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见隐瞒不过去了,她不傻,直接就点头,朝我翻个大白眼。
“我以为会是司锦亭告诉你。”
我怔愣:“他知道这件事?”
我只是在猜测,司锦亭大概知道一些真相,但是没想到他全部都知道。
“没有什么事他不知道,作为曾经给他当过一段秘书的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才对。”
继母这次她很干脆利落就把事情都承认了。
她说:“对啊你猜的没错,就是我找人的,没想到那个家伙是个废物。”
我不敢置信地重复:“废物!怎么说你承认了!全部都承认了?你良心不会不安吗?”
“对啊,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收了我的钱却没有把事情做好,不是废物是什么。”
司锦亭的继母穿的花枝招展,依然笑魇如花,打量我一圈,露出嫌弃:“如果你不能把你赶出我们身边,那就等于白白浪费我的钱了。”
我不动声色憋了眼被摁灭的手机屏幕,录音还在继续。
这是最有利的证据,都将成为呈堂证供,我不可能就轻易放弃,必须套更多话才成。
“为什么要把我赶跑,我记得你只是司锦亭的小姨,现在的继母,又不是他的亲妈,管那么款干嘛。而且还做出这种事,有没有把道德法律都放在眼里了!”
话里全是套,她没听出来。
继母她化了浓妆艳粉的脸扭曲一瞬,手掌攥成拳捏得咯咯作响。
她咬碎一口银牙,狠狠地说:“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你蹦跶来蹦跶去的样子太烦人了,就这样简单咯。”
我有一个问题想不通:“你怎么做,就不怕法律和报应吗?”
她哈哈大笑:“老实说吧,我比你想象中厉害地多了,谁会找我的麻烦。而对于你这个没家教的野丫头,就凭你也想嫁入我们司家,变成我们司家的媳妇,真成功了会变成一件耻辱。”
我伶牙俐齿:“你不同意和我有什么关系,司锦亭同意就好啊,到时候谁做主还不一定呢。”
“你是在诅咒我死得早吗,死了这条心吧,就凭你,我认可的儿媳妇只有泰尔雅一个人。”
我呵呵不屑冷笑,谁稀罕啊。
而她挑眉,整个人简直越说越激动,眼睛迸发出骇人的光芒,十分挑剔地说。
“你想和我耍花招还早地很,我倒是想看看你在这锦亭面前,这嚣张跋扈的野丫头模样,还会不会让从小接受高贵教养的他喜欢。”
“劳烦你费心了,司家那么有钱谁不喜欢呢?司锦亭的情。人那么多,难道你要一个个去动手,去买凶杀人吗?是谁给你这个老女人的权利。”
她能一口一个野丫头叫地我头疼,对方和我于公于私都是有仇恨。
且不管司锦亭是站在谁那边的,单单就她想要我生命这一点。
就足够我奋不顾身去撕咬她一口肉来,解恨。
每一句反驳她都要大喘一次气。
而她越生气我笑得越张扬开心,满脸胶原蛋白,唇红齿白,还俏皮眨巴眼睛。故意作出这种姿态来气人。
这个继母果然被气得牙痒痒,撂下不少狠话。
比如说让我再也混不下去了又比如说,这次是我运气后,可是好运气不见得会有第二次。
等等威胁的话语全都是一字不漏被收纳进手机录音里。
我甚至还无聊打个哈欠。
这个时候我听到一连串熟悉的脚步时,睡眼朦胧就突然就看到拐角出现的那个男人。
他身穿白色西装,身躯修长挺拔,眉目一扬,脸庞宛如刀削斧凿般俊美。
正匆匆忙忙下跑过来,往日那嬉笑人间的玩乐气质全没有了,有的只是一个慌慌张张的司锦亭。
他同样看到我了,四目相对间,我的看到他眼神深处的暴躁和紧张全都摁灭了,化成了关心和眷恋,旋即消失不见,快到我不能擦觉的地步。
泰尔雅也同样看到来人,一直安静呆在角落里看我们俩个人撕逼的她,挺直了腰背。娉婷婀娜走了几步。
就这简简单单的几步,碰巧就挡在了我和司锦亭中间,透过缝隙我看不清司锦亭的面容。
只听到泰尔雅温柔地说:“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
“看谁?”
“怎么,你喝醋了。”
司锦亭冷嗤一声就望向他的继母,继母深呼吸一口气,先声夺人和司锦亭讲了好多我的不好和泰尔雅的好。
我们俩个人比较起来,无论身份地位亦或者相貌。
我和她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哦,她是天我是地。
一直都是天之骄女,高高在上。而我像一个蹩脚的乞丐。
司锦亭蹙眉,打断了继母喋喋不休地吐槽。
她光明正大当着司锦亭的面上损我。
我没有像刚刚一样伶牙俐齿跑去反驳,事实上我也挺好奇,司锦亭又会是怎么样作答的。
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继母不甘心嘀咕:“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作为一个长辈她一个丫头片子当面折我面子,还骂我,真是没家教。”
而司锦亭脸色挂上礼貌的笑意,那是应付奇葩客人专用。
现在他就是维持这种笑容:“你刻意过来,站她家门口,就为了骂她吗?这样做未免有失你的尊贵身份。”
一挥手,身后跟着的秘书客客气气朝我和泰尔雅点头。
端的是一副八面玲珑谁都不落下的模样。旋即面带笑意,二话不说就搀扶起继母。
嘴里笑语盈盈地道:“夫人,总裁刚刚给了一张无限卡,我们去商场购物吧。”
“我是缺钱的人吗?不走,我现在非要把事情解决咯才走,她让我生那么大的气,怎么就这样轻易就翻过页了呢,太不像话了。”
秘书乐呵呵笑着,说着俏皮话哄着对方,可是腿上的脚步也不见停滞。
直到俩个人出了拐角处,司锦亭才默默把目光转向泰尔雅,示意她也暂时性离开。
而公主一样骄傲的泰尔雅,一直都很喜欢在人前展示她的善解人意。谁知道此时却是楞杵在原地,任凭司锦亭眉头蹙地多深,身上骇人的寒气又多冻人。
她都直愣愣站在,不想远离一步,假装自己没看到。
司锦亭挂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你先离开会吧,我等会送你回去。”
泰尔雅丝毫不肯认输,咄咄逼人:“我不能站在这里吗?我们现在结婚了是夫妻,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吗?你们俩个人要说什么啊?”
司锦亭斩钉截铁地说:“不能听。”
“哈,你不觉得可笑吗?好吧好吧,那你需要多少时间,人家想等着和你一起吃饭呢。”
泰尔雅亲切挽着司锦亭的手撒娇,我低下头能够只看到她那双修长白皙的腿。
往上就是一张千娇百媚的脸,她说话略带嗲嗲的尾音,一听就让人骨头都酥了。
“回去。”
司锦亭却在此时抽回了手,开口只有两个字,冷漠至极的说法。
“你这么就那么狠啊,真的是好没良心。”
泰尔雅肉嘟嘟的小拳轻轻锤了司锦亭的胸膛,娇俏抿唇笑了笑,略带挑衅看了我一眼,不屑一顾仿佛在说,我输定了。
风情万种撩。拨会自己的头发,见司锦亭真的非要留下来和我说话,才不甘不愿走了。
她刚刚的秀恩爱都是在做给我的看的,本质上她成功了,她做的非常成功了。
没错现在我的确如同她想象中的那样,心里泛起的酸酸都快把我自己给吞没掉。
滴溜溜的眼睛瞪大,咬着一颗牙,努力不人充斥的泪水掉下来。
太丢人了,这实在是太丢人了,我才不会做出这种蠢事呢。
他深情款款唤了我句:“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