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的客人对这些年轻人很是畏惧,见他们赶人,他们一下就散开了去。但很多人并没有离开,而是散到一旁等着想看热闹。
“他们是什么人呀?看上去好凶!”人群中有人不解问道。
见有人发问,有认识这些年轻人的立即压低声音说道:“这些人是咱们县城里恶名昭彰的聚义堂的人,他们专门跟商贩们收保护费。哪家商铺要是不给,他们就天天来捣乱,不让人做生意。带头那人叫花椒,咱们这条街和旁边的闹市街所有商铺,都是他带人来收的。”
“这下傅姑娘可如何是好,陆捕头好像出城办案了还没回来。我们要不要先帮她报官呀!”
“你敢惹聚义堂的人呀!要是让他们知道是你报的官,你明天恐怕就要横尸街头了!”
“报官也没用,捕快们一来,他们就跑,捕快一走,他们就又来捣乱。他们人多势众,官府也奈何不了他们。”
围观众人不由都为傅青竹担忧起来。
正在忙碌的傅青竹,见外面突然闯进来几个年轻人,把客人都赶走了。她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活,正欲问话,赵祁豫已经滑着轮椅来到几个年人跟前将他们拦住,沉声问道:“几位有何贵干?”
为首那个年轻人花椒歪歪斜斜站着,歪着头,一手插着腰,将赵祁豫打量一番,一脸不屑地看着他,笑着说:“哟,死瘸子,长得不赖嘛!怎么的,你一个瘸子还要拦着哥几个!”
赵祁豫冷着脸看着年轻人,说:“几位若想买东西,我们欢迎,若是不买,还请离开!”
花椒哈哈笑,一脚踏在赵祁豫轮椅的踏板上,弯身看着他,嚣张说道:“实话告诉你,哥几个是聚义堂的人!我们奉九堂主之命,来跟你们拿保护费的。这保护费收的也不多,一个月十两!”
赵祁豫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冷笑,问:“这十两银子我们若是不交,你们是不是就不给我们把这铺子开下去?”
花椒讶异,随即高兴说道:“咦,瘸子,你还挺上道的呀!既然知道规矩也省得哥几个再费那口舌了,乖乖交钱吧!”
赵祁豫笑,说:“十两银子对我来说不算多……”
“那赶紧拿出来呀,我们也好回去交差!”花椒打断赵祁豫的话说道,还朝他伸出手。
“但我不想给,怎么办?”赵祁豫手肘撑在扶手上,支着腮子似笑非似看着他们。
花椒见自己被耍了,不由勃然大怒,喝道:“死瘸子,我告诉你,只有交了钱,你们这店铺才能顺利开下去!你若是不给……”
“我怕我给了你拿不动!”赵祁豫打断花椒的话冷笑着说道。
说话间,他就已抬手用内力朝年轻人的腿狠狠敲下去,随即又转动轮椅,花椒不备,被敲个正着,他腿一麻,整个人“啪”的一声,四脚朝天摔倒在地。他还未反应过来,那轮椅就在他双腿上碾压而过,发出“咔嚓”的声响。
“啊!”花椒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他的双腿断了。
傅青竹听着都觉得心惊胆颤的,不由耸着肩膀,咧着嘴往后缩了缩。
“你、你……”花椒脸色惨白,额下淌下豆大的汗珠,看向另外三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的年轻人,吼道,“狗蛋,你们几个还不快动手救我!”
狗蛋三人让他吼声震得回过神来,不由都咬着牙抡起拳头呀呀叫喊着朝赵祁豫扑去。
赵祁豫抬手一把抓住为袭来的拳头,转手一拧,随着“咔嚓”声响,狗蛋也发出“啊”的惨叫声。赵祁化拳为掌,一掌将狗蛋拍出铺子,飞到大街上。后面两人前仆后继的涌上来,赵祁豫再次伸手,一手抓住一人的拳头,反手一扭,尔后依旧化拳为掌,同样将两人一掌拍到大街上。
“你……你……是哪条道上的?”花椒看着赵祁豫颤声问道,他是看出来了,这人绝对是个武林高手,还不是一般的高手。
“管爷那条道上的!”赵祁豫冷声说道,移动轮椅,把花椒的腿又轧了一次。
“啊!”花椒再次惨叫着,惶恐地看着赵祁豫,心生惧意,正欲开口,赵祁豫弯身用左将他拎起,然后右手一掌拍在他胸口上,他“咻”地飞到大街上,再次摔个四脚朝天,口吐鲜血。
赵祁豫转着轮椅来到大门口,看着东倒西歪躺在地上的四个人,放声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人,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只想安分守己做点小生意,不想招谁惹谁。倘若你们欺人太甚,那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你、你给我等着!”花椒狠狠说道。
“爷等着!”赵祁豫云淡风轻地说道,突然画风一转,脸色瞬间变得冷冽,冷声说道,“忘了告诉你,爷最讨厌别人叫自己瘸子!爷不是瘸子,只是腿受伤了而已!谁叫爷瘸子,爷会很生气,一生气,下手可能就不知轻重,可能会把那人的腿给打断,让他变成真正的瘸子!”他向年轻一挑眉,说,“你以后应该是个真正的瘸子了。”
花椒手脚并用,惊慌地向后退几步,向其他三人吼道:“你们三个还不快起来扶我回去找堂主!”
狗蛋三人赶忙捂着胸口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将花椒扶起,慌慌张张走了。
“喔……”见他们落荒而逃,围观众人都觉得大快人心,纷纷拍手欢呼!
赵祁豫换上满面笑容,向围观众人抱拳说道:“诸位街坊,让大家受到惊吓,实在抱歉。这样,为了表示歉意,我们现在给大家九折优惠,哪位需要买的请排队哈!”
“哦!太好了!”
大家又到铺前排队。
傅青竹向赵祁豫伸出大拇指,赞道:“豫爷威武!”
赵祁豫向她投走一抹得意的笑容。
“有没有扯到内伤或身上的旧伤?”傅青竹关切问道。
赵祁豫笑,说:“没事,放心吧!下午去换药的时候你也听到大夫说了,我的内伤已经好了七八成,快全愈了,已无大碍。外伤,除了背上那道和胸前这道还没落痂,其他的都好了。”
“老先生也说你的腿可以下地练习走路了,不如今晚就开始练吧。”傅青竹边忙活边说道。
“是,一切听你的。”赵祁豫乖乖应道。
这些天那老郎中把一切医嘱都交待给傅青竹,要他好好听傅青竹的话,他可不得老老实实听她的嘛。
虽然有聚义堂的人来捣乱这么一个小插曲,傅青竹的烧卤还和往常一样,很快就买完了,来晚的几个都买不到。
这天晚上,用过晚饭后,傅青霖在灯下练字背书,傅青竹带着赵祁豫到院子里练习走路。
虽然铺子开了还不到一个月,但生意已经逐步稳定,每天所赚的钱也够三个人的生活开支,给赵祁豫看病也不再是问题。傅青竹看着傅青霖身体已调理好了,不想他错过上学的最佳时间,所以前几天她就找了间私塾把他送去念书了。
这小子在赵祁豫的严格要求下,学习学得很认真,就像现在,一边背书,一边写下来,这样即记得住也能练字。见他那认真模样,傅青竹感到很欣慰。
月光下,傅青竹搀扶着赵祁豫在院子里慢慢走着练习着走路。赵祁豫久坐不走,虽然他坐轮椅的这些天,傅青竹一天不落地他按摩着,但他的左腿还是变得僵硬,刚开始站起来都站不稳,傅青竹搀着他有点吃力。偏偏赵祁豫没发觉似的,觉得自己走得挺稳,没走几圈,就叫她放手让他自己走。
傅青竹依言放开他,也想知道他到底能不能走。不过很快令她感到失望。
赵祁豫才欣喜地踏出一步,不料重心一个不稳,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立即往前栽倒而去。
傅青竹见状,慌忙过去伸手扶他。但瘦小的她哪里扶得住身材颀长的赵祁豫,她不仅没能将他扶住,反而还让他带着一起跌下去。赵祁豫生怕她摔着,急忙一个旋身,转身将她一把抱住,让自己后背重重着地,她娇小的身子整个倒在他怀里,一张小脸埋在他颈窝间,那温热的气息也在他颈间流动。
空气瞬间凝固了一般。
“额!”
傅青竹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轻轻哼了声从赵祁豫颈间抬起头来,迷茫地看向身下的肉垫。这一看,不禁吓一跳,发现自己整个人完完全全趴在赵祁豫身上,而他的双手也还搂在她腰间。两人这姿势……真的是暖昧!
她慌忙翻身坐到一旁的地上,满怀歉意道:
“本想扶你来的,没想到却拿你当肉垫了!呵……这纯属意外,意外哈。呵呵……”她咧着嘴笑着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赵祁豫还在回想刚才颈间那柔软的唇瓣,为什么会带给自己那种陌生的酥麻感,见她一脸尴尬,不由龇牙咧嘴叫道:“哎呀!你这丫头,长得这么瘦,怎的这么重!快压死我了!”他朝她伸出手,“快扶我一把!”
傅青竹忙起身弯腰将赵祁豫扶起来,边问道:“有没有伤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