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跟着司锦亭去了公司。
虽然知道之前的那个酒店大堂经理的职位也是他安排的,但出于感谢别人在我落难的时候施以援手,我还是给徐经理发了短信:“谢谢徐经理,我不去酒店了。”
“知道了,司总已经打过招呼了。”徐经理例行公事地回复。
可一想到自己的工资又变成了五千,我不免有些不开心。
于是,上班的路上,我和司锦亭就工资的事情又一次讨论起来。
“我发现我在酒店做大堂经理的工资比给你当秘书要高啊。”我试探着问司锦亭。
司锦亭挑了挑眉,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半晌没回话。
我有些尴尬,自己主动张口跟老板要求涨工资,确实不好意思,可我听说,在我离开公司的这段时间,B市与恒大合作的项目大获成功。就算我没能在项目组坚持到最后,但总算也是有点功劳的吧。
上班高峰期,堵车很严重,我们刚上高架桥就被堵得死死的,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我忙趁着这段时间继续试探司锦亭。
“听说跟恒大的房产项目做得不错啊,好像说年底就要正式出售了。”
话题扯的是有点远,但总不能一张口就说我要涨工资吧,好歹得给互相留些面子。
司锦亭却不解风情,懒洋洋地用食指扣着方向盘,淡淡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不用藏着掖着。”
……
这下就尴尬了。
我埋着头想了想,从入公司到现在也三年左右了,就涨过一次工资,这马上就是第四年了,我要求涨工资,这要求合情合理啊。
“我现在的工资才五千块钱。”我小声地嘟囔,声音几不可闻。
司锦亭突然探过身子来,把耳朵靠近我唇边,嚷嚷道:“你说什么?跟嗡子哼哼似得,再说一遍……”
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被他这么给折腾没了。
我沮丧地脸都快绿了。
司锦亭见我不说了,抬手揉揉我长发,笑道:“你还真笨啊。”
就知道打击我。
我转过头,假装看着窗外的风景,可目之所及到处都是钢筋水泥混凝土,哪里有什么风景,要么就是车队排成的长龙。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埋怨自己脸皮薄。
可司锦亭却扳正我的头,让我看着他。
他伸出修长又干净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一边晃一边悠悠地笑道:“以后我跟你说话,必须回答,听到没?你要再让我发现有一次自己闷着不说话,别怪我不客气。”
我蹭地一下子就恼了。
不客气什么啊不客气,谁给你的底气?
我愤愤地看着他,冷冷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啊?”
看得出,司锦亭一直想要跟我开玩笑来着,却没想到惹恼了我。
从知道他骗我之后,我很容易对他发火,他一开始还很沉默,每次我发脾气他都垂着头,似乎有些真的愧疚,可这两天明显地又一次摸透了我脾气,一点都不怵我了。
司锦亭抬手就给了我个栗子吃:“谁允许你这么说话的?”
我一下子破了功,原本严肃的脸瞬间狰狞气来,是因为,好疼啊。
这家伙到底懂不懂得怜香惜玉?
我捂着头闷闷地看着他,他装作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我是骗了你啊,可我那是为你好。你那个白宇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只是让安小楠去勾引了一下,就上钩了。就算我没有给他看你的体检他也会跟你……”
司锦亭话没说完突然意识到说漏了嘴,忙轻轻咳了两声,假装什么都没说。
我扑上去双手掐住他脖子使劲地摇晃:“你终于承认了吧,承认了吧!那体检记录也是假的吧,你怎么这么坏!”
“滴滴滴……”后面的车子不停地按着喇叭,催促我们赶快前进。
司锦亭被掐的脸红脖子粗,咳得半天喘不过气来,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垂着头,一手拍着胸口不停地顺气。
要不是看在后面人不停催促的份上,我才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这家伙的行为,太恶劣了!
后面车子不耐烦了,索性有人下了车,直接过来敲车门。
我吓得忙坐好,装作不关自己事儿的样子。
“哥们,你们搞什么!走啊!没看到前面路开了吗!”
那男人凶神恶煞地朝着司锦亭吼,司锦亭咳了半天才抬起头,放下整个车窗,也不生气,只是清清淡淡地开口:“不好意思,汽车抛锚走不了,你要是急得话,就请你先飞过去吧。”
我紧紧地咬着牙不让自己笑出来,可看到那大哥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
而司锦亭在那人没有反应过来前一脚油门踩了下去,汽车如离弦的箭似得飞了出去。
司锦亭太坏了!
看着一本正经,其实蔫坏。
我笑的肚子直疼,一直到公司门口都没停下来。
如往常一样,司锦亭拿了钥匙扔给了我:“你去停车。”
我抿着嘴只顾笑,却被他一把勾过脖子,他离的我极近,微热的呼吸轻轻地漾在我脸上,弄得我脸颊痒痒的。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我伸手去推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按在车座上。
“今天的账我会慢慢算,你等着……”司锦亭说着挑了挑眉,一副跟我宣战的样子。
不就是算账么,谁怕谁。
我又一次拿之前的事儿压他:“你骗我的事儿我会记恨你一辈子的……”
原以为很重要的事儿,原以为会一辈子都不能化解的事儿,竟然也在谈笑间说开了。
人生啊,还真是奇怪。
“没关系。”他蜻蜓点水般地在我唇上吻了一下迅速坐好,笑道,“有句话说,恨之深,爱之切,我想你肯定很爱我。”
“脑子进水才会爱你!”我趁着他没下车,一巴掌拍过去,偷袭了他的头一下。
司锦亭瞪了我一眼,装作潇洒地开门下车,在关车门的时候他顿了一下,弯下身子看着我邪笑道:“刚才打我我也记住了,等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朝他轻轻吐了吐舌投,不想下车便从副驾驶座往驾驶座挪,刚坐好就又别人敲窗户,我以为又挡了后面人的路,忙说:“马上开走……”
可话音刚落我突然感觉不对劲,那人身上的香水味怎么会那么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