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都不行?”
十一月的天,泛着冷意,在阳光灿烂的午后,楼至迎着太阳的柔光,蹙眉问我。
“不行!”
我手持水果刀,尖端刺入茶几上,态度十分的坚决。
“可我觉得这个数,已经可以了。不贵也不便宜。你要不再想想?”
他一改往日的毒舌,皱着眉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态度很坚决的要说动我。
“你想都别想,绝对不行!”
我态度毫无回转的余地。
阳光直照在楼至那张清隽的脸上,让浅淡的眸色里,微微逼起一缕,阳光的刺目,正对着我,泛着清晰可见的冷意。
“林昙,我再说一次,就一万。你不要也得要!”
几轮拒绝之后,大佬果然耐性全无,生气了。
我欲哭无泪。
习惯了被大佬剥削的我,在今儿个吃饱饭后,正打算美美的睡个午觉之前,大佬就进了我的房间,把一沓钱,扔在了我的面前。
光看那数量,就是不小的数目。
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就鱼头怪物一事,来找我收利息的。
毕竟之前每次遇到诡异的事情之后,他都是不客气的索取金钱,作为保护我的代价。
可谁能想到,这次,他竟然是来给我送钱的?
而且我不收,他还生上气了。
看着红红的毛爷爷,说实话,谁能不爱?
可这钱,我收了,确定没事?
我偷偷摸摸的在茶几下面,给林峫发了个信息过去,求助。
“找林峫也没用。这钱,必须收了。不然我每天给你一万,当着你爸妈的面。”
“大佬,不用这么狠吧?”
要是当着我爸妈的面,给我这么多钱,我又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还不被爸妈给打残了?
我哆嗦的摇头,拿刀对峙的气息,越来越弱。
“那个大佬,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给我钱吗?”
楼至面无表情,视线落在我的耳朵上,轻微的咬了下嘴唇后,别过了头,耳朵微红。
好一会儿,才用略带变扭的声音说,“我那天,咬了你。”
“就咬我一口,就给这么多的补偿?”
我是听错了吗?
我以前打他一拳,他都要收钱。虽然那一口咬的我的确很疼,可也不需要这么多钱呀!
我直觉,肯定还有其他。
楼至饱满的唇,在阳光的沐浴下,泛着金色的琉璃,微微绷紧,只从喉间里,发出一个“嗯”字。
这古怪的态度,更是有猫腻无疑了。
但他却不肯明说。
此刻,林峫的回复到了,他只说了一句话。
【收下钱,为了平衡。】
这话,虽然古怪,但我觉得林峫应该不会和楼至一样,恶趣味,因此半推半就下,我还是收下了。
直到后来,我才从林峫嘴里知道。
楼至每一次收我钱的时候,都是救了我,我支付金钱,去作为代价,平衡局面。
至于他咬我一口,却给了我这么多钱,其实最大的原因,还在于,在这次鱼尾婴的事情里,他屡次将我作为鱼饵引诱。
我每一次的上前锋,他为了保持某种平衡,就必须补偿我。
楼大佬思前想后了许久,觉得还是以钱补偿最为实际。
这才有了这次的一幕。
我收下了一大笔金钱后,第一时间就拉着君拢和姜丝儿出去大吃了一顿。
我们开开心心的聊天,大口吃肉,兴奋的不得了,晚上还去酒吧热闹了一圈,直到凌晨两点多,才离开。
“小昙,你今晚就别回去了,去我家,陪陪我。”姜丝儿左手拉着我的胳膊,右手拽着君拢的胳膊,整个人晃晃悠悠的,“君拢也来。我怕我明儿个醉死在家,都没人知道。”
“你别胡说,快呸呸呸。”
“呸呸呸。”
姜丝儿十分配合,她呸完又去拉君拢,“你干嘛不说话?”
“我好热,我想去飞一飞。”
“飞什么?”
“飞高远翔。”
“就你?”姜丝儿狐疑,“你飞得起来吗?”
“当然了!”君拢一拍胸,傲气一上,“本少爷可是凤——”
“君拢,你喝醉了。上车,回家,睡觉去!”
我虽然也醉嘘嘘的,但还是阻止了君拢的口无遮拦,倒不是怕姜丝儿知道后,又想起有的没的,只是怕这凤凰,真的大晚上的现出原身,飞上夜空。
那么不用到明天,他就上热搜了。
我拦下一辆车,三人一起上车,报了最近的姜丝儿家的地址,去了她家。
三人都喝了不少,醉成烂泥,一进屋,就各自找了个地方,倒下了。
姜丝儿自从安泽的事后,搬回了老房子住,再也不在外头租房子了。
她的老房子有两层,是个小复式,装修挺别致的,只是地段离她上班的公司有些远,所以之前一直都不住。
这会儿,我们仨一夜睡到第二天中午。
我是第一个醒,整个人脑袋快要炸裂了,坐在沙发上,顶着鸡窝头,足足半个小时,才从断片里,拉回了反应。
“丝丝?君拢?”
我喊了一声,没人回答我。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脚踩在了睡在地上的君拢胳膊上。
他嘟囔一声,转过身,又睡了。
“君拢,起来了。”
我推搡了他几下,毫无反应。
姜丝儿不在客厅,应该是睡在房间了,我也没去叫她,颤颤巍巍的往洗手间去。
洗了个冷水脸,整个人瞬间清醒舒服了很多。
然后肚子就饿了。
我拿着手机,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妈妈给我发了信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昨天是告诉她,可能不回家的,所以她也没管我。
我回了信息报了个平安,就开始点外卖。
外卖点好后,我就听到了门铃声。
“你好,请问是姜家吗?这里有份快递,需要签收。”
按门铃的小哥,送的是同城快递。
一个不大的盒子,我一看姓氏,就扭头对楼上大喊,“丝丝,有你的快递。”
“你给我收一下,我头疼。”
“好吧!”
我抱着签收的盒子,转身时,姜丝儿正好下楼。
她洗了个澡,头发还湿漉漉的,我抬头便说,“快把头发吹干,小心着凉。”
“知道了。”她擦着头发,看着我手里的盒子问,“我最近好像没买快递,确定是我的?”
“上面写了你的姓。”
“拆开看看。”
我点头,把盒子放在地上,拿刀开封,却在盒子的边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符号。
“无限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