思道:“你说道前面那些人我有几个没听过,但是我记得吴长伯,吴三桂应该突然病死的。”
赵烺点点头:“田兄果真学识渊博,这位先叛明再叛清的邪灵是在称帝之后,局势不顺时突然病死的,这就很有问题了,被邪灵附身的人怎么会突然病死?”
一众邪灵之中,附身吴三桂的这只距离今世时间较近,而且死因大有蹊跷,嫌疑实在太大。
“难道他是突然附身在了别人身上?嘶,那岂不是活了几百年的怪物?”
终于与田子夫腻歪完了李广也加入了讨论。
赵烺看向远方:“是啊,这样一个存在威胁极大。
虽然无法肯定它到底在不在北平,但是我们必须小心…
好了差不多要登机了,我们到北平之后先确定一下我二叔有没出事,没什么大事的话,我们就直接去慕容大师那边。”
……
北平,京城远郊,慕容大师宅邸。
穿着一身美国牛仔装的慕容大师正在庭院内裁剪着花束,忽然间一阵微风拂过,慕容大师心头一动,抬头向外看去。
“嗯?怎么这么大的雾啊?”
虽然老迈但是依旧十分精神的慕容大师仔细的打量起四周,像他这样的奇门泰斗,任何念头都可能是潜意识的示警。
已经是中午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雾?而且还有不少隐隐绰绰的身影在里面!
不对劲!
“老宋!把我的桃木剑拿来!”
慕容大师对着宅邸内高声呼喊着,但是出乎他意料,那一向尽职尽责的管家竟然半天没有回话。
慕容大师眉头紧锁,难道有“东西”混进来了?但是自己怎么可能没有半点察觉?
还是说问题是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