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送你到这里啦,赵大记者。”
驾驶座上的吴记者一边说着,一边熟练的将车停在了路边。
“放心,现场调查就交给我了,你就继续整理一些各地鬼事,顺便和报社周旋一下,我们直接推到下一期发稿。”
说着,赵烺背着行囊跳下车去。
“这些我都记着了,倒是你,多注意安全!
我之前可听说了,那血媒村可是诡异的很!”
吴记者说着,脸上写满了真诚的担忧。
这已经是赵烺从荒坟回来的第二天,下午赵烺和李广到报社之后,发动各种资源调查了那位神秘女子涂君仪、那处荒坟,已及神秘女子话语间提到的血媒村。
关于神秘女子的调查可预期一样石沉大海,仿佛根本没有这人存在一般,空白的令人发怵。
反到是那个荒坟与血媒村的调查收获良多。
最为值得警惕的是,这荒坟正是血媒村所有外姓人的坟墓!
血媒村,十年前原名是雪梅村,是直隶省与京师交接处的二不管地带的村子。
村子素来与外界很少来往,同时因为十年前发生的案子,令人谈之色变,从此几乎彻底的与世隔绝了。
而那十年前案子的情况,竟与前几日京城发生的案子一样。
受害者都被人从脖颈出吸干鲜血,最后成为干尸,而那些干尸就是被埋葬在北郊的那处荒坟之内。
“赵公子……您先等等!”
就在赵烺和李广准备继续出发去血媒村时,在车上准备送行的秀秀突然探出头来,喊住了两人。
“这是我自己配置的香包,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物件,但是防蚊虫也是可以的。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收下。”
“呦。”一旁的李广调侃道:“香囊呢,少爷你就快点收下吧。”
赵烺愣了愣,心中也是一暖,接过了香囊。
平日里生活上他对秀秀多有照顾,这女孩虽然神秘,但哥哥如此重视,想来也是一个特殊的人物。
一入手,香囊就传来一股与昨晚荒坟略显熟悉又截然不同的味道。
还没等赵烺开口,秀秀就缩回了车子里,满脸通红,一言不发。
吴记者学李广吹了一个口哨,一溜烟的开走了。
“行了行了,你小子,我们快走吧。”
赵烺又好气又好笑的骂了一声,背着行囊迈开了脚步。
他们从京师一路开过来,到这里已经是下午。
再往前的路已经无法通车,只能步行。
好在两人都是身体过人之辈,不然天黑之前多半还到不了血媒村。
山路难走,但是前面的李广健步如飞,赵烺跟在后面瞧着李广走路的样子,暗中学习他的步伐,没多久就掌握了其中的诀窍,步伐竟也轻便了起来。
两人一开始没有说话,一路闷头向前走着。
走了不过几公里,李广先憋不住开口道:
“哎,少爷,你说这血媒村离京师那么远,怎么会把人埋在京城远郊?”
赵烺看了看远处的山。
山后面就是血媒村。
望山跑死马的道理谁都懂,接下来的路只怕不短:
“这事说来奇怪,但是想来不奇怪。
埋的是死人,而且都是在村子里死去的外乡人,埋的这么远自然是心中有愧。”
李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跟着继续赶路。
事实证明,赵烺的预期是不错的,在两人的脚程加持之下,终于赶在日落之前翻到了山的那头。
但是也正是这个时候,天公不作美,竟然哗啦啦的下起雨来。
“该死,雨中赶路的话,到村子起码还得有两三个小时!
到时候别说衣服了,行李也得全完蛋了。”
尽量把行李护在身下,赵烺飞速向前跑着,这雨让两人跑不起来。
地上湿滑,稍一不慎就会跌一跤,速度很难提起来。
倒是李广眼尖,突然瞧见了什么,大声喊到:
“少爷!前面那里有灯火!我们去麻烦人家那边避避雨先?”
被李广这一提醒,赵烺自然也瞧见了这个火光,连忙点头应下,飞奔到了那处人家之前。
笃笃笃。
虽然下着大雨,但是赵烺敲门还是比较轻,只求房主能够听到。
片刻,屋子里响起一串悉索的声音。
开门的是一个老婆婆,不知为何,她浑身裹着黑布,脸都没露出来多少。
二人自称来采风的记者,还出示了记者证。
老婆婆和蔼的开口说道:
“二位不必客气。小伙子今晚就先住这里吧。
我这里还有空的房子,是我那去京城打工的儿子住的。
我就是雪梅村的人,有什么东西可以和我打听。”
赵烺和李广连忙谢过。
在老婆婆的安排下,二人住进了一间空的小房间,赵烺还特意给老婆婆塞了几个银元。
虽然老人家坚持不要,但赵烺还是给了。
一进屋,赵烺小心的检查了一圈房间,确认没有人在偷听之后,贴着李广说道:
“待会睡觉的时候,我们一个人睡,一个人守夜,不能两个人都睡着。”
听见赵烺这样说,李广脸色一变:
“公子你的意思是,这个老婆婆有问题?”
赵烺点点头:
“刚刚进门的时候,她不是开口说话了吗?
我在夜里视力很好,
这老婆婆嘴里的牙都非常尖而且带着血丝,脸部的肤色也非常奇怪。”
李广听的脸色发黑,似乎是往妖怪那边想了: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对付过各路神魔鬼怪的人了,还怕一个小妖怪。”
两人压低声音又聊了两句,这才拿出了干粮准备吃一些。
此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两位睡了吗?老婆子这边准备了一些热的吃食,刚好给两位暖暖身子。”
赵烺咽了一口唾沫:“不用了,我们已经吃过了,谢谢婆婆好意。”
“既然是吃过了,那就更该尝尝了,这是我们雪梅村的雪梅汤,最是助消化的。”
老婆婆的语气十分热情,但是在赵烺和李广听来,实在热情得有些怪异。
眼下毕竟在别人檐下暂居,赵烺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能打开房门让老婆婆进来。
一碗热气腾腾的雪梅汤正被老婆婆端在手上。
汤的颜色很红,红的像血。
空气中的味道很香,但是却夹杂着一股子不易察觉的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