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现在不是什么掌门,他只是一个无助的父亲,在生死考量面前,尊严,脸面甚至道德底线都是身外之物。
而且,从种种迹象上看,师傅的内心已经有了崩溃的迹象,只要稍加一些压力,师傅必将全线垮塌。
我深吸一口:“正因为拦不住,所以需要你帮忙。”
“我?”虞澜指着自己:“别逗了,你都劝不住,我能劝住?”
我摇摇头:“谁都劝不住他,我也没打算劝。”
“那是?”
“你给我点麻药。”
虞澜瞪大了的眼睛,压低声音,满脸不可思议:“不是吧?你想迷晕他?”
“对,这是唯一的办法。”我坚定地看着虞澜:“时间紧,别犹豫了。”
虞澜面含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那是你师傅,你……”
“尊师重道的前提是活着,这个节骨眼,我如果还在顾及伦理,那我就是迂腐!”
“按照你的想法,普通麻药肯定是不顶用,得把药劲儿加码。”
我沉思一下,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这东西,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不会,就是会头疼几天。”
我想都没想,大手一挥:“干了!”
虞澜掏出药箱,拿出各种各样我没见过的药粉,在牛皮纸上麻利地勾兑起来,没用多长时间,虞澜就将一大包黄灰色的粉末交给我。
我看着粉末有些发呆:“这、这怎么用啊?”
“一般来说,是内服,但是这麻粉味道太大,太容易被发现了。”
“还有别的办法吗?”
虞澜沉思了一下:“捂住口鼻。”
“我不瞒你,这麻粉其实是麻沸散改良出来的,算是蒙汗药的一种。只不过,蒙汗药是无色无味,那种技术已经失传了,这是我能做出来质量最好的麻粉了。”
这东西是什么,根本不重要,只要起作用就行。
我四下看看,从身后扯来一条毛巾,把麻粉倒在毛巾上,胡乱地团成个球,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看着师傅屋里还亮着灯,我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师傅的声音:“进。”
我屏住呼吸,准备好手里的毛巾,没应声。
“进来。”师傅把声调抬高不少。
沉默了几秒后,屋里传来脚步声,我呼吸不禁有些急促,可有不敢发出声响,只是默念了一句:“对不起了,师傅。”
师傅半个身子刚跨出门槛,一歪头,看见了站在侧面的我。
“你……”
师傅刚要说话,我一紧张,拿着毛巾就冲了上去,直接捂住师傅的口鼻。
须臾之间,师傅的身子就软了下来。
别说,虞澜这药还真挺猛。
“谁啊?”
卧槽!玄虎还在屋里呢!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哒哒哒”
玄虎的竹竿戳着地面,发出类似马蹄的声响,明显是在向我靠近。
我赶紧应了一句:“是我。”
玄虎这才停下脚步,问道:“进屋啊。”
我一咬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您出来帮我一下,我有点东西,搬不进去。”
“你找个瘸子干体力活。”玄虎自嘲了一句,脚步声又想了起来。
我看看毛巾上的粉末,应该还够用。
“哪……”
玄虎话还没说完,我从侧面直接窜了出来,如法炮制地又把玄虎放倒。
看着地上的两位师傅,我这才有些安心。
我很费劲地把师傅和玄虎背进屋里。
看着二位昏睡的师傅,我默默想着,自己的事,还是要自己解决。
我想起多年前的夜晚,那天我对自己说了一句话:不给别人添麻烦,是成年人优秀的品质。
您二位好好睡一觉吧,明天起床,阳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