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衍被这个场景吓到了,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夏安宁扑了个空。
“再忍忍,太医马上就来了。”
不知为何,此时的宇文衍,对这般模样的夏安宁,竟然有些喜欢不起来,甚至是有些唯恐避之不及。
“忍不了,我忍不了了……啊——”夏安宁逐渐失去了理智,哭喊着疯狂地抓着自己的脖子,双手不断地往脸上伸。
“捆住她。”宇文衍冷声发令。
身上尚能用衣服遮住,可她的脸若是抓花了,岂不就是在告诉别人她在新婚夜的遭遇吗?那翎王府的脸面往何处搁?
很快,夏安宁就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双手无法动弹,身上的痒却未减分毫,难受得她直翻白眼,全然没有了第一美人该有的姿态。
直至卯时,天边已露出一丝鱼白,宣兰苑仍旧不时传来痛苦的叫声。
请来治病的太医不断地擦拭着额上的汗珠,哆嗦着道:“王爷,下官给王妃开了止痒的药,熬水沐浴十日,痒症基本可消。”
“十日才基本可消?不能根除?”宇文衍没想到竟有这么严重,如果真的不是夏未晞做的,那夏安宁是否真的有什么怪病?
太医擦了擦额上的汗,“回王爷,此症来得急且猛,着实奇怪,想要根除,恐怕不容易啊!”
十日才能消,也就是说,她这十天都别想与王爷同房了!夏安宁急火上心,有气无力地抢先一步问:“刘太医,我是不是中毒了?”
她不可能突然染此怪病,一定是有人下毒了!只有夏未晞,只有她有动机!
“从王妃的症状来看,不太像,倒是可以让下官验一下王妃昨日所食所饮……”
夏安宁脸色一变,怎么可能让他验?
一验,她新婚夜喝尿的事哪里还能藏得住!贝齿几乎咬碎,夏安宁的瞳孔布满了红血丝,她这次真真是打碎牙齿和血吞。
没等宇文衍说话,夏安宁就道:“不用了。”
在刘太医的帮助下,夏安宁的痒症稍微缓解了一些,虽然依旧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但痒的程度较之前已经轻了不少,咬咬牙,也勉强能忍。
她一刻也不停地安排下人准备东西,看看时辰,好歹是能赶上给皇后和宜妃奉茶。
彼时,宇文衍也已经穿戴好朝服准备去上朝,见夏安宁忙前忙后,还时不时耸肩强忍痒症的模样,忍不住道:“你若是去不了,本王去回了皇后和母妃便是,不必逞强。”
“我可以的,王爷。”开什么玩笑,天塌下来,她也要去给皇后和宜妃奉茶,把这个礼节给完成了。
与此同时,永宁阁。
一个洁白矫捷的身影“嗖!”地一下从窗户处跃进了屋里。
阳光瞬间洒进屋子,照亮了整个房间。
夏未晞一晚上都是和衣而睡的,睡眠很浅,听到动静立即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来人,无奈地说:“溪瑞,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再擅闯我的房间。”
来人是名白衣翩翩的少年,领口处绣着一个红色的加号,那是夏未晞在天元王朝创建的神医门的标志。
眸似星辰,明亮而无辜,不知情的恐怕就要被他这张牲畜无害的脸给骗到了。
白溪瑞嬉皮笑脸地说:“主子,属下未成年,还是个鲜嫩嫩的孩子啊,你怕一个孩子看到什么?”
“滚蛋,快说吧,什么事?”夏未晞拿他没法,谁让她当初要收留这么一群小油条呢!
当年生完孩子后,她既有了盔甲,也有了软肋,一个人带两个孩子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她必须快速组建自己的势力,于是挑选了一批无家可归的少年,赐他们名字,教他们经商、习武、炼药、医术……这些少年也非常争气,学起东西来超级快,没多久,神医门就在江湖上有了一席之地。
这些少年里,白溪瑞是最全能的,办起正事来也最稳妥,但不正经起来也甚是让人头疼。
“皇后派人来了,请您务必尽快进宫一趟。”白溪瑞收回玩心。
“看来是公主出事了。”她与皇后素无交集,能找到白溪瑞那里的方法,只有长平公主知道。
而这也是上次一别后,长平第一次找她。
“溪瑞,你给我备好马车。”
“已经候在门口了,白允那小子非要一起来,他要是看到你住这种地方,肯定又得哭了。”
白溪瑞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摇头叹气道:“主子,您这进展有点慢啊,都一晚上了,连住宿都没解决。——要不要属下使个美男计,去会会那个新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