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的可怕。盛元宁被陆溪让一路拖拽着上了马车,刀子一样的目光刮在她身上。
“盛元宁,你最好不要说一句假话。”陆溪让的语气危险。
空气仿佛都压迫阴寒了下来,盛元宁下意识出了一声冷汗。
差点就被发现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确实只是来为静儿母亲看病。”盛元宁镇定开口,神色带上几分担忧。
“静儿母亲是因为担心虎子,所以才旧疾复发,我有责任过来看看。”
盛元宁表情看起来不像有假。
陆溪让冷笑:“早知如此,当日何必做出蠢事。”
陆溪让此刻的嘲讽听起来尤其刺耳。
盛元宁苦笑,“你要怎样才肯信我?”
陆溪让没有说话,狭小的空间气氛变得有些紧张。陡然,一道尖锐的破风声传来,一支黑羽长箭传过车帘直直扎入车壁,沉闷一声响!
马儿嘶鸣,马车猛地一晃,被迫停下。
“有刺……”马夫的报信还没说完,声音便戛然而止,歪着倒下。
鲜血喷溅在车帘上,洇透到了背面,盛元宁脸色发白。
“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立马便有击打声传来。陆溪让随行的侍卫团团护住马车,盛元宁停在原地也感受到了一阵颠簸。
陆溪让阴沉的脸露出杀气,腰间的黑金长刀在出鞘,出马车的瞬间便见血。
隔着车帘,盛元宁看见这条破败的小巷里,足足围了几十个人。个个手持利刃,朝陆溪让攻去,刀刀要命见血。
陆溪让反手割破一人喉咙,又转身格挡一击,猛地后退两步。他不能动用内力,光凭体术挡不住这么多攻势。
陆溪让眼底冒出一丝嗜血的红色,仿佛即将癫狂的恶鬼。
刺客都是身经百战的老人,当即明白陆溪让不是往日的水平,手下攻击不再保守,刀刀逼陆溪让后退。
陆溪让一直退到了马车边缘。
好几个刺客同时逼近,鲜血的味道已经弥漫进了马车,盛元宁感觉到危险就在自己背后。
凝神屏息间,寒光一闪。
盛元宁求生的本能疯狂往后退,直退出了马车,撞在陆溪让身前。
“嘶——”
寒刃割破外衣,血肉被痛快的撕扯,鲜红在盛元宁眼前炸开。她低头,心口处赫然被插了一把长刀。
一口鲜血涌出,盛元宁甚至没来及发出声音,眼皮沉重的耷拉下去。
要死了吗?
这就要死了吗?
她好不容易在陆溪让手里逃过一劫,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死去吗?
盛元宁觉得心痛至极,强烈的求生欲让她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拼命的挣扎。耳边仿佛有什么声音,嘶吼和质问,怒火和疼痛。
盛元宁凭本能抓住求生的稻草,死也不肯放手。
“你疯了吗!”陆溪让抓着盛元宁肩膀,眼底被那片鲜红的血光铺满,散乱发的发髻彻底疯狂。
迎面寒光闪来,陆溪让猛地一扬手,蓄势待发的黑眉红尾细蛇闪电般飞出,一口咬住刺客脖子。
只一瞬间,刺客目眦欲裂,七窍流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