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泽同恢复了几分精神气儿,只是腿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忍不住一下一下地蹙眉,“我没事,别担心。这几年有你的体贴照料,本王都显得娇气了很多,这么一点点疼,就有些受不住了。”
“是娇气吗?”林蔚兮皱着眉,“你的腿都流血化脓了,再拖下去会变成和以前一样的,那你我这几年的辛苦就算是白费了。”
“不碍事,有你在,本王一定安康无虞。”他想起了什么,“我听说你上山采药遇见刺杀了?可是郑家人动的手?”
“当真是放肆至极!”
“放肆归放肆,他们想要我的命折在山上,我把他们的命给留下了。”
二人正说着,浓情蜜意间又充斥着对双方的些许担忧,郑秀禾却来了。
“见过殿下,林大人。”她笑容宁静,“父亲和两位叔叔听说殿下醒来,特意让我过来瞧瞧病情如何,又带了些补药拿过来。这涂州地处荒芜,不比京中便利丰富,还望殿下和大人勿怪。”
景泽同没有说话,仍旧是做出一副病弱的模样。
“多谢郑小姐,族长和长老的好意,本官和殿下心领了。”林蔚兮微微一笑,显得有些许客套,“只是真心还是假意,我也实在是分不清。”
“我在山上替殿下采药,却遭遇刺杀,险些让我一个朝廷命官死在荒无人烟的山上。为了护卫本官,反倒是死了不少朝廷锦衣卫的差役,那可都是皇上身边挂了名的官差,如此死的不明不白,让本官如何向皇上交代?”
“林大人受惊,秀禾深表惶然。只是大人此意,是疑心我们郑家做下的此事么?”
“哪里?这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本官当然不会私自疑心。只是想请郑小姐回去转告族长和长老,既是在涂州地界出的事儿,那就得查出个真相来!”
或许是林蔚兮的神情太过于倨傲和讽刺,让郑秀禾这个充满了理想主义的娇惯大小姐萌生了几分怒气。
她刚想质问几句,或是为自家人开脱,就看见连羽和清书等人跑了进来。
“殿下,林大人,郑氏的人说灾民们在祠堂中避难,损坏了祠堂中的物件,是对郑氏列祖列宗先人的大不敬,现在要将所有的灾民们都赶出去呢!”
“怎么会这样!”郑秀禾惊呼着。
“郑小姐若是不信,过去看看便知。”
祠堂面前又是一派人山人海,打砸争吵之声不绝于耳。
郑氏的人咄咄逼人,灾民们一脸生无可恋的束手无策。
他们的病虽然快好了,可是他们早已经没了遮风挡雨的家。
景泽同坐在轮椅上由着人推着,见此情形当机立断,“都不必再吵了,本王看此事有个更好的解决办法,郑氏的老宅后院中空置着一大片地方,本王已经命人动工,在那地方盖上点简易的草屋,以供灾民们暂时避难。”
“涂州现如今发生的所有事情,本王已经令人整理成奏折送...入京中呈递到皇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