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澜有些凝重地说道:“刘三根,滇北蛊婆的父亲。”
虞澜回忆着说道:“我爹曾经跟我说过,刘三根是他的绰号,因为他只有三根手指,剩下的七根都喂蛊虫了,上千只蛊虫,只活下来三只,每一只都藏在他的手指当中,所以就得了这么个名字。”
柳无垢拍拍手,说道:“事情越来越清晰了,没准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按照这个方向查,没准真能查到这人的来路。”
顿了一下,柳无垢语重心长地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可能的话,还是坐在一起把话说开了。一来,蛊术实在刁钻,防不胜防;二来,这人的本事深不可测,一旦成为我们的敌人,会十分棘手。”
柳无垢的担心不无道理,眼下,我们已经与黄家全面开战,虽然还没到正面交锋的地步,但频繁的小规模战斗对于我们也是个不小的消耗,如果此刻再添个劲敌,我们确实会面临着被前后夹击的窘境。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而我们这群人当中,能有能力做这事的人,只有虞澜。
虞澜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并未推脱,欣然领命后,去想办法了。
柳无垢看了看时间,说道:“你们都去睡吧,反正我也不用睡觉,我在这盯着。天一亮去豆腐坊弄点卤水回来就行。”
我也没多客气,前后都有敌人,现在养精蓄锐最重要。
第二天早上,我拿着豆腐水给张旺喂了下去,张旺本来紧闭的双眼突然开始微微的颤抖,颤抖了好一会儿,张旺突然坐了起来,一张嘴,一口腥臭的黑水喷的到处都是。
仔细一看,哪是什么黑水啊,是泥鳅!无数死掉的泥鳅落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一滩水一样。
柳无垢十分淡定的拿出盐罐子,一挥手,盐落在泥鳅身上冒出阵阵黑烟,转瞬间,消失不见了。
柳无垢缓缓地说道:“别吃惊,蛊术破了就这样。”
正当我和柳无垢看着张旺的时候,虞澜突然走了过来。
虞澜一脸得意地说道:“药做好了。”
我一愣:“什么药?”
虞澜白了我一眼:“给景元师傅的药啊。”
我兴奋的坐了起来,说道:“卧槽,药在哪啊?”
虞澜把我摁回在凳子上,说道:“别急,药一会就到,你去准备点黄酒,这药得用黄酒引。”
很快,虞家人带着方正的药箱子匆匆而至,废话不多说,走!
一路上,一想到能把景元师傅的病治好,我这心里就跟猫抓的似的,兴奋、激动、期待等等无数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这一刻,我甚至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衣锦还乡的功臣,当然,这药能做出来,最大的功臣是虞澜,我充其量算是打打下手。
当玄虎看见这药箱子的时候,玩世不恭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丝的激动,而师傅更是什么都没说,直接把景元背到院子里。
医术的事儿,我什么也不懂,很自觉的退到了人群到后方。
我坐在院中的石头上,无意中一瞥,看见玄虎瘸着腿,拄着竹竿,在人群中极力伸头张望着,我心中突然有些心酸,我在这个背影中读出了两个字:羡慕。
他怎么可能不想治好自己的腿?谁不想当个正常人?
我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我要帮玄虎把腿治好,不枉我此生叫他一声师傅!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欢呼,我连忙大步走了过去,景元师傅此刻已经睁开眼睛,但眼神中没有属于活人的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