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
我大喊一声,可姜丝儿没有半点反应。
周围的水流持续,我却没有溺水征兆,那些水反而都被隔开了一样。
水中大树,闻所未闻,怪异之兆。
哗啦一声,身后有东西在水中游动,缓缓靠近。
我朝后望去,背后一片漆黑。
所有的光源,都集中在了这棵怪异的大树上。
我踌躇了片刻,果断的朝着大树靠近,背后的黑暗,始终在我一步之遥的地方。而我若是后退,衣服就被腐蚀。
那黑暗里有东西,带着腐蚀的力量。
我曾试过把手指放过去,结果一片指甲顶端就被腐蚀了,索性我回缩的快,不然整个手指都得废。
这也是我只能往前走去的主因。
那看不见的东西,堵截了我的退路。
越靠近大树的地方,光源就越深,周围的水面,也越发的清透。
我可以看到,我踩在水的最底部,下面是泥土和树枝。
那些树枝,有大有小,但都不断裂,全部自这棵庞大的树下延伸出来,一点点的往外渗透。
“这棵大树,难道就是那扇门上所绘的大树?”
我仰头望去。
大树太高,一眼望不到头,看不出具体的样子。
但树上的枝叶庞大,看似茂密,但实则接近了会发现,这棵树正在枯萎。
那些茂盛的枝叶,全部都是假象。
我手一伸,叶子就掉下,在掌心里腐烂消失。
“它,在死亡。”
我伸出掌心,贴在了大树的躯干上。
话音才落,那水中游动之物,就猛然加速,朝我急速冲来,所到之处,带起的水流,哗啦啦的响,连一丝丝的掩饰也不再需要。
它的目标是我。
我警惕着那东西的靠近,手伸进随身的包里,握住了一直携带的锋利小刀。
手指却碰到了包里肉瘤唢呐的外包布,我感觉到肉瘤在此刻散发着热意,透着我的指尖,微微上传着。
自从它前几天发出声音以来,我就知道有事发生。
眼下我身处地方不明,肉瘤又发出异样的烫,我更是警惕全起,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我握着刀柄,低头看着水面,准备随时反击,却不知头顶上,有一节树枝,像蛇一样,悄无声息的朝我靠近。
【就是现在!】
那水中之物,爆燃增长,破水而出,我心中一呼,朝后跳起躲避的同时,手中的刀,也顺势砍下。
“啊——”的凄惨叫声,在那一刻,尖锐响起。
我手中小刀不松,整个人被挂在那根纤细却强悍的树枝上,被晃着在空中,到处晃动。
但最后,树枝不敌刀的锋芒,断裂。
我也被那股力量甩了出去,落地的同时,水悉数朝我涌来,钻入口鼻,我呛了一口,立刻用手捂住口鼻,憋了气。
这一招出击,已经激怒了对方,让我无法在水中自由呼吸。
水弥漫暴涨,周围更有生物于水中游动,形成漩涡,要将我吞噬、淹没。
我一口气憋不住太久,眼在水中到处转动,然后看到了被我砍断的那节树枝。
刚才我全神贯注于水中生物的靠近,举刀防卫,但实际上,我自包里肉瘤的滚烫,以及脖子上无事牌的发烫,察觉出,真正的危险,在我身后。
实际上,是因为肉瘤和无事牌只有一侧发出滚烫,另外一侧温度是正常的。
滚烫的地方,都在上面。
这两样东西没有什么关联,却在同时告知我,危机在上,而非底下。
所以我才看似要对付水中之物的同时,却反手伤了来自我身后那悄无声息的树枝袭击。
但没想到那东西,用水想我溺水,失去反抗。
【只能搏一搏了。】
我心中想着,也顾不得我这个想法到底对不对,立刻捡起了水中的树枝。
我的想法很简单,这棵树既然能在水下生存,那么树枝应该有防水的作用。
嘿,你别说,还真的有用。
有了那根树枝在手,虽然不能完全自主的呼吸,但好歹比一点都不能呼吸,要好上许多。
我把树枝抵在鼻子边上,右手握着小刀,时刻警惕着周围。
“你就别躲了,出来吧!我知道是你,安泽。”
“知道了又怎样,你今天必须死在这里,和她们一样。”
“你残害这么多女人,到底要完成什么仪式?”
我不明白,他上次的仪式,应该是完成了,可为什么,现在还要继续?
“难道是因为那个工程?”
我唯一想到的,也就是一切的怪事,都发生在工程之后了。
可转念一想,那些已经被查出来四五个月的女子,和安泽接触的时间,应该在工程之前。
难不成——“你在工程之前,就已经想要实行第二次仪式!对不对!”
“嘿!”
黑暗中,那个沉闷的声音,笑了。
“你说的没错。只是我原本还想等一等,想着孕育出一个真正的属于我的孩子。但没想到,工地的事,提前被发现了。仪式地被破坏,它在急速消亡。所以,必须立刻进行第二次仪式。可是!”
他说到这里,突然大吼一声,周围的水流,更加快速的旋转,漩涡起,我站在原地,已经受到波及。
我朝边上退去,那藏在黑暗中的力量,就会腐蚀我的衣物。
但我也同时发现,刚才我在进攻安泽的时候,那看不见的力量没有腐蚀我,现在却能。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
那力量,只能在特定的范围里,攻击我。
比如,远离树的范围之内。
我眯着眼,看着自己和大树之间的范围,心中估算了一下,朝树那边慢慢的靠近,同时也注意周围的黑暗。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
靠近树的地方,黑暗里的力量,就无法伤害我。
我寻了个比较安全的地方,耳边却听得安泽继续往下说。
“那个男人和那只凤凰,阻止了我剩下的几个祭品,让我的孩子,无法顺利出生,那么仪式就无法完成,它就会死亡。因此,我等不急了,我只有通过姜丝儿,才能引来你,而只要你在我手里,他们就会来救你。到时候,我会杀了他们。”
“杀他们?”我笑了,确确实实的觉得可笑,“你觉得可能吗?”
上次在产房里,他也设计了陷阱,可楼至连五成的力量都没使出,他就败了。
现在就算入了敌方的中心,我觉得他也没有获胜的可能。
“哼,你别小看我。那个男人要的锁孔就在这里,只要他进来,我就有把握利用锁孔的力量杀了他!”
“哦,那你试试。”我抬手摸了摸领口那处,手中的刀,转了个方向,人干脆往地上一坐,“我先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