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真猛然抬起头,不顾脖子上的刚链,极力怒骂着:“你杀了我一个,你全家偿命!”
我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是孤儿。”
“因为我没有顾及,所以什么都敢做,你就别在这费力的威胁我了,没意义的。你爹有没有教过你,人没了顾及,相当于没了底线。”
放在以前,我肯定要瞻前顾后,毕竟清风观只能算是名不见传的小道观,任何一股强大的力量都能将其摧毁。
可现在不一样了,老子是光棍!我他妈光脚不怕穿鞋的!
贺北不断劝着朝真:“好汉不吃眼前亏,低低头吧!”
贺北的这几句话真没什么用,让一个嚣张至极的人低头认错,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我不服!”
朝真恶狠狠地瞪着,吐沫星子几乎飞到我脸上。
我低头看看表,不屑地笑了起来:“法会马上要开始了,你慢慢不服。”
“都散了吧。”
“你不觉得做的有点过分吗?”
就在众人即将散去的时候,忽然冒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我侧目一看,说这话的是个身穿灰绿色道袍的中年道士,此刻正凝眉看着我。
“过分?我?”
我指了指自己,又指向朝真:“还是他?”
“当然是你!”
绿袍道士义正言辞地看着我,高声教育着我:“把人当成牲口栓在这,有违天和!”
我凝神看了他一会,忽然笑出了声:“你眼睛瞎了?”
“他大放厥词你没听见?”
“看见又如何?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不该如此暴戾!”
好家伙,真能强词夺理。
对于眼前这个人,我没什么好说的,他不是眼瞎了,是心瞎了。
或者说,他已经失去人类该有的是非观。
我咂摸着牙花子,信步走上前,一字一顿道:“链子就在那,有本事,你就把他放开。”
他今天敢解开,我就敢动手,这种是非不分的人,留着也没什么用。
“你看我敢不敢!”
说着,绿袍道士就要往前冲,我回身一记鞭腿甩出,硬生生将其砸了回去。
我虽然没应尽全力,但这一脚也不是一般人能接住的。
“聚安观玄慧掌门到!”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开路声,众人纷纷闪开,给玄慧让出一条路。
玄慧看着被拴在柱子上的朝真有些发怔:“这、这是?”
我两眼死盯着绿袍道士,嘴上回应道:“你别管,师兄。出事算我的。”
迟疑片刻,玄慧甩甩怀里的拂尘,转头说道:“请诸位同仁落座。”
这一句话已经代表地玄慧的立场,正好,剩下的事就交给我。
朝真像狗一样被拴在柱子上,玄慧也没再出声,自顾自地讲着他的计划。
众人的目光时不时地从玄慧脸上瞥向朝真,再回头看看坐在最后一排的我。
许久,朝真像是疯了一样,扯着尖锐地嗓子喊道:“我要和你斗法!”
这一嗓子彻底打断了玄慧的慷慨激昂,玄慧缓缓放下举在半空中的手,回头看着朝真。
朝真死命的蹬着腿:“你妈了个逼,我不服!我要斗法!”
不用说,朝真这个飞扬跋扈的太子已经受不了这种近乎凌辱的折磨,以至于口水漫天横飞,嘴里脏话不断。
他似乎忘了,这里是清净之地,不该有此污言秽语。
我两手轻轻在腿上一柱,站了起来:“师兄。”
见玄慧转头,我又轻轻稽首:“对不住了,恐怕又要打断你了。”
玄慧脸上有些愠色,但还没到爆发的状态,只是挤出两个字:“无妨。”
我信步走上前,冷眼看着朝真:“小子,我要是连你这个败类都收拾不了,我也不用捍卫什么正法了。”
朝真依旧破口大骂道:“你凭什么高高在上?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