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殷刚出秦府,韩紫苍便带着兵马,举着火把赶来。
“众将听令,奉李天师之命活捉前朝余孽齐殷,抓到者重重有赏。给我追!”
“是!”
“表哥,求求你,看在死去爹爹的份上,放了他们吧!”临行前,疏桐一把抱住紫苍的腿哭道。
“乱臣贼子死有余辜,别说是他,连秦府上下包括你在内,都有罪!”
疏桐一听愣住了,放开紫苍,指着他说道:“你好狠呐!我有罪,我最大的罪过就是喜欢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来人啊,送小姐回房,在我回来之前不准她出来!”紫苍来不及多说,简单吩咐了几句,便带兵追去。
齐殷等人坐在马车上一路向南驶去,刚走了没多久,忽然见四周火光闪烁,紫苍已经带兵赶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了。
齐雪不知所措地抱住爷爷的胳膊,齐殷自知躲不过,对着齐雪说了句:“小雪,照顾好爷爷。”接着便下了马车。
爷爷和小雪也连忙跳下来,说道:“你这是干什么!”
齐殷挺身上前,对韩紫苍说道:“放了他们,我跟你走就是。”
“如今你就是一个将死困兽,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齐殷冷笑了一下,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想捉我回去论功行赏,如果我死了,便一切死无对证了。”齐殷说着从腰肩拔出一把匕首横在自己脖子上,接着说道:“所以,你最好照我说的去做,否则我即刻死在你面前。”
“齐殷,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爷爷不走,要死爷爷跟你一块儿死。”
“我也不走,大不了黄泉路上大家结伴而行。”
“你们快走,我不想连累你们。”
韩紫苍拍拍手掌说道:“好一出感人的温情戏码,我倒要试试你们是不是真的连死都不怕。”
说着韩紫苍使了一个眼神,距齐殷最近的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齐殷手里的匕首,转眼间便制服了他。
与此同时,韩紫苍用手中的长剑直直地朝爷爷刺去,爷爷用手捂住肚子,沾满他鲜血的利刃又拔了出来,划破了他的掌心,又刺向齐雪的身体。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齐殷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眼睁睁地看着爷爷和小雪双双栽了下去,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爷爷!小雪!不要!”齐殷嘶吼着,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去。韩紫苍将剑上的血迹在齐雪白色的衣服上蹭了蹭,然后才收入剑鞘,命人拦住他立即押走。
齐殷涕泪俱下,拼命挣扎,韩紫苍拎住他的领口说道:“你给我老实点!”
齐殷狠狠地盯着韩紫苍,朝他脸上狠狠地啐了一口,说道:“你会有报应的!”
韩紫苍听了仰天哈哈一笑,掐住齐殷的脖子狠狠说道:“将死之人还嘴硬!放心,你们一家人很快就能在地下团聚了。”
齐殷被人架着往前走,一路上又是哭又是骂,紫苍听着心烦,一拳把齐殷给打晕了。
齐殷被带到了李天师府中一座暗室,李炳旦拿着放大镜对着齐殷的五官、掌纹等细细研究了一番,又用八卦星盘算了算他的命格,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紫苍忙问:“师父,您算出什么来没有?”
“此人命格清奇,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纯阳之体,有帝王之相,有享不尽的富贵福禄。”
韩紫苍一听,十分气不过,说道:“真是不公平,凭什么这家伙生来命就这么好。”
“你也不必不平,所谓祸福相依,命大劫难也大,如果是你未必压得住这个命格。”
“哼,我从来不信命,也不信什么阴司报应,我倒要看看他的命到底有多硬,能不能躲得了我这一劫。”韩紫苍说着举刀就要来杀齐殷。
“慢!”李炳旦拦住他说道:“就这么杀了他,岂不可惜。”
“那师父您想怎么处置他?”
“拿他的血来炼丹岂不妙哉。”李炳旦捋着胡须和韩紫苍相视一笑,紫苍说道:“还是师父高明,如果能炼成长生不老丹,也不枉他死了一场。”
于是李炳旦命人拿来器皿,将齐殷绑在凳子上,割开他左手手腕上的动脉,开始放血。
齐殷被这一刀给疼醒了,发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正在汩汩地往外流,而李炳旦和韩紫苍正得意地看着他。
他试着挣扎了几下,完全动弹不得,刚想张口大骂,便被塞住了嘴巴。
齐殷绝望地流下眼泪,他不敢相信自己就要这么糊里糊涂地命丧于此,不过一想到爷爷和小雪已经死了,只留自己独活也没什么意思,便认命地放弃了挣扎。
随着血液的流失,齐殷的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虚弱,脸色变得惨白晦暗,齐殷感觉到脑袋变得眩晕沉重,接着失去了残存的最后一丝意识,整个人陷入了无明无觉的黑暗中。
齐殷的血流了满满一罐子,李炳旦像捧着宝贝一样,兴奋地走向丹炉房,开始炼他的长生不老丹去了。
韩紫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脉搏,发现全是一片死寂,此刻齐殷就如一张苍白皱缩的纸片一样瘫倒在椅子上。
不过韩紫苍想起师父的话,还是不放心地拔刀在他心脏上补了一刀,拔出来一看发现刀刃还是干干净净的,他体内的血液已经流绝了。
韩紫苍发出一声癫狂的笑声,说道:“这下你还不死得透透的,命好又如何,遇到我这个罗刹,格杀勿论。”
接着韩紫苍命人将齐殷拖出去喂野狗,手下人将轻飘飘的齐殷用草席一卷一抬,往乱葬岗一扔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