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这样假设,胖子和郭婷本来就是那种不明不白的关系,然后郭婷又因为网上流传的视频而被曝光。郭婷被人肉出来后,胖子怕他们的关系随即公之于众?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杀人动机显然是太过于牵强。一旦胖子和郭婷的关系被揭晓,那他杀不杀郭婷都已经无济于事,杀了她反而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胖子应该不会蠢到知法犯法。
刘轩呢?胖子为什么要杀死刘轩?莫非就因为刘轩是郭婷的男朋友,而且他知道胖子和郭婷的关系?他身上的半截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刘轩的死应该跟这个有关,那会不会是刘轩用照片威胁胖子,所以胖子不得已杀了他呢?
如果第二个杀人动机成立,那就可以反推出第一个杀人动机不会那么简单,也就是说胖子还是有很大的嫌疑会杀死他们俩。
这胖子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呢?顾昊看了看装在物证袋里面的照片,沉思着。
两分钟后,他将照片放下,掐灭掉香烟,抽了两张纸巾递给黎卿,“走,去宁阳小区!”
每个人的内心最深处都会隐藏着或多或少的秘密,胖子是这样,郭婷和刘轩更不例外。活着的人可以说谎,懂得掩饰,甚至是伪装,但死人不会。
顾昊决定,重返刘轩家,去寻找,去揭开他的秘密。
顾昊来到一楼的大厅,小区物业的办事效率很高,被破坏的监控已经修复了,上面被划花的洁白墙体也已经被弥补了,看上去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在顾昊心中,却留下一个等待被填补的疑问,刘轩是如何离开宁阳小区的仍然是个谜。
刘轩家依旧维持着顾昊上一次离开的样子,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可一切又显得是那样的陌生。熟悉的是屋内的家具摆设,陌生的是这些布局却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
顾昊来到刘轩房间的电脑前,又从口袋里拿出物证袋装着的照片,他在想:如果是很重要的照片,那刘轩会不会在电脑上有存档呢?
“黎卿,打开他的电脑!”
黎卿按下电脑的开机键,可电脑被预设的密码给锁住了。但这些对于黎卿来说根本就不是难事,她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
一根烟的功夫过后,黎卿就已经打开了刘轩的电脑。按照顾昊的指示,黎卿在刘轩的电脑上寻找着照片。
两个小时过后,黎卿和顾昊终于有了结果。
看着被挖出来的照片,黎卿沉默了,顾昊将刚点着的香烟掐灭,又重新点上了一根。
小小的房间里面,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雾,电脑桌的烟灰缸已经堆满,黎卿的眼泪依旧在蔓延。
“走,吃饭去!”顾昊用嘶哑的声音对黎卿说着,拉起她的手离开了刘轩家。
下楼梯的时候,顾昊还特意看了看监控探头的位置,监控探头刚好是对着楼梯口。从楼上下来的人根本就不可能避开摄像头来到跟前,所以这监控肯定是让外面进来的人给破坏的。
而电梯的监控只拍到刘轩回来上去的画面,却从来没有拍到他下来的踪影,也就是说,破坏监控的人是另有其人,因为他要将刘轩从楼梯口带走,而这个人就是胖子。
那天,顾昊让胖子调动警力,胖子却莫名将车开走了,顾昊还天真的以为胖子是不熟悉业务上的程序。
其实,胖子开车出去是将刘轩带了出去,所以小区里面所有的监控才拍不到刘轩是如何离开宁阳小区的。
顾昊找陈旭时,陈旭说,刘轩家里面除了他、胖子和呆子的脚印之外,没有发现第三者的足迹。顾昊更加笃定,带走刘轩的别无他人,就是胖子!
顾昊带着黎卿来到一家异常高贵的饭店,菜全都是他一个人点的。平时他们俩也就吃三个菜,可今天,顾昊却点了六个。
菜上齐了,烟也抽没了,可黎卿却没有拿起筷子。半个小时下来,只有顾昊一个人在吃着,饭菜被他扫掉了三分之二。黎卿很清楚,顾昊平时的饭量只有今天的一半不到,他心里闷得慌。
回到分局,顾昊开始寻找胖子,可找遍了整栋楼都没有找到。黎卿心里有一个念头,胖子一定是出逃了。
看着胖子那空荡的位置,黎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为什么会这样,平时和自己有说有笑的同事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凶残的杀人犯呢,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她怎么都不会相信。
“头儿,你们刚刚去哪儿了?我给你们买了饭,但找不到你们人!”呆子赵瑞霖从厕所回来,甩着手上的水。
“胖子去哪儿了?”顾昊直接问。
“没见着!但好像他的车也不在,你找他干嘛?”
“跟我来!”顾昊没有多说,直接下了楼。
他们俩都上了顾昊的SUV,启动车辆之前,顾昊严肃地说:“我知道你们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结果,但事已至此,我们不得不相信。我们是警察,是法律的维护者,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就意味着我们应该摒弃个人情绪,义无反顾地将法律的威严放在第一位。”
“头儿,怎么,怎么突然之间跟我们说这些?”头儿突然给他们讲起纪律,这让赵瑞霖有些无所适从。
顾昊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任何一个人触犯和践踏法律的人都必然会受到法律应有的制裁,谁都不例外。既然李明哲犯了罪,那我们就不必再顾忌昔日的同事情,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什么什么?胖子犯罪了?”呆子赵瑞霖一头雾水地问着顾昊和黎卿。
黎卿点点头,“我们一直追查的‘抛尸入水案’,凶手其实就是李明哲,这么久了一直都是他在搞鬼!”
“不,不能吧!”赵瑞霖苦笑,不敢相信。
顾昊透过后视镜看着我赵瑞霖,“呆子,要是你觉得自己下不了手的话,可以现退出,破案以后功劳一样可以记在你头上!”
“不可能的,头儿,是不是哪个地方整错了?”赵瑞霖摇着头。
顾昊向他丢去三张图片,“我现在没有这么多时间跟你解释,一句话,去不去!”
赵瑞霖拿着照片看了看,惊讶地摇着头,一时间忘了回答顾昊。
顾昊直接将车启动,SUV沿着河边疾驰而去。很快,坐在副驾驶的黎卿看到了熟悉的车辆,停在水库边上的大众正是李明哲的。
顾昊将车稳稳地停在大众旁边,迅速下了车。
水库边上正在努力寻找着什么的胖子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顾昊已经在自己的身后了。
“找什么呢?要不要帮忙啊!”顾昊直接问胖子。
“顾,顾,顾队?你,你怎么在,在这儿?”顾昊的出现让李明哲很是惊讶。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顾昊笑了笑,“你应该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在这儿吧?”
“啥,啥,啥意思?”
“你是不是在找这张照片啊!”顾昊拿出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正是和陈旭在刘轩身上发现那张残缺的图片是一样的。
胖子眯着眼看了看顾昊手上的照片,当他看清楚时,脸上出现了一个顾昊预料中的惊讶表情。
“顾,顾队,你这是,是哪,哪里找,找,找来的照片?”胖子故作淡定地想要否定着。
“李明哲!”顾昊直接改变了对胖子的称呼,这个称呼对他来说有点陌生了,他只会在下达任务的时候才会叫起,“你应该知道我的办案能力,你觉得这种只能骗三岁小孩的鬼话能从我这儿混过去吗?”
“顾,顾队,你,你听,听,听我说,说,说……”胖子向前走近一步,想要靠近顾昊,可被顾昊给呵住了。
“听你说什么?说你跟郭婷的关系么?哼,李明哲,不得不说你的犯罪能力实在是太高了。这么多天我们始终破不了案,就因为有你这么个局内人一直在窥探着我们。你先杀了郭婷,用她的车将她的尸体运到了这里,然后伪装成她是自杀的。”
“我,我没有杀,杀,杀郭郭,郭婷……”
顾昊继续揭穿着胖子的杀人计划,“杀了郭婷之后,你又杀死了刘轩。我现在终于知道你是怎么如何将刘轩从宁阳小区给掳走的了,那天你根本就不是去请求支援,而是将刘轩从小区里面带出去!”
“顾,顾,顾队,我我,我真的没,没,没,没有杀杀杀人!”
“不过我有一个不明白的地方,刘轩为什么要回来?他明明是可以逃掉的,但他却神奇地回来了,你到底使用了什么把戏,让他死都不怕地跑回来。”
胖子正想说话,可顾昊根本就没有给他机会,他太失望了,“李明哲,这一年来我一直当你是兄弟,在刑队里处处罩着你,可你却把我当猴耍。虽然你的犯罪智商很高,但你的犯罪知识还是不够熟练,你不知道法医可以通过比较死者体内的溺液和现场的水样进而得出是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顾,顾队,我什么,什么都没做,做,做过,你要,要。要相信我,我啊!”胖子还在死死撑着。
“呆子,将他带走!”顾昊没有给他解释的时间,对赵瑞霖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