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要归功西方的传教士,虽然这些洋牧师在中国显然很失败,可是无意中有了意外收获,就是儒学,因为要读懂中国人首先要了解,才能施教,勉强捧起四书五经,孰料中国儒家文化的吸引力实在太强大,以至于这帮人认不得几个中国字的传教士,竟都拿得起放不下,深深的陶醉于其中。不但废寝忘食的学习,更前仆后继的翻译。
利玛窦将中国的《四书》译成了拉丁文,金尼阁将中国的《五经》也随后翻译完成,随后这股翻译热潮,更从中国本土传到了欧洲,大批传教士们呕心沥血,把中国儒家学说典籍,精心介绍给欧洲。
而这件事的后果,更像给整个欧洲大陆,投下一颗颗重磅炸弹,但凡有头脑的学者,都给震得发晕,其后史不绝书的,就是从十七世纪至启蒙运动年代,欧洲的哲学家思想家们,对中国文化毫不吝惜的赞美。照着启蒙运动领袖伏尔泰的话说,中国文化,便是一个“新的精神和物质的世界”。
照着十七世纪德国哲学家莱布尼兹的断言,儒家思想“远在希腊人的哲学很久很久以前”。而其中完善的思想体系和积极进取的精神,更是“竟使我们觉醒了”。儒家圣人孔子,也在大洋彼岸得到了极高的尊崇,以狄德罗的赞美说“使世人获得对神最纯真的认识”。霍尔巴哈得到的结论更激奋:全欧洲的政府,都要以儒家思想立国的中国政府为模范。
虽然这群人动机不同,水平眼光也有差异,但必须承认的一个优点,便是实在。特别是造访中国后,逐渐发现了一个事实,三大发明的源头就在这里。因而也奋笔疾书,写了不少论证此真相的资料笔记。比如门多萨的《大中华帝国史》里,有整一章的篇幅,来论证并赞美中国发明印刷术。就态度来说,真比后来的韩国人靠谱,动不动就说是我们韩国人发明的。可此时韩国女人穿着露乳装,男人们腰间围着兽皮毛。
而与正本清源同时进行的,便是对明朝先进科学技术,几乎不遗余力的介绍。首先让欧洲人开眼的,便是大明的传统优势领域:农业生产。
利玛窦的日记里更清楚确认,当时中国南部大多数省份,已经普遍推广了三季稻。以至于中国的大米亩产“远比欧洲富裕得多”。中国农民的精耕技术,也令欧洲人惊叹。就连曾在中国因为走私坐牢的海盗佩雷拉,都感慨回忆过中国农民精耕技术的细腻成熟。
明末清初的时候,就有荷兰船员倒卖中国大型农具,转手就有暴利。而到了清朝年间,在中国的外国传教士们,也经常做这种倒卖生意。彼时在欧洲最受欢迎的设备,正是上面说到的扬谷扇车,这种新农具的普及,结束了欧洲农民之前只能人力扬谷的苦累生活。
明末多名传教士回忆文字的十八世纪欧洲畅销书《中华帝国全志》里,便有整一章的《农政全书》法文选译。这段《农政全书》里讲述养蚕技术的篇章,一下颠覆了欧洲人的蚕桑养殖理念,并很快被纷纷转载。俄罗斯叶卡捷琳娜沙皇时代,《中华帝国全志》得以转译成俄文版,但沙皇俄国只允许其转译书中的前两章,相反其中的《农政全书》部分不但全数翻译,更重新配有清晰插图。
一直在西方享有盛名的,便是明代宋应星的科学宝典《天工开物》,尽管比起《农政全书》来,《天工开物》介绍到西方的时间要晚得多,内容也同样有限。直到19世纪早期,法国人儒莲才将其部分翻译。但书中所记录的明代制墨,制铜,造纸等技术,依然远高于这时期的欧洲。
说着说着又扯远了,回归正题,既然牧师盖多在西门投降了,毛聚奎也不进攻了,请示中山舰上的张天乐进入王城是不是要搞个仪式啊,张天乐的回电是让毛聚奎写信,让牧师盖多送给总督揆一,让其投降,接受处理,通知郑成功,让他去进攻王城,要是总督揆一纳降的话,就让郑成功去,今天我们不攻击了,给他们个时间考虑,如果不投降的话,明天再进攻收复。
郑成功大喜啊,想不到这样顺理就兵临城下了,把招降书送进去。
城堡内议会厅,揆一又一次看了招降书,“此地非尔所有,乃中华之国土。今吾等前来,是复其故土。此处离尔国遥远,安能久乎?吾等动柔远之念,不忍加害,开尔一面:凡仓库不许擅用;其余尔等珍宝珠银私积,悉听载归。如若执迷不悟,明日环山海,悉有火器垒齐攻。船毁城破,悔之莫及。”
三日内荷军死伤千余人,能参加战斗的士兵仅剩600百余人,评议会认为:“如果继续战斗下去,可怕的命运将降临到每一个人头上,而这样坚持,对公司也没有什么好处。”又一次最后表决了,这一次有4人反对议和,25人同意立即投降。不用打仗了,还等什么,连夜举白旗,免的天一亮莫名被打。
很明显这一次反过来了,敌人实在是太强大了,投降成了唯一出路。揆一走投无路,只得同意由评议会出面同郑家军及南京政权谈判。前来谈判的还是三人组贝克特、瓦莱克和威丽尔斯,在城外郑成功大营,经过会谈,揆一“愿罢兵约降,请乞归国”。
不管是西班牙、葡萄牙时期,对大明都不敢碰,到现在荷兰虽然强大,也只是占着台湾一小块地方,还是在明朝最衰弱的时候要求,把在澎湖的据点撤掉后,占了台湾设立了热兰遮城,而台湾的气候非常不适应人类居住,传染病蔓延。
1655年(清顺治十二年,南明永历九年),比之原本在历史上郑成功收复台湾,提前了六年,改变了原本的历史。
台湾长官揆一签字投降。荷军交出了所有城堡、武器、物资,包括伤病员在内的约900名荷兰军民,最后由揆一率领,乘船撤离台湾。
条约重点为:
双方停止一切敌对行动,并忘记仇恨。 荷方将城堡、大炮、军用物资、商品和现金交给郑成功郑家军。 荷兰人可携带一切返回巴达维亚必须使用的食物、工具等物品。 荷兰士兵得以扬旗、鸣炮、荷枪、击鼓、列队上船。郑成功军队应释放所有荷兰俘虏。 东印度公司应释放所有中国人俘虏。1800名荷兰人及家眷、黑奴登上8艘荷兰船舰,等候出航。《热兰遮城日志》记录至这一天为止。
牧师盖多,及瓦莱克一家及女儿维妮留了下来,瓦莱克不是商人,而是种植园老板,有三处庄园,奴隶达到200多人,如果放弃还不如杀了他,最说回到欧洲成穷光蛋了,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留下来。
而牧师盖多,作为一名传教士回去干吗?有悖初衷,所以也留下来。
对于留下来欢迎,郑成功也需要这些西洋商人,结果到了最后威丽尔斯家族也留下来,是舍不得放弃成片的甘蔗种植地啊,这是几十年来辛辛苦苦种植出来的,以前是卖给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得到明确回复后,威丽尔斯带领家族全部留下。
至此揆一率领卢斯杜南号、唐堡号、安克文号、梅顿号、泰伯特号、纳尔登号、白鹭号和罗南号启程,结束了荷兰在台湾32年的统治。
至于大员长官揆一则因为投降而受到审判,被软禁于班达群岛,直到1674年家人以25000荷盾将他赎回。1675年他出版《被遗误的福尔摩沙》一书为自己辩护。
在荷兰东印度公司方面,失去大员这个据点之后,“东南亚—大员—长崎(日本)”的商路中断,对中国贸易量也急遽减少,损失甚大。荷兰东印度公司才明白了,跟清廷合作没什么用,随后数度派出官员去往南京,想恢复这条航路,结果无意中看到了许多从未见过的商品,而南京官府也同意通商,在东亚经商,“不许生端勒掯”,“苟背约,立遣师问罪”。 而结算不是用白银,而是用黎城币结算。此是后话。
不日黎城来电要求张天乐、吴一先不要回大陆,看看荷兰东印度公司接下去的反应,虽然签了协议,说不定会派兵来偷袭。等第一批派出的官员到达后,再回江南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