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赵烺不愿帮忙,只是一来他也做不来这些驱邪之事,二来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初到异地,赵烺还是希望低调一些。
“这城内的道士和尚都找了一个遍,但是却完全一无所获。与那些欺世盗名之人不同,赵先生您是有真本事的实干家,用我们行商之人所说,您才是能在沸水里过一趟的。”
钱筹一面恭维着,一面从口袋里掏出一卷文档,想递给赵烺。
赵烺还是摇着头,推脱道:“赵烺只是一个记者,写写报道还可以,如果真的遇上什么事情,只怕是自身都难保,何谈帮着您的忙?”
“可是您每次去报道之时,如果在当地遇上什么事情,马上都给你解决了,您才是真正的高人啊。
这是有关我那宅子事情的卷宗,您先过目一下,相信您一定会感兴趣的。”看着钱筹一本正经的这样说,赵烺反倒给说愣住了。
被这钱筹一说,赵烺才发现,明明自己每次去都只是调查和收集素材,但是最后都会被卷入其中,每次都会深入事情的核心,最后甚至直接解决了问题。
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赵烺自己都没意识道这个情况。
趁着赵烺这些愣神的功夫,钱筹连忙把那些装着材料的档案塞着赵烺手中,不断点头哈腰请赵烺收下。
赵烺也不是厚脸皮的人,瞧着周围人的目光都开始瞧了过来,无奈之下只好先收下了这份文档,表示自己有空会去留意。
“赵大哥真的会去帮他看这宅子吗?你前段伤的可不清,还是别在趟什么浑水了。”等到那钱筹走远了,赵烺身后的秀秀细声问道,
赵烺叹了一口气:“我倒是不碍事,伤势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只是眼下有些忙,总是得才能去帮他。”
“赵大哥你就是太好心了,每次都出手帮助别人,才搞的以自己一身伤。”秀秀似乎的想起了赵烺当初在船上为了救下自己而处于险境的事,有些埋怨的说道。
“哈。”赵烺有些苦笑着挠挠头,打了一个哈哈试图蒙混过去了。
就在这时,之前在主座上的钟荣光先生竟然了走到了这边。赵烺连忙起身敬酒道:“钟先生好,多谢钟先生举办这次庆功酒宴,也多谢钟先生引荐在下。”
不得不说,钟荣光这次在宴会钟特意提及赵烺可谓用心良苦,初来乍到的赵烺直接有了与本地之人接洽的机会,可以找到融入本地契机。
“赵世侄你不必客气,以你的功绩,足以配的上这份嘉奖。”瞧出赵烺体会道道自己的用心,钟先生也是满意的点点头。
“这一次之后,你也算在本地打开了名头,接下来行事也会容易很多。”钟先生笑着点点头,瞧见了赵烺手中的厚文档,旋即话锋一转继续道:
“不过你也要多做注意,君子交友注意慎交有些人可以结交,有些人还是少来往的好。”
赵烺苦笑的点点头:“钟先生说的是,我会注意的。”
钟先生扫视了周围一圈,借了一步上前道:“说起来,你来广州也有一些时日了,除了明面上的身份,你可有打算在其他地方接触一些人物?”
“暗地里?”赵烺眼前一亮,钟先生可是一等一的进步人士,难道是指那些锐意改革的革命者?
“钟先生可是指那些革命…民主人士?”赵烺放低了声音说道。
“正是。”钟先生毫不避讳的点点头:“你之前的文章我也看过,很多进步的思想是与他们相同的,想必他们也愿意接纳像你这样的有为青年。”
赵烺有些惊讶的扫视了周围一圈,这才发现周围的人已经在钟先生过来的时候被钟先生的手下引导离开,难怪钟先生感这么直接的说这些。
钟先生这话的意思很明了了,那些革命党人有意与赵烺接触,钟先生是在探自己的口风?
“在下也有想法与进步人士多做一些交流,不知道在哪里能接触…”赵烺小心翼翼的说道。
钟先生是值得信任的人,倒也不用藏藏掖掖的,赵烺十分直接的说道。
钟荣光会心一笑,指了指赵烺的心口道:“如若花开,自有蝶来。只要你想见他们,自有人会来找你的。”
赵烺目光一动,他明白了钟先生的话。
“那就写过先生了,晚辈先回去了。”赵烺会意的低下头,与钟先生告别道。
秀秀有些不明所以的跟着赵烺走出了宴厅:“赵大哥,你与钟先生说的什么呀?我有些听不懂。”
“倒也没什么事情,秀秀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再多逛一会。”赵烺笑了笑,对秀秀说道。
秀秀也是懂事之人,自然不会多问些什么,坐上了一架黄包车就先行回去了。
赵烺望了一眼已经暗下来的天空,主动朝着人数较少的暗处走去。
就算是那些人要找上门来,也是要给他们一些机会的,而赵烺需要主动制造与他们接触的机会。
不知不觉,赵烺走到了一处四周无人的小巷子,周围静的可怕,让人不由得有些发怵。
赵烺倒是不惧,反倒是从身上拿出了那份钱筹给的文档看了起来。
这不看不知道,其中内容还真是有些骇人。
新住进大宅的那家人是外地经商者的一家五口与几位佣人,先是经商者的妻子在住进去之后没几日后,好无症状的在自己房间上了吊,死前没有挣扎的痕迹,但是七窍流血,吓人的很。
当时商人也报了警,但宅子里却没有其他人出入的痕迹,连佣人们都没察觉到丝毫不对劲的地方。
在外地商人的夫人死后,外地商人一家也搬了出去,让一位胆大的老镖客留在宅子里看守。
不曾想就在看守进去的第二天早上,外地商人来屋子里的时候,却见老镖客已经失踪,屋子里却留下了一地的血豆腐…
赵烺一边看着档案一边向前走,正拐过一处小巷口,忽然间一个孩子冒了出来,一脑袋撞到了赵烺的身上。
“抱歉,叔叔。”那个小孩好像也被吓了一跳,差点摔倒,但是一起身就急匆匆的跑开了。
“没事没事。”赵烺只能对着他的背影宽慰了一句。
不过下一刻,赵烺就发现了自己身上多了一个东西。
一个包着字条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