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谖静静地听完,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那个男孩就是你?”子翊点了点头。
“所以,我的母亲叫锦瑟,是一条人鱼?我原来的名字叫灵照?”子翊再次点点头。
“那我的父亲是谁?”
“他是天上的饮光仙人,是月宫的月仙。听说当初他和你母亲相爱的故事很美,曾一度成为天庭的美谈,可惜结局却不尽如人意。”
“饮光仙人?天宫的月仙?”青谖抬头凝望夜空中的那一轮完满无缺的圆月,虽然她知道是子翊用仙术幻化的,可一样皎洁明亮,美得动人心魄,想不到自己跟它还有这段渊源。
“子翊,谢谢你能敞开心扉,告诉我这些,真没想到你我的身世居然是这样的。”
“是我该谢谢你,再说这本就是你应该知道的。我想告诉你来着,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青谖叹了口气,说道:“唉,原来我不是一株谖草,而是一尾人鱼,怪不得我会得那蜕皮之症呢。”
“我也没想到你一条美人鱼居然会生活在高山之上,怪不得我找遍江河湖海都找不到你。我当初压根就没想到你有与生俱来的治愈力,可以离水而生。”
“就是说啊,我可是史上最惨的人鱼了,长到这么大,还没有在海里畅快地游过呢,也只在梦里游过几次而已。”
“你在海里的样子一定很美。”子翊说着定定地望着青谖,目光仿佛蛛网一样想要将她缠住,接着他的脸慢慢凑近,青谖眼神躲闪了一下,用手推开了子翊的脸,打着哈哈说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我现在不美吗?”
接着青谖站了起来,说道:“时候不早了,风吹得人有点凉飕飕的,我们回屋去吧。”
子翊脸上失落的神情一闪而过,说道:“好”,接着走过来牢牢地牵住了青谖的手,不容她再拒绝。
每天青谖和子翊都有大把的时间待在一起,可是时间一长,青谖心里还是会觉得发闷。
“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这里不好吗?”
“好,好无聊!我怕我再待下去都快疯了!”说到这里青谖愣了一下,真不知道齐殷此时的处境又是何番光景。
“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如何?”
“你还会讲笑话呢?快说快说。”
子翊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凡间一户人家的夫人七个月就生产了,他的丈夫怕早产儿养不大,朋友便劝他说:‘这个无妨,我爷爷也是七个月出生的。’那丈夫很惊讶:‘那你爷爷后来养大了没有?’”
青谖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个真的好笑,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现编的。”
“骗人,我才不信呢。”
“你信不信我每天给你编一个?”
“好,那就算你有能耐。”
于是接下来子翊果然每天都给青谖讲一个笑话,变着花儿地哄她开心,看着青谖笑成一团,子翊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这天晚上子翊在天魔宫处理完事务后,便回到芥子时空来看看青谖,却发现她不在床上,而是自己一个人偷偷跑了出去,像是在埋什么东西。
子翊在一旁不动声色,等青谖回屋后子翊用灵力扒开泥土,发现里面埋葬的竟是一颗颗珠子,在月光下竟比珍珠还晶莹。
子翊捡起一颗仔细看了看,传说中鲛人泣泪,落泪成珠,难不成这些都是青谖的眼泪?
子翊推门来到青谖的床边,青谖正闭着眼睛装睡,子翊就一直盯着她,想看她到底能装多久,青谖干脆一个侧身睡向了里面,子翊这才推了推她,青谖一脸茫然地醒来,揉了揉眼睛,说道:“子翊,你怎么在这里?”
躺在一旁的腓腓也醒了过来,凑过脸来闻了闻子翊。子翊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发现它头上的角黯淡无光,灵气尽失。
青谖坐了起来,使劲地往身上拉被子,子翊一把扯住被子往外一掀,发现床上散落着几颗泪珠,透着明珠一般的光泽。
子翊瞪大了眼睛看着青谖,接着摊开手掌现出一个瓶器,里面装着青谖刚才埋藏的眼泪。
“这些时日以来,委屈你在我面前装得这般辛苦。”青谖不言语,只是看着子翊,子翊接着道:“我想知道这些眼泪可有一颗为我而流?”子翊的眼睛微湿,语气且怒且悲。
青谖慢慢说了“对不起”三个字,说完便低下了头。她不是存心想骗他的,她也想回到以前没心没肺、开心快乐的日子,可她终究放不下齐殷,她不想忘记为他心痛流泪的感觉,所以她才费了很大的力气封印了腓腓的灵力。
子翊原本以为她会为自己辩解几句,没想到她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三个字,真是让他既怒又怜,一时间肺腑翻腾难以自持。
子翊一把捏住了青谖的下巴,看着她说道:“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你!”
子翊说完便猛地吻住了青谖,青谖瞪大了眼睛,嘴唇抿紧,牙关紧闭,拼命用手推开子翊。子翊便握住了青谖的手腕,将她压倒在床上,在她的唇上拼命攫取。
突然子翊感到后背一痛,回头一看,腓腓护主心切,正对着自己龇牙咧嘴。青谖赶忙趁机挣脱了子翊,坐起来冲着子翊就是一个耳光。
子翊捂住脸颊,喘着粗气看着青谖,说道:“你知道拒绝我的下场是什么!齐殷他这回非死不可!”子翊说着愤然而去。
“你不用威胁我!他死了,我也活不成了!”青谖冲着子翊的背影说道,子翊听了略停了停,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