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准备出门,虞澜时不时地感到轻微的腹痛,除此以外,并无任何不适,面对这情况,我几次劝虞澜在宾馆休息,但虞澜仍不为所动,一口咬定,一定要和我去。
出发前,我把写好的文书交给虞澜,听我口令,马上点燃文书。
有了昨天的教训,这次我学聪明了很多,我不能再让虞澜陷入险境。
这一次,我准备用阴魂鸡把邪祟骗出来了,虞澜在后面点燃文书,再力争胜利的前提下,尽量保证我俩的安全。
毕竟,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至今仍心有余悸,我可不敢保证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路上,我重新捋顺一下思路。
就目前来看,情况十分明了,巫长阴给我的棍子被毁,骷髅头暂时不打算用,而师爷给我的阴差,又像是榆木疙瘩。
说白了,我看起来坐拥各种资源,其实,我才是被擎制的人。
在今天,我也有过动摇。
只要我愿意,把骷髅掏出来,别说一个广聚大厦,整个中原的邪祟,我也能荡平。
但这完全违背我的初心,我的目的,不是用武力灭杀,而是去真正的超度。
不为别的,我只是不想成为嗜血蛮霸的人,也像让世人看看,什么才是三清道教最正统的超度,更让告诉五大观的人,他们那一套把戏,终究是老鼠尾巴——长不了!
虽说现在难了一些,但我依然固执的认为,人应该有自己的坚持,困难不应该成为随波逐流的理由。
我和虞澜先来到奶茶店,商贸街上的人依旧熙熙攘攘,故技重施,悄悄地把地毯下面的纸币拿了出来。
到了没人的地方,我蹲在地上,掏出一叠黄表纸,把黄表纸折叠成三角形,将纸币塞在纸包里,将其挂在鸡脖子上。
这是民间常用的压邪包,一般都挂在小孩子的脖子上,防着被脏东西冲撞。
我把压邪包挂在鸡脖子上,就是为了给公鸡添点阳气,一来能更好的镇邪,二来,我不想让这鸡因此丢了性命。
总归是一条生命,不能成全了我,伤害了它。
而我的从婚车上取下来的花,被我用黄表纸包好,信手插在腰后。
一切准备完毕后,我和虞澜重新回到广聚大厦,楼里依旧黑黢黢一片,桌椅板凳没有任何挪动的迹象,我正四下看着,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我赶紧放开引魂鸡,一手摸出匕首,如临大敌地望着前方。
一眨眼,几个孩子飞速从楼上跑了下来,我顺势打开阴阳眼,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拦住几个孩子,又气又急,低声喝道:“这地方是你们能来的吗?赶紧走!”
见我如此凶神恶煞,几个孩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几句话就哭了?这心理也太脆弱了吧?
可为首的孩子不但没哭,而且一脸的不服气:“我朋友的东西丢了,是她让我帮她找东西,你吼什么?”
我刚要说话,虞澜先一步拉着我,对着孩子笑道:“你们快回家吧,再不回去,妈妈可要打屁股了。”
说罢,主动给几个孩子拉开门。
见这群孩子走远,虞澜劝慰道:“你跟孩子讲不了道理,估计就是几个好奇心重的孩子。”
我把目光瞥向楼上,喃喃地说道。“他说,他朋友。”
虞澜嗤笑道:“童言无忌,孩子说的话你也信?”
算了。
转过头,我把鸡喙会绳子缠了起来,这阴魂鸡见到邪祟就叫个不停,一旦打草惊蛇,我就被动了。
这一次,我和虞澜直接上了二楼,我走在前面,一手牵着阴魂鸡,一手拿着用黄表纸包好的鲜花,一步步走上二楼。
“你们是谁呀?”
昏暗的走廊里,突然发出一个稚嫩的女声,吓得我差点把手上的花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