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虞澜拽到一旁,小声地问道:“他确实是醒了,但眼神不太对啊,怎么那么呆啊?”
虞澜看了看人群,说道:“他身上的经脉被震碎的时间太久了,扛不住太猛的药效,这次只能给他吃了五分之一,剩下的药,每三天吃一次。还有就是,景元师傅昏迷的时间太长了,小脑有些萎缩,但能恢复过来,不是什么大问题。”
一听这话,我心里踏实不少,我现在根本不盼着景元师傅还有什么功法,甚至后半辈子当不了道士也没事,只求他别做个植物人。
景元师傅的苏醒,给这个沉寂已久的院子里带来不少的生机,玄虎坐在景元身旁,不断地和他回忆之前的事儿,也不管景元能不能听懂,反正他这嘴就一直没闲着。
师傅轻声唤道:“禅寂。”
我连忙随着师傅走了过去,师傅走到虞澜面前,缓缓的跪了下来,对着虞澜行了五体大礼。
师傅已跪,哪有徒弟站着的规矩?别看我和虞澜熟,但这时候必须按照伦理纲常来,我双膝一松,也跪了下去。
师傅伸手搭礼,双手高举过头顶,有些激动地说道:“贫道替景元谢谢虞澜姑娘的仁义!谢谢虞家药师的悬壶济世!慕云叩首!”
虞澜赶紧去拉师傅,可虞澜的力气怎么可能拽动师傅?虞澜一下也慌了神,情急之中,啪,对着师傅也跪了下来。
师傅话说完,就要磕头,虞澜一看拦不住了,师傅磕一个,她磕三个回过去,我只能在一旁陪着磕……
景元师傅的身体状况日益好转,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了红光,虞澜为了保险起见,直接把药师扣在了祖宅里,直至景元师傅彻底苏醒。
而这时候,师傅突然把我拽到一旁,忧心忡忡地问道:“从你一进门,我就觉得你身上有股子怪味,你干啥去了?”
我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能干嘛?天天就那点事呗。”
师傅趴在我身上仔细的闻了闻,皱着眉头说道:“不对,你跟我说实话。”
眼看着瞒不下去了,我轻轻嗓子,把蛊师的事儿全盘拖出,师傅听完以后,脸上露出说不出的复杂。
师傅轻看着远方,轻舔着嘴唇,缓缓地说道:“他最开始用的铁定是祝由术,这点不会错的。也就是说,他是通过祝由术下的蛊?这事儿听起来就像扯淡。”
顿了一下,师傅不放心地嘱咐道:“这事先不要声张。还有,不管咋样,保护好自己。”
虞澜将景元师傅所有的事儿都安排完毕后,也走了过来。
虞澜轻鞠身子,说道:“景元师傅所有的事儿,都安顿好了,他现在不能接受太多的外界信号,不利于他的恢复,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师傅点了点头,说道:“你师祖的人,这几天就到了,你也准备一下。”
我心里也有分寸,我原本计划是趁着这几天,赶紧把剥下来的皮卖了,钱一拿回来,先把三清像镀上色,起码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但这几天被蛊师横插一杠,皮子也没卖出去,而我这时候突然想到,刘源欠我的钱,还没给我的呢,十万块钱,足矣解了燃眉之急!
我拍拍虞澜,说道:“走,咱俩干点大事去。”
凭借着记忆,找到刘源家,可还没进小区门,就看见院子里聚着一群人,把大门堵的水泄不通,刘源肥胖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我一把拍在刘源肉嘟嘟的脖子上,冷笑着问道:“你心还挺大的,还有心思看热闹呢?”
刘源一看是我,满不在乎地说道:“八百年看不见个跳楼的,看看热闹怎么了?”
我实在是懒得跟他废话,一伸手,说道:“钱呢?”
刘源装傻充愣地说道:“钱?什么钱?我欠你钱?有欠条吗?”
我一把抓住他脖领子,咬着牙说道:“你少跟我耍不要脸,赶紧还钱!”
刘源用力的把我手拍了下去,不屑地说道:“按照你现在的行为,我可以先告你个威胁恐吓,再告你个污蔑诽谤。当然,我也可以告你宣扬封建迷信。”
说着,刘源嘴上浮现出一抹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