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为是个很随和的人,从来不愿意主动与人发生什么矛盾,更别说吵架了。
可这次我却没有窝囊地躲在卫生间等她们离开,实际上我已经气得快要爆炸,如果不是指甲嵌进手心的疼痛让我清醒,估计我早就失控。
“小陈姐……”小凡吓得面如死灰,洁白的牙齿把唇咬的发白,眼睛里也闪烁着泪光。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跟你没那么熟……”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卫生间里,三个女孩怯生生地看着我,而我满脸怒容。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一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对,忙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被人就这么撞见,我意兴阑珊,原本想要跟她们好好算账的心也渐渐淡了。
可让我没想到的事,卫生间里的这一幕被人传开了,谣言的传播远远快过我们的想象。
这不?就连司锦亭也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知了我跟三个女孩卫生间里吵架的事儿,一路上不停取笑我。
“听说你凶神恶煞地把三个小助理堵在卫生间?”
我沉默地把自己埋在座椅里,在心里算着B市项目庆功宴的日子,我在这公司是待不下去了,人言可畏。
“你也不用做的那么明显吧?”司锦亭笑的很欠揍,“巴不得全公司都知道你快是老板娘了么?以一敌三啊,她们怎么惹你了用得着这么大动肝火?”
我一阵烦躁,明知道他是开玩笑,可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很敏感。
“我从来没有想过当什么老板娘,我也不想利用你的身份压别人一头。你要觉得我今天的做法有些过了,趁早让我离职,什么庆功宴,我懒得参加。”
正好一个开到一个十字路口,对面的信号灯变成了红色,司锦亭忙踩下刹车,皱着眉头看我:“你怎么跟吃了炸药似得?”
我愤怒地反击:“那你要我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们之间的矛盾似乎多的数不清,明明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可就是这么一点点火星就能点燃炸药,炸的我们两人都伤痕累累。
他不懂我为什么这么敏感,这么生气。
而我埋怨他从来不站在我的角度考虑问题。
果然,司锦亭沉默下来,信号灯变绿,他一脚油门才下去,随着车流慢慢地行驶。
司锦亭的车子一直开到我家楼下,我疲惫地说了句“谢谢”,开门下车,司锦亭也没说什么,等我下车后就离开了。
我身心俱疲,此时只想回家躺床上,好好地睡一觉,把所有的不快统统忘掉。
可让我恶心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地接踵而至。
先是上楼时接到了银行的电话,说我和白宇光当初买的那辆车子是以我名义贷款的,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偿还贷款了。
我一忍再忍心中的怒火,淡淡道:“我跟他离婚了,现在车子是在他名下,你找他还吧。”
我没等他回答就挂了电话,可刚走到家门口,就又看到了白宇光的妈妈。
没错,就是那个打滚撒泼的大妈,她胖胖的身躯堵在门口,身后还带着三个年纪不大的小混混。
我当下给白宇光打电话:“白宇光,我们离婚了,请你不要打扰我的正常生活,让你妈赶快走,不然我报警了!”
我话音刚落,白宇光的妈妈就凶神恶煞地朝我走来,她每走一步脸上的肉都会晃一晃,身后的三个头发染得乱七八糟的小混混也紧跟着上前。
“小娼妇,我告诉你,这事儿没那么容易算了,房子至少也是一人一半,你要不给我天天上门来闹!”
电话还通着,我忙后退几步,对着电话说:“白宇光,你最好立刻马上让你妈滚!”
这时电梯“叮”地一声响,有人出来了,我最不希望的就是陈一礼看到这样的情况,可电梯里走出来的人正好是他。
他看到我时脸上还带着笑,一转头看到白宇光的妈妈,目光中瞬间燃气了火焰。
“你们来干嘛?”他恨恨摘了书包扔在地上,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冲上去跟那三个小混混扭打在一起。
我根本没来得及拦住,四人就已经打了起来。
双拳难敌四手,陈一礼怎么可能以一敌三,好在那三个小混混年纪都不大,我一个侧踢把其中一人踢倒,一把把陈一礼从他们三人的包围中拉了出来。
“都给我住手!”我心情本就不好了,如今又遇到这样的事儿。
可白宇光的妈妈却不依不挠地上前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巴掌扇在了我脸上。
那一巴掌打得我半个脑袋都“嗡嗡”地直响,半天回不过神来。
“你给我闭嘴,小贱人!”
我脑子瞬间空白,半边脸火辣辣地疼,眼前全是白宇光妈妈脸上没有涂抹均匀的白粉。
可陈一礼哪里受得了别人这么对我,不分轻重地一脚朝着她的胸口踹去:“老妖婆,你敢打我姐!”
只听“咚”地一声,那女人直挺挺地往后摔倒,头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墙上,肥胖的身躯重重地跌在地上,震得地板都晃了。
鲜血从后脑勺汩汩而出,顺着白色的墙壁像一条小溪蜿蜿蜒蜒地留了下来,那三个小混混傻了眼,愣愣地站在原地,而陈一礼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上前还要再踹。
我冲上去挡住了白宇光的妈妈,她哼哼唧唧地半躺在地上shen吟,陈一礼那脚没收住,直接踹在我肚子上。
毕竟是年轻人,又发狠地用力,一脚下去连我都疼的半天起不来,更别说白宇光的妈妈。
我疼的叫了一声,陈一礼紧紧地握着拳头,愤恨地瞪着我身后的人。
“你疯了!”我忍不住地大嚷,顾不上疼痛回过头检查白宇光妈妈的伤势,她半张着眼,意识已经不清了。
地上的鲜血越来越多,淡淡的血腥味从四面八方钻入我口鼻,我手忙脚乱地拿手机打112,几个小混混也吓得跑了,只有陈一礼还狠狠地瞪着那躺在地上的老太婆。
离救护车到还有一段时间,血却不停地留,我心里企盼着白宇光的妈妈不要出什么事儿,虽然她很可恨,虽然是她先动了手,可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陈一礼这辈子都要毁了。
我吓得脸色惨白,半天才抬起头,对陈一礼嘱咐:“你回去写作业,回去,这里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