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君子?你说说我哪里伪君子?”
朝真满脸凶光地怒喝道:“道士道姑,不居同屋,这是自古的规矩!哪个道士出门还带着女人?你不是伪君子是什么?”
合着说的是陈如啊。
这句话他没说错,为了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道士和道姑很少有交际,换句话说,也很少有男道收女徒的。
不过,如果心干净,男女又有什么区别呢?
“行,怎么想,那是你的事,我管不了。你不是要斗法么?我今天就让你心服口服。”
我转身把朝真脖子上的链子解开,随手丢在他面前。
那感觉,颇有怜悯之意。
朝真低头看看三节鞭,如同面对杀父仇人一般,将其狠狠摔在地上,摔完不解气,又上去疯狂的跺着。
被自己的兵器拴成了狗,况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种耻辱感简直能把人折磨疯。
而对于朝真这么一个未经世事的人,这种感觉更是让他火冒三丈。
他摔的不是兵器,而是我。
不过,他自以为很帅的举动,在别人眼里恰恰是一种无能。
准确的说,是带着傻逼气质的无能。
半晌儿,朝真猛地的一抬头,与所有人的眼光撞在一起的瞬间,脸色腾的又红了起来。
就像是他脖子上重新被套上绳子了一样。
朝真弯腰从地上捡起满是灰土的三节鞭,指着众人鼻尖,歇斯底里地大喊着。
“看什么?你们看什么?”
我淡定地走到众人面前,挡住了骄横地朝真:“有事冲我说,别殃及无辜。”
我抱着肩膀,无所谓地说道:“你划道吧,我接着。”
“行,这话是你说的!”
朝真像是驴拉磨一样转着圈,半晌儿,把手指向我鼻尖:“你要是输了,我就把你拴在山门!你敢不敢!”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显然,他选择了相同的方式,就是要雪耻报仇。
而这种赌注,赌上的是人格,一旦输了,这辈子都没办法抬头做人。
见我不说话,朝真的气焰又嚣张了几分:“你不敢吧?”
我赶紧抬起头,打断他:“不不不,你错了,我不是不敢。”
“是赌注太小了。”
我扫视一下众人,又看向朝真:“既然要玩,那就玩大点。不如,赌命?”
这句话的出现如同热锅里进了凉水,现场一片到抽凉气之音,而朝真的脸也由红色转青。
你朝真一共才吃几年饭?你敢加码,我就敢跟,就看你有没有胆子接!
玄慧一把搭住我的胳膊,凝重道:“师兄,不可。”
我轻轻一晃,从玄慧的手上脱离开,笑道:“别急,我不要他的命。”
“我输了,把命给你,如何?”
朝真两眼泛起疑光,一直没说话,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此话当真?”
我挠头笑了笑:“写生死状,绝对当真。”
这摆明了是个便宜,以他着急报仇的心里,他断然不会拒绝。
我赌他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
“那,如果我输了呢?”
朝真警惕地问了一句,我摸着下巴想了想:“就赌你家的雄凌观吧。”
顿时,现场议论纷纷,一个个窃窃私语,连玄慧的眉头都微微皱起。
是啊,如果我是他们,我也一样震惊。
先是赌命,然后赌家业,这已经不能叫赌注了,应该叫搏命更合适。
朝真死死地盯着我,咬牙道:“你做梦!”
我瞥了他一眼,随即嘲讽道:“不敢?连这点魄力都没有,还斗什么法啊?”
朝真是愣头青,可又不是傻子,我当然知道他不会同意,况且,他就算真给我了,我也未必敢要。
往后被人知道这件事了,大概率会被人说成趁人之危。
名声这种东西,还是多爱护一些吧,没坏处。
这就是心理战的绝妙之处,会把很多不可思议的事,变成真实。
“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认输了。”
我这一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他今天尝到的羞辱已经够多了,这一句话足够压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