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中,凡是到过白云观求得护身符的人,不久之后身心都发生了奇异的变化,或是患上嗜睡症,精神萎靡,或是性情大变,异常亢奋,不出半个月,要么在睡梦中死去,要么无故暴毙。
因为死状奇异,死因不明,随着死亡人数逐渐增多,一时间都人心惶惶,流言四起。不过,无人把其与白云观联系在一起。
随着中秋佳节临近,百姓们为了祈求平安好运,反而更频繁地出入各大寺庙、道观求神祈福。白云观的香火一直以来都很旺盛,眼下更是如烈火烹油一般。
圆觉方丈独自一人在街上巡视了一番,看着满街的男女老少不断涌向白云观,个个都是一脸兴高采烈的模样,不免忧心忡忡。
眼下已经过了皇上下的佛事禁令,方丈回到广源寺之后,便决计借着皇太后生辰之际开坛**,同时集寺庙上下之力,抄写了数万张偈颂,广散香众,希望能以无边佛力振拔人心,与白云观抗衡,消灾祸于无形。
寿诞道场一开就是十天,由于是解禁之后的第一场盛大佛事,皇太后寿辰当天,皇太后、皇上、妃嫔及其他王孙大臣都陆续来到广源寺,烧香拜佛,听佛论经,共同为皇太后祈福庆生。
在皇室的带动下,京城的百姓纷纷效仿,一股脑儿地涌向广源寺,从早到晚络绎不绝,一时间白云观的香客少了一大半。方丈吩咐了,凡到访上香者,均赐予一张偈颂,忙坏了寺里的师兄弟们。
齐殷、青谖、疏桐三人不方便出面,只能帮着打理内务。青谖听说晴贵妃长得倾国倾城,乃人间绝色,在皇上、妃嫔来的当天,便拉着疏桐,在人群中偷偷地看了一眼。
“眉眼风流,嘴角含春,果然妩媚绝伦,颠倒众生。”疏桐见了赞叹道。
“奇怪了,她怎么长得跟小璃一模一样?她不是一心爱着子翊嘛,这会子怎么跑到宫里当妃子来了?”青谖在心里自言自语道,害怕看错了,又揉了揉眼睛确认了一眼。
“瞧你都看傻眼了,快走吧。”疏桐拉着青谖离开了。
青谖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便告诉了齐殷。当天晚上,她和齐殷再次来到皇宫打探虚实。与皇上云雨一番,伺候皇上睡下后,只见晚晴独自对着镜子梳头,一边梳一边欣赏镜中自己的美貌,得意之下不免忘形,露出了身后一条白绒绒的尾巴,慢悠悠地左右摇摆起来。
原来晚晴之所以可以雨露独占,不过是狐狸精作祟,惑主魅上,真是细思极恐。
“你确定贵妃就是你认识的小璃?”
“容貌的确一模一样,可贵妃是妩媚妖娆的,小璃却是任性蛮横的,两个人的气质有天壤之别。”
“那就奇了,天下怎会有长得如此相似之人。”
“不如我们会她一会。”
齐殷点了点头,捡起一片琉璃瓦往远处一扔,成功引起了侍卫的注意,此时齐殷起身往远处飞去,太监大叫:“抓刺客,抓刺客”,侍卫们紧追而去。
这时,青谖飞身而下,隐身进入了晚晴宫。晚晴似乎对刺客并不在意,依然在镜前沉溺于自己的美貌中,直到青谖的身影映入镜中,她才迅速收起尾巴,起身回头问道:“什么人?”
“小璃,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晚晴看了看青谖,顿了顿,含糊地说道:“是你啊,这皇宫之内乍然相见,我一时都没认出来。”
“是吗?那你说说看我叫什么名字。”
“这个......”
见晚晴说不出来,青谖便又紧接着问道:“子翊,他还好吗?你怎么舍得离开他进宫为妃?”
晚晴心想此人居然认识子翊,只怕不简单,看她的样子,似乎来者不善。不过在撕破脸之前,她还想垂死挣扎一下,便说道:“子翊他很好啊,我进宫对我和他都好。”
见晚晴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青谖便知道她根本不是小璃,便也不跟她兜圈子了,直接质问道:“你根本不是小璃!你这个狐狸精,说为什么假扮小璃,狐媚皇上?”
“你又是谁?我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自讨苦吃!”
“这闲事我管定了!”说着青谖便跟晚晴打将起来。
这个晚晴空有小璃的美貌,却不及她的法力十分之一。纵然她露出尖牙与利爪,出招步步紧逼,想要致青谖于死地,可交手几个回合下来,还是落了下风。
晚晴眼看打不过,便想夺窗而去逃跑,这时齐殷现身拦住了她的去路,外面的侍卫已经被他一一点了穴。
晚晴朝齐殷伸出利爪,却被他一脚踢飞。晚晴捂着肚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说道:“长得这么俊俏,出手却这么狠辣,呸!”说着,晚晴张大了嘴,露出了狰狞的狐狸嘴脸,身后的尾巴也高高地耸起。
“这么快就现露原形了?”齐殷以长剑横挡,抵住了晚晴利爪的攻击,接着晚晴浑身的毛炸开,无数毛发化作银针朝齐殷袭来。
青谖大叫一声“小心”,齐殷单手迅速汇聚一团能量挡在身前,晚晴也不示弱,也以妖力相抵。
青谖在齐殷身后,看着他专注从容的脸庞,知道他一定胜券在握,果然跟着圆觉方丈法力没有白炼。
果不其然,齐殷稍一发力,便将晚晴的妖力击溃,那千万根银针也一齐消散,晚晴也被冲击到了墙上摔了下来。
齐殷手腕一转,将剑尖抵住了晚晴的喉头。晚晴瞬间恢复了人形,嘴角溢出一丝血线,用哀怨的眼神看着齐殷,说道:“公子饶命,我不过是受李天师之命来伺候皇上而已,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那你说你为什么和小璃长得一模一样?”青谖问道。
“那不过是我族人的画皮之术,小璃生得美貌无双,之所以幻化成她的模样也是奉命而为,不过是为了以色侍主罢了。”
“那小璃和李炳旦又有何关系?”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公子,你就饶了奴家了,以后我若知道什么,一定具实相告。”
见齐殷似乎神色犹豫,青谖忙说道:“齐殷,你别听她花言巧语,刚才她还想杀我来着。”
“公子,我刚才不过是自保罢了,并不是存心想害这位仙子的。”晚晴说着流下了眼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齐殷冷笑了一声,说道:“收起你的眼泪吧,你扰乱宫闱,原本就该死,对不住了!”
“等等,我还有一事相告。”说完晚晴对着齐殷的脸吐出一口香气,齐殷顿时双眼迷离,脚步不稳,连连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