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都不能进吗?”没有得到正面的回复后,夏安宁冲着院子里大喊,“父亲,母亲,我是安宁啊,让我进去!”
良久,管家才从里面开了一条门缝,悄声对夏安宁道:“哎哟,大小姐,您快别叫了,老爷正在气头上呢!”
“方管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先让我进去吧!”夏安宁心里愈发着急。
方管家摇了摇头,“真不行,大小姐,只能委屈您现在外面等着了。”
正要关门,却见夏未晞和宇文衍等人也朝这边来了。
夏安宁脸色一变,心里开始慌了,夏未晞怎么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了?她不应该在福贵的床上吗?
“方管家,是萃锦苑失窃了么?为何这么急着关门?”夏未晞明知故问,快步走了过去,矜冷的目光让方管家心里直打颤。
“没、没有……”方管家心里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办,王爷王妃都来了,他再关门实属不敬,可若是不关,大夫人那……
“既然没有,那便将门打开。”宇文衍站到夏未晞身边,沉声命令。
方管家哪敢不从,哆哆嗦嗦地应了声“是!”,便弯腰垂手而立,同时用手势示意另外的人去里面报信。
可小厮的腿哪有夏未晞快,她身形一闪,便到了周素华的寝居门口,听得里面哭哭啼啼的声音,道一声:“快救夫人!”便冲了进去。
跟着进来的护卫们也不敢怠慢,跟着冲了进去,将屋子里的人团团围住。
而直到围住后,大家才真的傻眼了!
整个屋子里异香扑鼻,烟雾缭绕,床上一片旖旎。
护卫们围着的,竟然是衣不蔽体披头散发的夏国公夫人,她的身边,跪着一个赤条条的男人——正是那烂人福贵。
而他们面前站着的,是一脸盛怒的夏庆年。
突然涌入的一群人,让夏庆年夫妇脸色大变,尤其是夏庆年,条件反射地就爆喝起来,“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方管家呢?”
“夏国公让谁滚出去?”宇文衍冰冷的一句话,让气氛降至冰点。
下人们自然是不敢围观这种热闹,纷纷退了出去,但八卦,已经长了翅膀一样在他们当中传开了。
夏国公飞快地扯过床单扔到周素华身上,脸色已经变成了绛紫色,“王爷,这是老夫的家事,还请王爷莫要干涉。”
此时此刻,他已顾不得什么尊卑了,夏国公夫人与人通奸这种事,难道要宣扬得人尽皆知吗?那他国公府还有何脸面存在于世?
“家事。莫非夏国公从未将本王当做家人?”
看来,宇文衍这是要管到底了。
夏国公咬着牙并不言语,他倒是想拿翎王当家人,可人家从来没把他真正当岳父看啊!如今他却用这句话来压他!
紧跟着夏未晞等人进来的夏安宁见到此情此景,已经吓傻了眼。母亲,母亲怎么会……那个男人是谁?
但很快,她的心思就开始活络起来,先不管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此事绝对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是,现在已经被这么多人围观了,这可怎么办啊……
“父亲,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母亲房里怎么会有……”夏未晞故作惊讶地捂了捂嘴,目光看向福贵,言下之意谁都听得明白。
堂堂夏国公夫人,寝居里怎么会有一个赤条条的男人?
轻飘飘一句问话,那顶绿帽子就算是扣到夏庆年头上了。
夏庆年此刻就是想保住周素华,也是无能为力。何况,这浪妇的所作所为,也实在是让人气得牙根发痒。
“你让她自己说!”思量再三,夏庆年终于决定,弃车保帅。
周素华再怎么样也不及整个国公府重要。
周素华也瞬间明白了夏庆年的意思,可是她又怎么甘心认下这桩丑事呢?
“老爷,您让我说什么呀?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怎么可能会看上这种粗人啊!”
是,理论上来讲,她的确不可能看上长相如此丑陋恶心的男人,可当大家的视线落到福贵那赤条条的下面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对有些女人来说,男人的上面往往没有下面重要。
周素华不到四十,正是需求旺盛的年纪,夏庆年无法满足她时,她在外头找些小男人也无可厚非。
“你说的话,自己信吗?”夏庆年捏紧拳头,恨不得立马让这个女人消失。
现在他每在这里呆一秒钟,都是被架在火上烤一秒钟。
可由于翎王在场,他想要迅速结束此事,却也是不能。
“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啊老爷,妾身就是有这个心,也不可能将人带到家里来啊!”
周素华情急之下的一句话,听在夏庆年耳中却觉得十分刺耳。
夏未晞也不忘在火上加一把油,“母亲的意思是,你确实有这个心?只是不该将人往家里带而已?”
“怎么可能?你这小贱蹄子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周素华这才注意到夏未晞,想到这么多人冲进来,全都是因为她,气得抓狂。
要不是她现在衣裳不整的,她就冲过去掐死这小贱人了!
“你来说。”宇文衍突然开口,下巴向福贵的方向抬了抬。
福贵重重地朝宇文衍磕了个响头,“是,小的名叫福贵,是城东头的一个屠户,今儿上午国公夫人特意派人去请了小人来的。不信,不信你们看这个。”
福贵说着,从袜子里掏出一个银坠子来,坠子上写着周素华的字。
周素华脸色大变,“你休要胡说八道!我、我怎么可能给你这个!”
此时她的内心已经十分不安了,不管是不是她给的,但这银坠子的确是她的,而且还是夏庆年送给她的,只是被她转手送给了珍珠而已。
可是,珍珠办事向来稳妥,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福贵呢?
夏庆年看到这个银坠子,脸已经黑成了锅底,一脚就朝周素华踢了过去,“你还给老夫狡辩!”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老爷!”她大叫着,突然眸光一凛,“是珍珠!是珍珠干的,这坠子我送给珍珠了!”
夏未晞双眸眯了眯,真不愧是夫妻啊,夏庆年弃车保帅,周素华这是要断臂求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