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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也2025-06-04 09:063,069

  

  听到宁不言和自己说这样的话之后,烛燎这采访阿贤周围的一切看起来有些奇怪。

  这里黑乎乎的,就像是一个暗无天日的暗牢。

  他分明记得自己昏过去之前,是在清心殿的。

  可这里并不像是清心殿。

  这里像是圆形穹顶的水壶,或者说更像是炼丹炉的内部。

  难道这里真的是炼丹炉吗?

  见到烛燎在看着这里的一切,宁不言又拍了拍烛燎的后背,“先别抱着我,起来了。”

  烛燎这才注意到,自己刚刚抱着宁不言的时候,根本就是出于本能,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做的事情是有些唐突的。

  于是他的脸红了,然后过了好几秒才放开了宁不言。

  “师尊,我不是故意抱着你的,实在是我看到你的时候,就想起刚刚做的梦。”

  “我知道。”宁不言说,“把我的全身体全部打散,不管是谁看到都会害怕。”

  按理来说,宁不言不该看见烛燎的梦境。

  可是今生烛燎的额间有宁不言种下的禁制,这个禁制本就是宁不言花费心里种下的,只要宁不言想要,自然可以从中窥探到什么。

  刚刚宁不言见烛燎在梦境之中也是皱着眉头的样子,便想到了去探烛燎的梦境,结果那个梦境并不是烛燎想要的梦境,也不是宁不言想看到的梦境。

  烛燎皱着眉头问道,“师尊是如何知道我做的梦。”

  这话问出来以后,烛燎才从宁不言的眼神中察觉到自己的额间是有禁制的,这禁制就是宁不言种下的。

  “你的那个梦境,我们前世确实是经历过。”宁不言想着那个梦境然后说道,“但是我却并不记得,我居然是被罗织掳走的。”

  前世的事情,宁不言忘记了很多,只记得当年是烛燎血洗了整个修仙界,只记得自己是被烛燎给杀死的,也只记得自己死后并不安宁,而是被烛燎聚集了魂魄,送回了现在。

  她也不管烛燎究竟听进去了多少,只是自顾自地说着,“前世我确实憎恨你,但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因为有些事情我的怨气并不能代表着什么,只能代表我也许是偏听偏信的。这回进了这炉鼎,我大概知道海边小镇那个黑雾所说的意思了。”

  “黑雾?”烛燎听到宁不言说黑雾,他忽然之间反应过来,“对了,我们之前碰到的那个黑雾好像就是从刀剑宗里逃出来的,我们把它召唤出来,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说着烛燎就坐在地上打坐,想要利用自己的灵力将藏在自己身体里的黑雾召唤出来。

  但宁不言却说,“不用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前世的事情,宁不言记得是七七八八,但是现在已经完全记起来了,在烛燎入魔的那一刻,罗织其实也疯了。

  因为入了魔的柴薪根本就不能炼化法器,他想要的是羽化登仙,可不是为了堕魔的。

  所以堕魔了的烛燎就成了弃子,而他兜兜转转布局那么久的计划,却在烛燎这个儿子的身上栽了跟头。

  “怎么回事?”

  “前世你堕魔了,所以罗织想利用你,把我炼化成法器的愿望落空,所以也跟你一样疯了。而你也找到了喘息的机会,在同悲谷中收集起我的魂魄碎片,然后把我送回了现在。”宁不言三言两语地将自己这些年的思考说了出来,“但是之前我们谁也没有察觉到罗织的意图,所以不管是谁都没有对罗织有防备之心,但他不可能会放弃自己的成仙之路的,所以我们就又被关进了炉鼎之中。”

  如果没有做刚刚那个梦,烛燎或许也不会知道宁不言此时说的是什么。

  但是现在烛燎已然知晓了宁不言口中的炼化她和罗织的羽化成仙是什么意思了,于是便问道,“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宁不言说,“想办法出去,然后杀了罗织。”

  “好。”

  但是宁不言却没有回应烛燎的这个好,只是看着烛燎。

  烛燎被宁不言看得有些不自在便问道,“师尊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你不问我为何杀念如此重吗?”

  宁不言不管在谁的面前,都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这个世界都与她毫无关联,就算是前世,她也没有那么主动地喊打喊杀过。

  可是现在,宁不言不仅开始喊打喊杀,甚至罗织还没到自己的面前,她就想杀了罗织。

  “为何要问?师尊从收留我开始就从未害过我,我为何要怀疑师尊,师尊说的话,我去做便是了。”

  宁不言看着此时的烛燎,过了好一会儿才自嘲一笑,“我从前以为我是心性最纯良的人,但实际上你才是心性最纯良的人。”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烛燎心里想的是什么,就一定会在脸上表现出来,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隐瞒什么,就算是遇到了自己师尊也不信任自己的事情,他也从来没有恼火过,只是委屈巴巴地要自己信任他。

  可是自己,还是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不但不信任他,还把他逐出师门。

  想到这里,宁不言稍稍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合力出去看看吧?”

  烛燎听宁不言这样说,还是有些惊讶的,“师尊,能离开这里?”

  宁不言点了点头,然后将额头凑到了烛燎的面前。

  可是烛燎在这个时候却往后缩了缩,“师尊,您要做什么?”

  烛燎从来都把宁不言当成自己不可进犯的神祇,从未想过自己和宁不言会有什么太多的交集,现在宁不言突然之间对自己表现出亲近,他自然是有些无措的——

  动作太暧昧了。

  烛燎已经觉得自己的额头开始发烫。

  这不是什么好的情况,因为那是自己爱上师尊的表现。

  可是爱上师尊这件事不管在哪里来看,都是大逆不道的行为,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一厢情愿,就让自己的师尊陷入流言蜚语之中。

  宁不言指了指烛燎额间的禁制说道,“你的禁制,有冲破这个炉鼎的能量。”

  烛燎额间的禁制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禁制,是宁不言当年把烛燎找回来之后,亲自去牢山之中找了上好的铁原石一点一点炼化,然后浓缩成小小的一点,放在了烛燎的额间。

  最开始,宁不言只是想用这个禁制来探查烛燎心里的所思所想,直到现在宁不言才发现这个禁制最大的用处竟然是在这里。

  烛燎愣了一下,问道,“那师尊,一定要我们抵着额间才能利用我额间的禁制吗?”

  宁不言说,“并非那么一定。但你不是炼器的人,所以你做不到这件事。”

  “那师尊还有别的方法让我能够利用我额间的禁制吗?”

  宁不言看着烛燎有些好奇,问道,“你好像很排斥我?”

  烛燎这些年一直在宁不言的身边,他对自己怎么样宁不言其实是有感觉的。

  有时候烛燎就像是自己身边养着的安静的小狗,平日里都不会怎么叫唤,但是只要自己一出现,他必然就出现在身边。

  宁不言甚至有时候能从烛燎的眼神之中察觉到烛燎想和自己亲近。

  只是从前,宁不言并不愿意和烛燎亲近,现在她主动要和烛燎亲近一点了,怎么烛燎还排斥上了?

  烛燎把脸别过一边去,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男女授受不亲。”

  宁不言听了烛燎的话,在这一瞬间,第一次觉得烛燎说的话有些可笑,“我可从未把你当成男子。”

  不管是在这一世还是在上一世,宁不言都没有把烛燎当成男子,在宁不言的眼中,烛燎是半妖,是异类,也是自己的徒弟,没有性别之分,和她唯一一样的就是同样都有生命罢了。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句话,戳到了烛燎的痛处,他咬了咬牙,好不容易才收敛好自己的脾气,然后问道,“师尊,只是把我当成徒弟吗?”

  此时的烛燎已经是一个青年男子了,因为身上有着狼妖的血液,所以看着比人更加成熟一些,胳膊上的肌肉也比人更硬一些。

  仅仅只是那张脸,还算是年轻,比不过宁不言前世看到的入了魔的烛燎。

  “不把你当徒弟,还要把你当成情人吗?”宁不言是知道烛燎心中的想法的,但是却并不觉得是什么不能说出口的事情,“好了,现在是非常时刻,我也没有时间和你聊这么多有的没的,你快将额头伸过来。”

  重来一世,宁不言觉得自己是有些变化的,其中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自己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就像是现在,前世的自己可能会觉得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无所谓,可是现在她觉得重来一世,也不是为了赴死的,更何况前世的烛燎也是个可怜人,现在自己如果有能力还是要帮烛燎一把的。

  所以她很着急想要将烛燎额间的禁制本身的力量激发出来。

  可烛燎偏偏不那么想,面对宁不言的催促,只觉得心中烦闷,最后他咬了咬牙,真的将脸凑到了宁不言的面前,但并不是额头相抵,而是将自己的唇印在了宁不言的唇上。

  师尊,我对你的心思,是如此不洁,所以才不敢凑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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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徒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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