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右手小指伸过来。”
木棉也不说干嘛,就催着要我的手。
我自然不肯。
“哎呀,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害你。”木棉指间卷着那红线,噘着嘴说,“这根是月老红线,我把一端绑在你的手上,另一端绑在楼至的手上,到时候你们终成眷侣,岂不是得偿所愿?”
她笑得眼尾上扬,像极了狐狸。
“啊?”
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的话。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和楼至,没可能的。”
“怎么没可能?那厮眼里除了认识林峫外,就只认识你。我虽然同意他和林峫在一起,但估计真成了,家里人会打死我。所以只能你了。你不是喜欢他的吗?那天我看你,很担心,还为他哭了不是吗?”
她提起那日楼至昏倒的事,我神情一凛,捧着饮料,喝了几大口。
“可他明确告诉过我,不要爱上他。所以你还是算了吧,你想要的,无非就是他帮你回掉一桩你不喜欢的婚姻,对吗?”
“对呀!那婚姻是小时候家里订下的,可我不喜欢,我不嫁。”
木棉看着和我差不多大,但楼至说她比我大了很多,也许这就是家里长辈催促的关系,才促使她来这里找楼至。
可面对此,我倒是更好奇其他的。
“你这红线,真的能绑人姻缘?”我记得那天她说要把我和顾七捆在一起气死楼至的。
“当然能了。”木棉傲娇的扬了扬眉,此刻服务员将菜一盘盘的端上来,“反正时间多,咱们慢慢说,快吃,我都饿死了。”
木棉吃东西并不似淑女,倒和君拢差不多,像个饿死鬼,狼吞虎咽着,但吃的很香,让人看着肚子也不免饿了。
我也拿起筷子,和她一起吃。
“我想你应该知道四大风水世家,对吧?”
“嗯。”
我点了一下头,木棉继续说。
“但其实风水世家只有三家,苏家,白家和席家,他们是真真正正从祖上就是做这行的。可楼家却压了他们一头。”
这点我还真的不太清楚。
“为什么?”
“因为楼家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一个顺应天命的特殊孩子出现。能力强大,加上楼家人寿命比一般人要长,足以位居首位,镇压一切。”
原来楼家这么庞大?
怪不得楼至会有那样的力量,能与非人相处。
“而我,是这一代楼家长房嫡女,从出生就存在的一项能力。只要是楼家被选定的嫡子嫡女,都会被赋予一样,与常人不一样的力量。我的就是定人姻缘。”
木棉突来的话,让我喝汤的动作一顿。
“还有这样的能力?”
“为什么没有?”木棉笑道,“你认识楼至那么久,别告诉我,没看到他出过手?”
“见过,他很厉害。”
“当然了。他可是楼家顶尖尖上的人,连我爸这个楼家族长都要给他颜面。能不厉害吗?就是脸盲、嘴毒,经常揍我。”木棉说到这里,十分的愤愤不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的很委屈似的,“我那婚事,就是他恶意的结果。他自己看对方不顺眼,就把我嫁过去,纯碎是故意的!”
楼至看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但好像也没见他非强加在他人身上什么呀?
难道事出有因?
但对于一个不喜欢的人来说,这份强加,就是份罪责了。
“但你找我,也无济于事呀!”
“你就和我妈妈一样,在老公耳边吹吹耳旁风不就行了。哄哄他,求他回了这门婚事,求你了,林昙~”
木棉一说起婚事,连饭菜的美味都不放在眼里,扒拉着我的手,那红艳艳的红线在她手里晃悠悠的。
我想回抽,她却死都不放,手劲很大,动作也利索的不得了,我几乎是拼了命的往后缩手,都没抵得过她那比我还纤细的手。
红线的一端,成功的绕在了我的手指上,她一喜,手也松了,手指捻着另一头,笑得越发像只狐狸。
“林昙,这红线的一端,已经成功系在你手指上了。你单凭自己是摘不下来的。”
她说的没错,此刻那红线圈住我的右手小指,我使劲去抠,却发现什么都摸不到。
碰触不到红线的本身,就无法取下。
“而这另一端,只要我随便选个人,缠上。那么此生,你就和那人系在一起死死的了。你考虑好了吗?帮不帮我?”
我瞅着那美艳少女的模样,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楼家这坑我的习俗,是从楼至身上延续的吗?我怎么就招惹你们楼家人了,怎么一个个都欺负我?”
“因为你好欺负。”
瞎说什么大实话!
“哎!”我重重的叹了口气,拿出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模样,“木棉,我不瞒你说,你家楼大佬,之前亲口跟我说过,叫我别爱上他。”
“但那只凤凰告诉我,你说了保证不爱上他后,他很生气的走了,还半个多月没搭理你。”
“……君拢!!”
我气的咬牙切齿。
以为难缠难对付的人不多,可这会儿,来的都是难缠的,还都是有本事的,都是我打不过的。
这可如何是好?
“答应吗?我可是要下手咯!”
木棉像是来真的,两手指一松,那红线就像是活了一样,自动延伸,在半空中,画了一个爱心的图案,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边上几桌人,直冲过去。
“不要!我答应你——”
我急得汗都出来了,赶忙着要去抓住那红线,但已经来不及了。
有个黑色的身影入过,一把握住了那根红线线头。
红线,并非所有人都能看到,但确确实实被那人给握住了。
我瞅着他的侧脸一看,轰的一下,脑袋裂了。
“木、棉!”楼至嘴里的每一个字都是咬着牙往外蹦的,面色阴沉,让开着空调的饭店,瞬间凉飕飕的,“很好玩儿?”
“嘿嘿、嘿嘿。”木棉傻乐着站了起来,一只手悄悄的握住了边上的包和手机,“您怎么来了?这么大老远的,赶的肯定也饿了,哝,我给你点了好多好吃的,别客气,坐下吃,我呢,去趟洗手间。”
她速度一刻也不耽搁,嗖的一下,就往外冲,但哪里抵得过楼至?
楼至一手就把她给拎了回来。
五分钟后,他在我对面坐下,问服务员要了付新的碗筷,还另外点了几个菜,我则继续坐在原本的位置,至于木棉。
这会儿正可怜巴巴的被她自己的红线五花大绑的被迫站在饭桌边上,对此还来惹来服务员怪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