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五年前无间之门外圈的那次爆炸吗？我当时以为是冥渊抓住了现世的人在饰演他们的武器，结果，他们告诉我，是那只骷髅鬼干的，在冥渊她的力量得到了近乎变态的强化，我以为是力量变异，但是我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发现她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千沫漩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没错，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当时，所有人都和我的第一判断是一样的觉得她是被冥渊的鬼气影响突破了某一种禁制变异成了另外一种形态，可是皮相可以变，声音可以变，力量本源绝对变不了，你应该还记得无常一脉的力量本源是什么吧。”
千沫漩看着他，“空间神的裂空之力。”
“没错。”他停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你所认识的这个人，拥有的却是非常纯粹的时间本源，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我和尚连是说这绝对不是他的孙女，他不可能看不出那只骷髅鬼力量本源的改变，但是他还是一口咬定她就是尚明轩，我当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所以我就暗地里开始调查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尚明轩，她当时第一次出现在冥渊是在冥渊殿里，阿修罗王是第一个见到她的人，据说阿修罗王当时见到她的时候，对她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冥渊之内等级森严，三跪九叩的大礼通常只会对地位远远高于自己的人行礼，能混到阿修罗王这个地位的人，能让他行礼的人整个冥渊一只手数的过来，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他实在无法想象能让狼狱那种人低头行礼的人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
“力量本源能不能变异，这件事情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就凭这一点你去怀疑尚明轩那也太武断了点吧。”千沫漩说。
“知道你没那么容易相信。”老头子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一个画着圈圈的烟雾，“尚明轩再怎么诡异，那还毕竟是个人，但是那天我见到的却是一个聻，你明白吗？”
千沫漩的手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
轮回书上记载，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而聻这个东西本质上就是违背天罡地常，逆天而生的人物。自古以来，想要变成聻的人最后都会变成一个似生非生没有思维的怪物，没有人说的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传说，这个世界上每诞生一个聻，三百八十二星宿就会凐灭一星，化成勾雷云纹印在聻的后背上，象征其不受人间法则束缚无所畏惧的狂妄，至于这传说是真是假没人知道，千沫漩回忆了一下尚明轩背后那块鸢尾花印记，不知是恰好还是为了掩饰什么。
“那为什么不能是尚明轩变成了那个聻？”
“你觉得可能吗？无常死不入轮回，死了就是灰飞烟灭，她尚明轩有什么资格能让往生界诸神网开一面送她入轮回。”老头子嗤笑。
“所以你是想说，真正的尚明轩那时候就已经死了，而尚连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隐瞒了这件事情，现在的这个只是一个本质上是聻的冒牌货。”
“这是事实，但是所有人都以为是我疯了。”老头子耸了耸肩，“后来那个聻就变成了现在的尚明轩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的，竟然能把自己变得那么像个人，可是再像又能怎么样，脱离那层皮还不就是个骷髅。”
“那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你？”千沫漩问。
“因为有人在背后保她。”老头子说，“我不知道是谁，但是确实有这么一个人。现在这个尚明轩的能力大部分应该都是那个人教授的，我想，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只有背后的那个人知道。我当时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想着找证据证明她的身份，然后.......”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整个人颤抖痉挛了起来。
千沫漩看着他这个样子，之后的事情她大概也明白了。
她也见过尚明轩的无间之门，那绝对不是一个无常所能掌握的能力，但是和老头子不一样的是，她确实感受到了那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但是她却并不会惧怕这种感觉，甚至于有一种同宗同源的感觉。
属于时间一脉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