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在亮眼的白炽灯下才发现我下手有点重了,司锦亭的右脸红红的一片,手掌印格外明显。
他一进门便在门廊的镜子看见了脸上的掌印,瞬间黑了脸,一脸怨念地看着我。
我吐了吐舌投,跑到冰箱里取了冰袋递给他。
他却懒懒地躺在沙发上,像是断了胳膊一样舔着脸让我帮他冰敷。
我拉来一个软凳坐在他旁边,拿着冰袋放在他脸上。
“下手这么狠,这么凶,谁敢要你……”他无不埋怨地说。
我眼睛瞟着别处不看他,假装听不见,心里却在腹诽,反正没让你要就是了。
他见我心不在焉,拿过冰袋朝我扔了过来:“想什么呢。”
我没好气地又给他扔回去,见他脸上的红掌印褪了些,指指墙上的表:“明天还要去公司,现在一点了,你还不去睡啊。”
他起身顺势揽住我的肩膀,邪气地笑着:“走,一起睡啊。”
“我睡沙发……”
司锦亭没有继续纠缠,回去洗漱直接睡了,我也有些累,躺沙发上不一会儿也睡了过去,只是醒来时见沙发前面的茶几不知道去了哪里,而我……
“啊!!!”
我刚要坐起来就被司锦亭用被子蒙住了头,他不以为然地挑着眉:“叫什么叫!”
说着,他又一个胳膊横过来抱我:“别闹,才六点……”
我用力地推他推不动,反而被他圈在怀里圈的死死的。
一床柔软的杯子被铺在地上,我们两人躺在上面,身上还盖着另一床。
他要不愿意睡床,让我睡也行啊,干嘛两个人睡地上。
我头被蒙在柔软洁净的白色棉被中,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都跟我身上的一模一样,这样的感觉很奇怪,好像两人的关系很亲密似得。
我尽力地让自己呼吸平稳些,尽量让自己心跳不那么快,可靠着他温热的胸膛,还是紧张地喘不过气来。
我动了动身子,想要掀开头上的被子,却被他摁住了手:“别乱动……”
我明显感觉到他呼吸重了,忙安静下来,不敢再惹他。
我深吸两口气,微微地吐着想要平静一下,却突然被他吻住了唇,他火热的舌投撬开我的齿关一路往里,手也开始不规矩地在我身上游移,只觉得那双手像是温热的火团,瞬间点燃了我的绅体。
“唔……”我觉得自己又要堕落了,整个人意乱情迷,什么都不想想,心也随着他的心跳而跳动。
短信铃声就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那声清脆的“叮咚”声像是一记棍子打在我头上,让我彻底清醒。
“放开……”我不好容易逃离他的吻,他的唇却在我脖颈锁骨留下密密麻麻的印记。我咬着牙保持着清醒,提起一口气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放开!”
他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大反应,愣了一下,口气中带着些急躁和不耐烦:“又怎么了?”
“电话,电话响了。”
“不管!”他说着又俯下身去吻我,我趁机一口咬住他舌投,他吃痛一声,猛地掀开了被子。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他恼火地看着我。
我伸出舌投朝着做个鬼脸,然后迅速逃离了危险区。
他恶狠狠的瞪着我,像一只没有吃饱的恶狼盯着自己到口的食物,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我不理他,起身去拿手机,点开来看才发现是王经理发来的短信。
“总裁今天几点来公司?吃什么早饭,我好预备着……”
我朝着司锦亭晃晃手机,问道:“王经理问你吃什么?几点去公司,他好提前安排。”
他那闪着精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就是不说话。
我不敢惹他,忙跑进卧室锁上门,先洗漱去了。
我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洗澡的时候看到浴缸旁的沐浴露,想起司锦亭身上的味道,忙扔到了一边。
我可不想跟他走一起被人闻到两人身上的香味都一模一样,当然不会有这么变态的人故意去闻,但保险起见还是不用了。
洗漱完毕,浴室里的镜子上结了一层白色的水蒸气,我用手在上面一个心,手指划过的地方模模糊糊地可以看到自己的眼睛。
这才发现,我眉眼里都是笑意。
经历了出轨,离婚这么大的事儿后,我竟然在笑,这听上去有点不可思议,可现实就是如此。
我觉得自己精神错乱了,忙伸手接了冷水扑扑脸,这才从不现实的幻想中清醒过来。
浴室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我穿戴整齐后走进客厅,发现司锦亭竟然抱着被子睡着了。
他像个孩子似得蜷缩着身子,枕头抱在手里,睡得舒心又安宁,我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就像是他抱着的柔软棉被,干净温暖。
抬头看看墙上的表,才七点,我想了想,决定跟王经理说一声,就说早上晚点去公司,让他多睡会吧。
司锦亭一觉睡到了九点半,他睁眼看表时愣了一下,定睛再看,时针和分针确实指的是九点半。
“你怎么不叫我!”他声色俱厉地吼了我一句,语气冷漠地像是要结冰。
我在一旁给他热着牛奶,听到他的埋怨小声地哼了一声。
司锦亭匆匆地花了十分钟洗漱完,换了衣服就要走,我忙把牛奶递过去:“吃了东西再去吧。”
他却推我一把,冷冰冰的眼睛扫了过来:“不吃,你自己吃吧。”
说完他也不管我,起身拿了文件夹自己离开了,临走时还用力地甩上了门。
“啪”地一声,关门声震得我耳膜差点穿孔。
我吓了一跳,心想坏了,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他生气了。
我匆忙换了鞋子追着他下了楼,可刚走到酒店门口就看到他的车子绝尘而去……
就差这么一点点时间?
就不能等我一分钟?
我愤愤地跺脚,可祸不单行,就在这时,高跟洗的鞋跟不争气地断了,我一个没站稳,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酒店门口。
“啊!”
忍不住惊叫一声,这动静惹得过往的行人频频驻足观望。
丢人,丢死人了。
可更要命的是,膝盖擦破了皮,殷虹的血丝一丝一丝地染红了丝袜。
我疼地倒吸冷气,这时手机又响了。
我扶着旁边的柱子好不容易站起来,跳着一只脚站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你不用来了。”
简短的五个字,没有多余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