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好小璃,子翊又回到大漠找寻青谖,无功而返,其实他远远地看见了青谖,只是不知道那个头戴面纱,身穿皮袄,拿着皮鞭赶羊的女子会是青谖,此时她已经灵力全无,容貌尽毁,也难怪子翊会找不到她。
回到寝殿,空空如也的房间,仿佛还残留着小璃的倩影,不时出现在子翊的脑海中。昨天还是温香软玉抱满怀,今天却只剩他一人独归独坐独寝。
子翊悲从中来,从前的那种孤独寂寞的感觉又回来了。是了,他又变成一个人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子翊没有应答,小雪端着茶推门进来了,看到子翊呆呆地枯坐,脸上似乎还有泪痕。
小雪忙放下茶,问道:“魔君,您这是怎么了?”见子翊沉默不语,甚至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于是小雪把茶端到子翊面前,说道:“虽然奴婢不知道魔君发生了何事,但如果您想说的话,奴婢随时都愿意聆听。”
子翊听了这才抬头望了一眼小雪,此刻还留在他身边的也只有小雪了。子翊实在有些不吐不快,便让小雪坐下,告诉了她小璃迫害青谖的事情。
小雪听后震惊不已,气得站起来说道:“我早就知道小璃不怀好心,没想到她居然对青谖姐姐下手,那我哥哥知道了,岂不是要伤心死?”
子翊叹了口气,说道:“都是我太软弱,对小璃太纵容,才致使青谖遭难,如今生死不知,下落不明,都是我的错......”
“这不是您的错,您无需把别人的罪责拦在自己肩上。魔君您内心温软纯良,是小璃配不上您......”
“我原本以为只要肯妥协,要的少一点,结局就会好一点,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怎么会,您看清楚小璃的本来面目是好事,青谖姐姐福大命大,肯定会逢凶化吉的,再不济,您还有奴婢啊......”小雪说着低下了头。
子翊有些觉察出了小雪的心思,于是他试探道:“你当真愿意一直效力于我?我可没什么能给你的......”
“奴婢不求什么,只求能留在魔君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子翊略感吃惊,回想起小雪来的这几年,确实安分守己,从未僭越,是个随分从时,冰雪聪明而又安常自得之人,确有令人刮目之处。
“既然如此,我便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小雪顿时来了兴致。
“你知道魔阴石吗?”子翊说道。
“魔阴石?奴婢从未听说过。”
“魔阴石曾是魔界幽冥河畔的一块灵石,经过数百万年光阴,不断感应、吸收魔界黑煞之魔气,逐渐积聚了至阴至纯的巨大能量,倘若完全释放出来,足以毁天灭地,因此它成了历代魔尊身份的象征和法力的来源。上次天魔大战之后,魔界战败,天帝为了进一步削弱魔界势力,以绝后患,便下令摧毁魔阴石。没了魔阴石,魔界就如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无法与天界抗衡。”
小雪听了若有所思,说道:“难怪魔后千方百计地想增强魔界的势力,原来是因为魔界灵石被毁了。”
“其实,没了魔阴石倒也安稳,可坏就坏在魔阴石太过强大,当初天界众仙合力,引日月之灵力,集中于雷神雷霆之锤上,尚未能将其彻底摧毁,魔阴石尚有碎片残存。魔界中还有人千方百计地搜寻碎片,只怕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那有人找到魔阴石碎片了吗?”
这时子翊从怀里拿出了那枚盘龙玉佩,说道:“这玉佩里面就有被封印的魔阴石碎片。”
“这玉佩不是您送给青谖姐姐的吗?”
“没错。所谓阴阳相耗,正邪相抵,唯有内心纯真纯善之人,才有可能净化魔阴石,去除它的魔气,而青谖是我所有认识的人当中最接近的一个了,所以我才会把它送给青谖。”
“原来如此,魔君真是用心良苦。”
“可如今青谖不知所踪,这玉佩里的黑曜魔气确实减损不少,可魔力尚存,依然是个棘手之物。”
“没想到青谖姐姐的生死存亡关乎重大,老天爷一定要保佑她平安无事啊。”小雪双手合十为青谖祷告,接着道:“那魔君接下来准备怎么做?还要继续抢先一步,搜集魔阴石碎片吗?”
“这魔阴碎片当初也是我无意间在幽冥黑兰花心搜集到的,这黑兰与魔阴石同长于幽冥河畔,灵气相通,所以在魔阴石毁灭之时,才吸收了一部分残石灵片,至于其它部分,则是无影无踪,再难寻觅。”
小雪听了,心想难怪每次子翊侍弄黑兰时,总是一脸忧思,原来他是在担忧魔界安危。
“想不到魔君默默地承受、筹谋了这么许多,要是您不说的话,恐怕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您有多心系魔界,旁人还以为您只是一个只知莳花弄草、饮酒喝茶的避世闲散之人。”
“莳花弄草、饮酒喝茶,当一个避世闲散之人,正是我心夙愿,只是目前还求而不得罢了。”
小雪听了,只觉自己何其有幸,能够让子翊倾心相告,于是在心之所动驱使下,大着胆子握住了子翊的手,说道:“会有那么一天的,不管魔君您做什么,奴婢都会守在您左右。”
子翊看了小雪一眼,只见她双眸莹莹若雪,满是真诚,一番相谈之后,自己也顿觉得轻松不少,于是他抽出手来,拍了拍小雪的手,说道:“如今多了一人分忧,吾心稍慰,只是更艰难的只怕还在后边......”
“奴婢不怕,实不相瞒,奴婢已经在暗自修习法术,等练成了,奴婢就能更好地守卫魔君了。”
“哦?想不到你还有这份心,修的什么法术,耍两招看看。”
于是小雪将新近自学的一套法术展示了一下,自觉练的不好,说道:“现在还只是花拳绣腿,魔君您别见笑。”
子翊看了只见小雪身轻如燕,身手轻盈利落,远超出自己的预期,心想莫非她天赋异禀?于是子翊试探了一下小雪,说道:“为何你身俱灵力?是谁传授于你?”
“没有谁传授啊,哦,大概是奴婢前两日偶然间发现了一棵怪树,它在一日之中先结果,后开花,最后才长叶子,第二日又循环往复,奴婢观察了几日,觉得稀奇,就摘了它几颗果子......”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摩罗树?你在哪儿发现的,快带我去。”
“就在巨麓山苑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