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有一丝意识的时刻,我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一直都想说的话:“司锦亭,你真的是一个出尔反尔的混蛋……”
他一口咬住我的耳垂,迷乱之际用那略带沙哑的嗓音轻声说:“混蛋你也愿意,不是嘛……”
我,接不下去话……
一整夜,折腾了整整一整夜。
一觉醒来,金灿灿的阳光都已经洒满了整间屋子。
我懒洋洋地躺着,身子都要散架了,他却好整以暇地穿着正装站在我面前晃悠,好抱着手臂笑:“你这么懒,日上三竿还不起床,啧啧啧,怪不得不敢接我爸妈,他们要知道我娶了这么个懒媳妇肯定不愿意……”
“你还说!”我没好气地扔了枕头过去,司锦亭却笑着躲开,吐吐舌投做了个鬼脸。
“你要穿什么衣服,我帮你去拿。”
“用不着!”我用被子盖住肩膀,狠狠地扭过了头。
他却一摊手,做出一副要离开的姿态:“那你光着吧。”
对啊,这是在他的房间,我忙叫住:“等等!”
司锦亭料定我一定会让他帮忙,色眯眯地走过来去揪我被子,却被我一脚给踹开。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你要穿什么?或者,我拿什么你穿什么?”
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见他雷厉风行地去我房间拿衣服了,不一会儿就抱着一件连衣裙,还有内衣内裤回来。
在把衣服递给我时,他暧昧地挑了挑眉,指着那件黑色的蕾丝内衣笑:“看不出来啊,号码不小嘛,可摸上去……”
“你给我出去!”我又一个枕头扔过去,司锦亭笑着跳出了房间。
怕他来个突袭,我裹着被子快速跑到门口上了锁,又拿了衣服进卫生间里换,果不其然,我刚换好衣服,就听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出去看呢,卫生间门也被打开了。
“有钥匙哦。”他晃着一串钥匙跟我显摆,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打量镜子时发现脖子上有一串明显的吻痕。
夏天哪里会有高领的衣服!
这么深的发紫的颜色,遮瑕膏也遮不住啊。
我气鼓鼓地转头看着他,他见我这架势,摊开手问:“我又怎么惹你了大小姐?”
我指着脖子:“你这成心不让我出门啊,今天去不了了。”
说完我一摔手要走,他在门口拦下我,凑近我脖子仔细看,嘴里还嘟嘟囔囔:“怎么了,我瞧瞧……”
我昂着脖子好让他看清他的罪证,却不料他扶住我后脑勺,突然又吻了下来,在原本就深的吻痕上又轻咬一口。
“啊!”微微的刺痛从脖子传来,我伸手推开他,手忙捂住伤口。
肯定被咬破了!
可看了下镜子,发现只是一圈小小的牙印。
“你属狗的啊!”我生气地跺脚,他笑的乐不可支,前俯后仰地跌倒在床上。
我冲上去就要踹开,他滚到床的另一头,指着我笑:“这不跟你学的啊,上次出差的时候你就咬我……”
几百年前的事儿了,他还记着,小心眼!这么一丁点的小仇都得报,我不由地收回了手,如果我真又把他给揍了,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还回来呢!
事实证明,跟司锦亭讨价还价根本没用。
最后,我还是不得不跟着他出了门,只不过,脖子上多了一条丝巾。
因为是周末,陈一礼也在家,司锦亭在出门前给他留了钱,让他随便点外卖或出去吃。
我原本不太好意思,可一想到脖子上被他咬的牙印,这点点不好意思烟消云散,就该吃他的喝他的,谁让他这么禽兽!
陈一礼倒是没一点不适,很自然地拿了钱放口袋里,还对我挥挥手:“姐,司大哥,玩的开心哦……”
一路上,我闷闷地看着窗外,在心里演练着等会儿见到司锦亭的父母该怎么说,该用什么样的语气,用什么样的表情,可司锦亭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怡然自得地听着歌哼着小曲。
“无赖!”我没好气地骂了一声。
司锦亭毫不手软,一探胳膊就拎住了我的耳朵:“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气鼓鼓地看着他:“我说你无赖!你昨天说二选一的?”
“什么二选一?”他开始跟我装失忆,我没好气地假装去咬他的手,他笑着放开了我。
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司锦亭轻声安慰着说:“放心吧,等会儿到了我家,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要待在我身边就行,我打过电话了,让他们都看着办,他们要为难你呢,我就离家出走……”
我不由地“啧”了一声,教育他:“还离家出走,你多大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父母有家庭的孩子有多幸福……”
司锦亭却苦笑一下,沉默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
我也沉默下来,默默地盯着他如雕塑般的侧脸,却突然发现他脸上出现了少有的落寞。
为什么提到家这个话题他是这样的反应?
他不开心?还是,跟大部分有钱人家的小孩一样,父母从小对他缺乏关心,以至于他养成了这样淡漠的性格?
“别看我,去了你就知道了。”司锦亭淡淡地说。
我忙收回目光,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司锦亭的家在一座很不起眼的小别墅里,面积不大,可里面的装修风格跟司锦亭的别墅差别很大。
司锦亭的别墅里,线条明朗简洁,有些北欧极简风。
而他父母家,一进去就能感觉到那种浓厚的文化底蕴,墙上挂的是中国古典字画,桌上摆的也是各种古董珍玩,我跟着爷爷久了,多少也能看出那些东西不是一些俗品。
到了司家,第一个去见的是司锦亭的爷爷,老爷子白发苍苍地坐在自己书房里一堆古董字画后面,我跟司锦亭进房间时,他正在拿着放大镜看一个白瓷瓶。
“爷爷!”司锦亭远远地叫了一声,老人家回过头来,白发苍苍,精神却很矍铄,他一见司锦亭两眼放光,颤颤巍巍地笑着朝他走来。
“哎呦锦亭,今儿怎么回来了?我还寻摸着给你打个电话呢。”爷俩刚问了好,老爷子突然发现我站在门边上,忙看了司锦亭一眼。
我也不是没有眼力,笑着跟老人家打招呼:“司爷爷好!”
“哎。”老人开心地应了一声,直接上来拉我的手,“丫头啊,你是不是锦亭的女朋友啊,我还是头一次见他带女孩回来,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