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烺等人下榻的客栈有一个颇为西化的名字,叫布兰度大酒店。这名字并无其他意思,显然是在迎合时下旅游需要而取得。
不过这里到底是旧时代的客栈改建,许多地方依旧很好的保存了原有的色彩。
尤其是此时在酒店舞台上翩翩而起的民舞,更是让人看的目不转睛。
“精彩精彩!尤其是领舞的那位女子,简直令小弟我片刻都挪不开眼睛!”
刘常一边拍手惊叹,一边对着身旁的赵烺说道。
赵烺微微一笑,饮了一口温酒道:
“我倒是更喜欢之前的狮舞,那醒狮懆清的表演更加有力些。”
“赵烺兄台,你这就不懂了,醒狮舞我们广东也有,看到自然没有什么新鲜。
可这后续的雀舞可都是美艳的女子,自然更能吸引小弟青睐。”
刘常眯着眼瞅着台上的女子,又抿了一口小酒。
“这雀舞的确也不错,但是就是感觉少了几人……
按理说如果有十几人同舞的话,定是花团锦簇,场面定能更出挑些,这寥寥七八人,多少差了些。”
赵烺皱着眉头,看着舞台有些惋惜的说道。
刘常倒是不以为意,只是啧啧嘴道:“无伤大雅,美女养眼即可。”
赵烺苦笑一声,刘常这小子,也真是花花公子一个。
两人正说着,突然楼上传来一阵惊叫声,方向正是文旅一行人待着的二楼客房。
赵烺与刘常皆是脸色一变,也顾不得看表演了,急匆匆放下酒杯朝着二楼赶去。
赵烺身手极快,但是刘常也不仅仅是慢了赵烺半拍。
两人一前一后赶到楼上,只见过道与楼梯口的交界处正围着一群人。
两人费了好大劲才挤开人群,瞧见了被挡住的景象。
一大滩猩红的血迹出现在了这过道之上,血迹尚未干涸,透着浓浓血腥味,是刚刚流下来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刘常吓了一条,与周围其他人一样惊呼出声。
饶是经历过大风浪的赵烺同样一变,迅速将目光朝着周围散去。
赵烺到不是害怕眼前的场景,而是担心刚刚在客房这边的李广与秀秀遭遇不测。
万幸的是,李广和秀秀也在人群之中,都是毫发无损的样子。
“李你和秀秀还好吧?刚刚这里是怎么回事?”赵烺一边挤到两人身边,一边出声。
李广脸色凝重的说道:“我也刚到,不过听说是刚刚准备下楼的人突然在走廊之间瞧见这一滩血迹,然后惊呼出声。
据第一个发现的人说,这里没有血迹,也没有人的声音,这个血迹就是突然出现在的。”
赵烺眉头微皱,这么一听似乎并不是什么奇怪之事。
但是刚刚正是文旅团之人一一下楼的时间,如果真的过道上有什么事情,按理说应该第一时间发现才对。
就血迹的形状而言,似乎并不是捅伤之类的割裂状伤口,而是一点点向外扩散出来的。
可惜现场围了这么多人,不能判断是否有搏斗的痕迹,但按理说应该没有问题。
“秀秀,李广,你们先回客房,现场我会处理好。”赵烺吸了一口气。
目送秀秀与李广回去之后,赵烺继续留在原地。
他倒不是想从现有的痕迹中再推理出什么,而是想等等酒店管理者的后续管理。
果真,没等多久,酒店的老板就带着几个伙计赶了过来。
现场就剩几个胆子大的男游客与这次文旅团的负责人,广州市政府的邹先生。
“邹先生!哎呦,这可真是对不住,刚刚一个伙计提着猪血经过这里,我是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小心,把猪血漏在这里了,我这就差人收拾。”
酒店的老板擦着汗,满脸仓惶的解释道。
一边说着,他还拉出一个伙计,让他对着文旅团的一行人赔礼道歉,同时组织着人手对满是血迹的走廊进行清理。
赵烺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他很清楚老板是说谎。
这地上的血迹绝非什么猪血,而是实实在在的人血。
文旅团负责人周先生似乎也察觉了不对,脸色一直都不太好,但他是老于世故之人,并没有当场戳破老板的谎言,而是应和了几声。
待到老板与活计收拾完现场,带着东西走远之后,赵烺跟上了同样正在离开的邹先生,开口提醒道:
“邹先生,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刚刚那老板只怕是隐瞒了什么东西,这地上的血……”
赵烺话还没说完,邹先生抬起手,示意赵烺不用再说下去,同时他也开口道:
“你是…安雅报道赵记者对吧?不愧是记者,的确反应过人。
这老板的确有所隐瞒,不过你别担心,我刚刚问过,我们团内的人员都没有任何人有事,而瞧老板的样子,似乎也不是有什么案子…”
说到这里,邹先生走近赵烺压低了声音说道:
“赵记者,我经常带团出去,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这情况多半是当地的乡民在排斥外来者。
你且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随团保镖住上来到这个楼层,帮忙站岗放哨…
赵记者,你所察觉到东西还请你不要声张,免得打扰众人游玩的心情。”
赵烺心中一凛。
他觉得事情并非这么简单,但是看邹先生这一副不当一回事的样子,似乎也多半听不进自己的劝阻,在点头应下之后,便直接转身离开。
不过在文旅团成员都没有出事这件事上,赵烺认为邹先生应该是没有隐瞒。
毕竟团里一共才十几个人,加上随行的司机保镖也就二十余人,如果少了一个也不可能没人发现。
就在赵烺思考之际,一个男子的身影来到了他的身后。
“哎,赵烺,你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吗?该不会地上那个血不是猪血…而是人血吧?!”
听到刘常的声音,赵烺这才反应过来,这人原来刚刚一直跟在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