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郑族长还想为自己保持一个良好的名声的话,就要好好安置这些灾民。他们如果再在你的地界上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你那慈爱的名声就不保了。”
他又将郑元英说出口的所有话都堵死,“至于灾民们把病养好之后,当然是可以回到自己的村落当中安置的,因为本王已经在命人重新修建他们的房屋了。”
林蔚兮冷眼看着这一切。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如此不可一世的郑氏族长。
林蔚兮猜到了景泽同的意图,他是想苦苦相逼,让郑元英按捺不住,从而动手露出马脚。
她指着灾民身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对着郑秀禾说道:“你是第以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吗?郑氏的族人,那些守卫,如果没有你父亲的首肯,是不敢贸然做出这样的行为的。”
“不让灾民们入祠堂,让他们在外头凄风苦雨的挨冻受饿,灾民们的粥里面都是碎米,还有草根树皮等物,赶他们出祠堂并打伤灾民。这桩桩件件,都是被你那假仁假义的父亲所指使的。”
“我不信!”郑秀禾震惊地摇头,“你在说谎骗我!他一向教导我要爱国爱民,更要体恤百姓,爱护族人!父亲怎么可能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不信吗?”林蔚兮看着这从小被花团锦簇包围的小姑娘,“找个人来与你说说吧。”
她让清书去找了个义愤填膺的灾民过来,将所受到郑氏一族的所有欺压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证据确凿,无从辩驳。
“这……我父亲他……”
“你眼前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未必是真实的。就譬如现在,你眼中丰功伟绩的父亲,其实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甚至是做尽恶事,还能带着佛珠在佛前祈求自己的平安。”
林蔚兮继续吐出诛心之言,“你父亲在涂州欺压百姓,鱼肉乡里,侵吞百姓的血汗钱,重利盘剥。又让人带来老鼠,酿成这一场疫病,企图通过人为伪造成天灾,贪污朝廷的赈灾银两。”
“不仅如此,你父亲还豢养杀手、死士,趁着我在山上采药的昏暗之时,取了我的性命。”
“这些还只是我知道的,更何况还有那些我从来都不知道的事情。如果任由你父亲这样的人继续执掌整个涂州和郑氏一族,怕是此地不久之后就要变成一片荒芜,这里的百姓要永远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你自幼饱读诗书,学的是伦理孔孟之道,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吗?”
郑秀禾愣了几秒钟,随即捂着脸跑了出去。
“你确定她能帮我们吗?”景泽同盯着郑秀禾离开的背影,“她毕竟是郑氏的人。”
“应该可以吧,她和她父亲其实是两种人,只是她自己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而已。”林蔚兮倒是觉得此事十拿九稳,“郑元英要是被搞下了台,她就是郑氏的接掌人。有她执掌,这里也许会是另一翻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