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符号，是那个网站特有的标记。
只是这个符号比较小，看不清楚，中央有没有那棵小树苗。
“你们见过这个符号？”
“嗯，那是在——”
我拍了一下姜丝儿。
顾七不是熟人，有些事，大可不必说。
她似乎也明白，仅是开了个头，没再继续往下说。
我不知道符号出现在这里，是否和网站有关，碍于顾七在这，就趁着空隙，先开了盒子。
盒子里放着的是他昨天拍给我的内部图案，只是多了一些横七竖八的木头和丝线。
“这些也是一早就在盒子里的？”
“是。”顾七说，“我听小婶说过，六叔在看到这个之后，先是不以为然，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后，他竟然开始做人偶了。要知道，顾家虽然是偃师出生，可近百年来，无人会偃师这门手艺。如今贸贸然出现这个，叫他怎么做？”
“无人会？你确定？”
“为什么不确定？”
顾七眉眼一挑，很显然的想听我说下去。
我张了张嘴，依旧没说出古管家是人偶的事。
我看谁比较能憋。
“但你六叔没做出来，所以这就成了他的送命题。那你大哥那边呢？”
“这会儿正着急呢！”顾七双手插在裤兜里，脸上丝毫无着急的表情，“毕竟六叔出事，小婶那张嘴，很快就把事情经过传遍了顾家。”
“那古管家她就没说什么？”
我无心的一句，就惹的顾七顿时来了精神，他倾身靠近我，笑吟吟的问，“你觉得古管家要说什么？”
因为她是人偶，她肯定知道一些内部的事。
但我不会这么说，只是清清嗓子，将他推离了一些。
“我只是奇怪，以你小婶那性子，岂有不去找家主的可能？她只要去找你大伯，那么古管家肯定会说什么。你大伯还是没消息吗？”
“你希望大伯有什么消息？死了还是活着？”
顾七笑容满面的反问，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看似把顾家发生的事，与我分享，但实际上，对顾家的事，他都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
不管是顾琰的古怪灵堂，还是顾家家主的下落，又或者是这个制作人偶的送命题。
“为什么非要做人偶呢？”
我疑惑。
只要做出人偶，你就能活着。
反之，则亡。
那么顾水阳为什么会被选上？
“也许是因为顾家本身就是偃师出生，可最后却丢了这门祖传的技艺。就像是来自祖先的报复。”
顾七脸上带着笑，但笑容并不见眼底。
我没再说什么。
结果，当天晚上，顾七又发信息告诉我，顾家七个兄弟姐妹，除了家主外，其余六家都收到了同样的盒子。
有人仍旧不以为然，有人因顾水阳的死，而害怕，拼命的想要去做人偶。
可是无人成功。
我因为晚上头疼，所以吃了安眠药，一早就睡了，直到隔天早上，才看到顾七的这条信息。
他于当日早上，又发来了好几条，告诉我，顾家又死了几个人。
人偶的图纸，每个盒子里的都不一样，收到盒子的两天内，没做出人偶的，就会自己变成人偶死去。
这件事，在顾家形成了一种恐慌。畏惧死亡的害怕，和求生的渴望，在那个大家族里，日渐发酵。
我在床上清醒了片刻，给顾七发了个信息过去。
【你家谁收到了人偶？】
信息发过去，还没几秒钟，就收到了回复。
【我。】
之后就再无回应。
我一天内，一直在关注手机，但顾七没有再回复任何一条信息。
仿佛那是他人生中，最后一个字。
正巧这个时候姜丝儿叫我陪她出去一趟，她有个同事比较难缠，上司却偏偏叫她去给那人送东西，她推辞不掉，只好找上我。
我反正也没事，回家带上君拢，就等她来接。
“上次就想问你，哪里来的鸡？别人养宠物养猫狗鱼等等，你养只鸡？”
我上车系好安全带，把君拢往后座一丢，“你以为我想养？被人硬压着养的。”
“谁敢压你？等我去灭了他。”
我咂咂嘴，爽快的爆出了两个字。
“楼至。”
“……当我没说。”
姜丝儿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哄的一下，就出去了。
我不知道楼至有怎样的魅力，反正我身边姜丝儿和君拢，都特么的喜欢他，是那种敬畏的仰望。
这种感觉，我体会不到，唯一知道的是，只要他不开口怼我，就是我心中的白月光。
昨日的不适，延续到了今天，我在车上昏昏欲睡，等姜丝儿叫醒我的时候，我发现竟然来了郊区的别墅区。
“你同事家住在这里？”
“对呀。”姜丝儿停稳车子，“我去去就来。”
她从后车厢捧了个箱子，去了其中一户人家敲门。
这里几乎人家的别墅都一个样，我也分不清哪家是哪家，只依稀辨认着，顾家的方位。
“是在那边吧！”我看着车窗外，问君拢，“你能感应到你的内丹吗？”
“有些杂。”
“什么意思？”
我发现君拢一来这里，就不爱说话，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内丹的缘故。
它闷闷着嗓音说，“内丹气息被分散了，这里有，顾七身上有，你身上也有。”
我手肘撑在车窗上，看着外头的别墅，眉头紧皱。
“就是说，你的内丹有可能被分散在了那些送命题的盒子上，接触过盒子的人，就会沾染内丹的气息，让你无法精准定位内丹的下落。”
“是。”
果然！
不然怎么会突然间出现那么多的盒子？
只是，若要分散凤凰内丹的气息，送送东西就得了，为何非要杀人？
顾家偃师出生，可现在无人会做人偶。
并不是真的不会。
至少做出古管家的，就是会的那人。
只是那人到底是谁？
我想如今的顾家成员，应该会急切的想从古嘴里得知，谁是那个会做人偶的人。
这也是我昨天问顾七，古的反应。
可惜他没说。
还有顾琰的灵堂。
本以为是复活之用。
可几天过去了，顾琰并没有复活。
顾七说过，顾琰的牌位直接被放进了祠堂，证明，他是真的死了。
既然真的死了，那为何还要布置那种灵堂？
“难道要复活的并非是顾琰？顾琰只是个幌子？”
我琢磨不透，看着姜丝儿一时半会没出来，就下车朝那边的顾家走去。
这里距离顾家并不远，我按照那晚的记忆，走了大概十分钟，就到了。
顾家的大门紧闭，从铁门外看去，什么也看不到。
“无人问津？”
我看门口的停车场，也没有那晚来的车子多。
“难道没人来找古吗？”
应该不可能。
换我得了那样的盒子，肯定第一时间来这里找古。
“难道他们不知道古是人偶？应该不可能吧。不然为何会畏惧一个管家？”
我自言自语。
却听得里面传来一声动静。
我立刻躲在另一侧，朝铁门探出了一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