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是什么玩意儿?”
我哆嗦的盯紧房门,自床上缩起身体,打算随时跑路。
“不知道,那玩意儿没有任何气息。”
君拢比我更加恐惧,已经猫腰打算往窗口跳了。
我直接拽住他的后衣摆,死死拉住。
“你等等我。”
连君拢都分辨不出气息的敲门声,那绝对是很恐怖的存在了。
我才从狼窝里捡回一条命,难道才一个晚上,就又要入虎口了吗?
“你快点。”
君拢催我,我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光脚下了床,而同一时刻,紧闭的房门,毫无征兆的打开了。
“啊——救命呀——”
“啊——大佬别杀我——”
我和君拢的尖叫声,在门开启的刹那,先后发出,刺耳的撞击在一起,却完全敌不过对方的一句话。
“你们,在做什么?”
空气在刹那间安静。
我和君拢保持着鸡妈妈护崽子的模样,齐齐转头望向房门的位置。
楼至一身黑色休闲装,干净清爽的握着门把手,见我们俩这副模样,好看的眉峰,轻微隆起。
“呼——可吓死我了。”君拢大松了一口气,拍开我的手,拍着胸口,不住的安慰着自己,“大佬,你下次进来的时候,能出个声吗?你这样子,我都没察觉到你的气息,会吓死人的。”
君拢又惊又气的,满嘴的埋怨。
“你谁?”
大佬傲娇里略带不爽的扬起了下巴。
得,大佬的脸盲症,又发了。
“我啊!凤凰!刚才敲门叫你过来吃早饭的。”
君拢努力的表明身份,我则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早饭,塞进了嘴里。
打算吃个包子,压压惊。
结果包子才塞进嘴巴里,我就听到了君拢的这后半句话,顿时一脚就踹在他的屁股上。
“你自己去叫的人,他过来,你怕个什么!”
“还不是他没发出什么气息,还敲的不是大门,你那么害怕,我能不怕吗?”
君拢比我声音还高的埋怨我,随即拿起豆腐汤和汤包,放在了边上的小茶几上,招呼大佬用餐。
“大佬,您饿了吧!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还热乎着呢!快吃快吃。”
我白了君拢一眼,“有病。”
恨恨的咬了一口包子,热乎乎的皮肉入肚,我也彻底活过来了。
“好吃。”
楼至倒也没拒绝君拢的殷勤,盘腿坐在地板上,开始用餐。
他吃东西一直都很慢,细嚼慢咽的,说好听一些是动作优雅,容易消化,说不好听,就是吃个饭还磨叽。
我白了一眼,解决一个包子后,就打开了豆腐汤的盖子,呼噜呼噜的吃着。
“小昙。”
“啊?干嘛?”
楼至突然喊我,我抬头,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
“你在那晚,和另一个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摁?”
我莫名其妙。
“另一个你?”我脑子一转,“你说的是假扮你模样的姑获鸟吗?”
楼至一点头,没什么表情的单手捏着勺子,说,“你说,你爱我。”
“咳咳——”
我白了边上的君拢一眼,被呛咳的君拢,抿着嘴,眼睛到处瞄着。
“这话其实是——”
“我不管当时你是出于怎样的信念去蛊惑对方,但是林昙,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不要爱上我。”
“哈?”
我瞅着楼至那没有玩笑的神情,愈发的郁闷起来。
他这莫名的霸总发言,是要玩哪出?
既然他听到了我当时和姑获鸟说的那番话,应该是知道,我只是为了达成目的,才说的那些话罢了。
所以,他这专门来提醒是觉得我那番话,发自内心?
“那个你误会了。”
我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虽然我承认,对楼至,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是有一些遐想的。
至少,他是真的在各方面都很符合一个女孩子心里的男神。
除了嘴毒和脸盲。
但那份感觉,只是停留在喜欢上,尚未到达爱这个层次。
我曾喜欢过一个人,也是那个人教会我如何去区分喜欢和爱。
真正的感情里,爱背负的东西太多,反而喜欢就显得纯粹。
所以,如果没有做好承受爱带来的地狱,就不要去随便允诺一个人的天堂。
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但我依旧记得他说的话。
我也承认,我喜欢楼至,但尚未到真爱。
“那番话是假的,我对你,还没有到那种地步,我不爱你的。”
我越说声音越低,倒不是因为我心虚,而是大佬的气场,在陡然间就变了质。
房间明明开着空调,可此时的温度,低的让人瑟瑟发抖。
我瞄了君拢一眼,用嘴型说,“我说错话了?”
君拢给了我一个很肯定的表情。
“你,不爱我?”
“那个——嗯。”
我死死一点头。
楼至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差点打翻了茶几上的早饭盒。
“你,没事吧?”我有种感觉是我拒绝了他,他受伤了?
可事实上,分明是他自己来警告我,别爱上他的呀!
我一个脑袋顿时两个大。
楼至冷冷的盯着我,浅淡的瞳仁里,迸射着我从未见过的神情。
而后,他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一走,房间的温度,也恢复了正常。
我大松了一口气。
“他这是大姨夫来了吗?”
“是不是大姨夫来我不知道。我只清楚。”君拢单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用一个母胎单身狗的观念,重重的给了我一个告诫,“你渣了大佬,你对大佬始乱终弃,你要完了。”
我呸!
“我怎么就始乱终弃的渣了他了?明明是他告诫我,不要爱上他,我也只是说出了我真实的感受罢了!他怎么还生上气了?”
“你问我,我问谁?”君拢啧了一声,“自己消化去。”
消化个毛线!
我翻了个白眼,打算继续吃早饭,但不晓得为什么,明明美味的早饭,在这个时候,太软不香了。
不知道是不是和楼至有关。
可他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他在阴阳别墅的时候,对我的举止,从进入别墅范围开始,就和之前不太一样。
好像在突然间就变得更加亲近和亲密。
但出来后,他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样子。
找他帮忙要收钱,越界了要警告。
“是那个别墅的原因吗?可别墅不是阴阳兽嘛!那玩意儿有这个用?”
我不晓得阴阳兽会不会对楼至产生什么影响,我只清楚,在那天之后,连续半个多月,我都没见到楼至。
眨眼就到了十二月份,天也越来越冷了。
这天,我帮陆瞎子去机场接个朋友,回来的途中下起了暴雨,车子无法前行,所以我只能找地方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