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奸笑地盯着我,一步一步的走上台,脸上写满了小人得志。
我压根没看他,而是对着台下说道:“我不打了。”
此话一出,连贺北也愣住了,本想好好羞辱我一番,我怎么还突然退出了呢?
玄慧站在台下的正前方,缓缓地说道:“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为何要弃赛?”
我瞥了眼贺北,说道:“宵小之辈,龌龊之徒,和他打,我嫌脏。”
显然,包括在玄慧内的所有人,都没想到我能如此直白的说出这话。
没错,我是故意的。
按理说,对手之间是相互尊重的,毕竟能站在一个擂台上,说明大家旗鼓相当,说是惺惺相惜也不为过。
可贺北今天竟然能站在这个决赛的擂台上,断然是用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手段,你能恶心我,我凭什么不能恶心你?
其次,我有自己的私心,贺北这人诡谲多变,和我又结下了梁子,今天在擂台上,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打垮我,我在前期用心理战,先发制人,未尝不可!
从这几天的接触来看,贺北这人,为人刚愎自用,傲慢无礼,心浮气躁。关键是脑子还不太够用,只需要拿话稍微一激,他肯定会暴跳如雷。
贺北听完这话,果然开始变得暴躁。
贺北在台上大喝一声:“你如果不敢打了就直说!别给自己找个体面的借口!”
我看着他,故意露出轻蔑的表情,嘲讽地说道:“你忘了在树林里挨揍的时候了?”
这句话才是要他命的关键,这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受得了当中揭他伤疤?
贺北咬牙切齿的看着我,恶狠狠地说道:“你今天要是走了,你整个师门都是怂包!”
我回过头,无声地看着他,半晌儿,我说道:“记住你这句话。”
这种事对于台下的人,当然是喜闻乐见了,一个个脸上充满了期待。
我将这些人的表情悉数记在心里,我需要你们这份期待!
贺北作为全真派大弟子,一定会得到师门的真传,但实际上,全真派是个主修内功的门派,擅长打坐等一些静修方式,拳脚功夫,反而不是强项。
可贺北这人,实在没什么底线,万一来个阴招,我肯定也受不住,况且,之前我和他有过交手,我俩基本五五开,这次他又是有备而来,我对他的防范,看似轻描淡写,实则紧张无比。
不等我想太多,贺北双脚拉开架势,身体前倾,左腿下弯,右腿绷直,下肢呈三角形。
坏了,他会剪子脚!
剪子脚,是道家里比较特殊的步伐路数,道家无论是梅花桩还是蹚泥步,步伐都不会开的太大,只有剪子脚才是这种大刀阔斧的站立方式,因其特征过于明显,故而一眼就能人出来。
剪子脚本是武当派的东西,发力猛,速度快,而且角度刁钻,是个激进型的腿法,可他一个全真派的道士,为什么会这玩意?
难不成,他的背后也有高人指点?
果然,贺北抬腿就是奔着我脖子来的,脚上带着邪风,但这一下,我必须接住。
因为,我要探出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我右臂上曲,肋下发力,一个霹肘直接砸向他的脚背,我俩就这么硬碰硬的撞在了一起。
这一下,他输了。
肘尖没什么肌肉,都是骨头,而且是尖锐的三角形,相对来讲,比较坚硬;而脚趾骨是人类脆弱的位置,脚趾头踢桌子角上,都能疼的死去活来,更别提挨上这一肘了。
贺北暗自活动着脚尖,对着我再度发力。
贺北还是刚才的套路,飞起一脚,直奔我要害,这一些,我却没硬接。
对这种刚烈迅猛的武术,十八跌总有出奇制胜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