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隐约地发现,白宇光千方百计,费心费力要维护的女孩,好像并不爱他。
安小楠多机灵,多有城府的一个人啊,却把她手机直接拿给我看,我有些怀疑她是故意让我拿着照片去找白宇光算账的。
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但不管怎么样,好歹我拿到了照片。
我带着陈一礼杀到了白宇光的新家。
有了安小楠,家里果然贵气了许多,到处都是亮闪闪的,我怀疑墙纸都用的是金箔。
白宇光似乎没料到我能找到这里来,他用力地咳嗽一声,仿佛在示意什么。
可我连照片都没拿出来,他们就漏了陷。
白宇光的妈妈听到白宇光咳嗽,爱子心切的她忙跑出来:“哎呦,你怎么回事儿啊,大夏天的不会是感冒了吧。”
在看到我的那刹那,老人家很机灵地晕了过去。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啊。
我拉着陈一礼的手,对着白宇光说:“你知道我来的目的,其实你身为KJ总监,年薪也有20多万,不愁吃不愁穿,为什么要诈骗呢,是吧。”
白宇光不说话,我继续说道:“你要是知错就改,我会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执迷不悟,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陈一礼把一张卡扔给了他,我忙补充:“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把钱打回来,不然我们法庭见。”
我跟陈一礼扬长而去,第一次觉得这么顺畅。
从白宇光家里出来,陈一礼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我认真地说:“姐,以前我一去你家就觉得对不起你,因为白宇光的关系,我都不想回你家,总觉得在他面前我低人一头。他的那种莫名的优越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今天,我终于也扬眉吐气了。”
我不知道陈一礼有什么多的心思,愧疚地伸手摸摸他的头,跟他保证:“以后我们姐弟两好好生活,我一定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谁都不行。”
陈一礼用力地点点头,从司锦亭家出来后,他第一次这么开心地笑了。
还款给司锦亭需要钱,唐启宁的护理需要钱,我跟陈一礼的生活费需要钱,总而言之一句话,我需要钱,可我没有工作。
我卖了房子,又把爷爷的藏品卖了,前前后后凑了不够五百万。
白宇光不停地打电话给我要求我宽恕时间,说他没有那么多钱,钱都花了。
短短的一个月,他能花多少?是在烧钱吗?
问来问去,他只剩五百万了。我让他剩下的钱给我写了欠条,又加上卖房子和古董的五百万,总共一千万了。
手里从来没有过这么多钱。
拿到钱的那天晚上,我激动地睡不着。虽然第二天这钱就要还给司锦亭了,但看着账面上的数字,还是让我激动了一把。
陈一礼嫌弃地看着我,似乎不太能理解此时我对钱的ke求。
我也不想给他施压,他读书够累了,学生时代就开开心心地过,剩下的,让我这个年纪大的来扛好了。
我怀揣着一张八百万的储蓄卡,一路上战战兢兢的,换了好几趟车才又回到了司锦亭的家。
司锦亭不在,陈妈给我开了门,见到我时她似乎有些欣喜,拉着我的手说要给司锦亭打电话。
“不用不用,我今天是来还钱的。”我忙拦住她,把银行卡递给他,“这个给司锦亭,就说,是我还的。密码是陈一礼的生日。”
我说完朝着陈妈鞠了一躬,这么多天多亏她的照顾,我跟陈一礼在这里吃的好住得好,回家自己做饭都有些不习惯了呢。
“陈小姐啊,为什么啊?”陈妈疑惑地拉着我的手,感慨道,“你不知道啊,你走后,少爷天天下班就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也不吃饭,也不说话,很让人心疼。”
我的心一抽,但脸上却轻轻地笑了笑:“他有你心疼,还有他爸妈心疼,够了。”
“陈小姐,我知道上次我说的话可能不太好听,如果是因为我说的话让你们离开的,我在这里跟你道歉,我不该打击你的。少爷是真心喜欢你……”
“不,陈妈,你说的对,我这身份,配不上你们司家,另外,他爸妈不是不准许我们在一起吗,特别好,不准许是应该的。我现在都后悔了呢,当初不知道怎么瞎了眼看上的他。”
我说完一甩手离开了,陈妈目瞪口呆地远远看着我,半天回不神来。
从司锦亭家出来后,我去了一趟医院。
想要结清上次还没付的费用,可医院的人却说,唐启宁的医药费已经付过了,而且对方嘱咐,要用最好的药,不管花多少钱,不管用多少力,都要竭尽可能地唤醒他。
“哦?谁啊?谁跟你这么说的。”
我心里隐约有答案,估计是司锦亭跟秦尔雅吧。
“一对很漂亮的情侣。”
很漂亮?
是很漂亮,男的很帅,女的很靓,金童玉女啊。
我冷笑一声,淡淡点头:“知道了,谢谢您。”
算他们有良心。
我坐在唐启宁的病床前,看着他闭着眼这么睡啊睡得,心里烦闷的厉害。
第一次来看他,是陈一礼跟我一起的,我不想一个人看着他就那么跟个活死人似得躺床上,后来看着习惯了,也就慢慢接受了。
他一天的护理费很高,几乎是我一个月的工资,我得好好打算打算。
司锦亭跟秦尔雅不会照顾他一辈子,可我得找他一辈子,一辈子的话,这点钱哪里够啊。
我没事就坐在他床头,掰着指头算钱,有天陈一礼来看我时,突然说道:“他不是有个公司么?”
对啊,我可以帮他把公司卖了啊。他不在这几天,公司肯定乱套了吧。
“就这么办吧,我把他公司卖了,说不定还能换点钱。”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这唯利是图金钱至上的样子吓坏了,陈一礼惊讶地指着唐启宁的眼睛,说:“我刚刚看到他动了一下。”
“胡说。”我一点都不信。
“就在你刚刚说卖公司的时候……”陈一礼指着唐启宁,信誓旦旦地保证他没看错。
我盯着唐启宁的脸,心里又欣喜又害怕。
欣喜的是,他似乎能听到我们说话。害怕的是,我怕那是陈一礼的错觉。
“不信你再说一次。”陈一礼坚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