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冷冻车往其他城市运送死胎?
这是为什么?
面对我们的疑惑,花皮狗小声解释道:“那辆车的车牌号我让张旺记下来了,我找了个朋友,让他帮我查车辆的行驶记录和冷冻厂的运营情况,估计很快就有消息了。”
第二天,花皮狗跑来告诉我们,说他的朋友已经把这件事情的前后因果调查了个大概。那辆从医院后门接收死胎的车辆回到冷冻厂后,冷冻厂的工人们背地里把死胎塑封处理,以冻货的形式再由运送车辆开往广东一带的个别餐馆内。
虞澜有些惊讶:“他们开饭店的,要婴儿的尸体做什么?”
花皮狗没解释,反而犹豫了下,把手机摆在我们面前,点开一段视频后,他说道:“你们自己看吧。”
视频里,在灯光昏暗的餐厅包间内,三个人围在桌子前捞着锅内早已经炖烂的骨头,像是啃鸡腿似的,吃的津津有味。
虞澜脸色煞白的问道:“他、他们吃的是……”
花皮狗一脸无奈的说道:“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这下,虞澜再也忍不住,动作利落的跑了出去,接着外面传出一阵呕吐声。
不说虞澜受不住,就是我看到这里,后背都直冒凉风,胃里一阵翻腾。
虽然古代就有以胎盘制作紫河车,以作温肾补精,益气养血的功效。东南亚地区也有以死胎做盅,来做补肾益气的买卖。但这是在国内,这是法治社会,居然出现人吃人这样的勾当,实在是枉为人道!
得知其中隐情,我握紧了拳头,心中愤怒不已。
此刻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大老袁的老婆总是梦见孩子说脑袋疼,身体疼。为什么医院内阴气遮天、阴魂不散,连活人去看妇科都要遭受连累。
这都是什么孽障因果!
只觉得一阵沉默,花皮狗眼珠子转了转,他冷不丁一拍桌子,吓了我们一跳。
“我有办法。”花皮狗冲着我们略有得意道:“你们就等着瞧吧!”
花皮狗说的办法,就是带着张旺和朋友们暗中躲在医院附近,连轴蹲守。
虞澜嘲讽他这是个笨方法,又怕当地派出所会有人包庇这件事情的参与者,怕节外生枝,她直接联系了家人,从相邻城市调来警方人力,联合花皮狗等人,在司机开车来做交易的时候,直接人赃并获,把这帮畜生一举拿下。
面对审讯,警方又顺着最新的线索顺藤摸瓜,查封抓捕涉事餐厅。
这下,所有事情真相大白。
由于医院是后期建设,当地可动用土地有限,所以医院同火葬场距离相近。而往医院负责外送死胎的男人,是在隔壁火葬场工作的火化工大根。
大半年前,冷冻厂的老板丁某找上大根,给了他一大笔费用,只要他把那些成型却遭到引产的死胎留下来就行。至于做什么、用什么,一切都不需要大根知道。
一开始大根心里也打退堂鼓,但时间久了,那些死胎又无人在意,加上丁老板给的红包够厚,他就动了歪心思。
丁老板三天一要货,但医院也不是天天有人来做引产,货量供不上,大根就动了歪心思。
他勾结妇科个别人员做分红,不管是多大的孩子,只要是死在医院的、没人要的,他就把尸体都留下来,清理后装作死胎给丁老板打包送去。
毕竟收拾完后变成了一滩肉,丁老板那么忙,不会事事都去查看。这事儿,算是被大根蒙混过关。
另一边,丁老板从大根手上得到货源,在把死胎当做冻货,分发运送给其他城市的餐馆内。而大老袁的一对儿女,死后就是这样被偷运走,成为了别人的腹中餐后,才有了阴魂不散,纠缠父母哭诉的情况。
面对审讯,大根痛哭流涕道:“我真的不知道丁老板是做这样的勾当,我要知道,就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但事已至此,参与这件事情的所有人员全被关押,等候判刑处理。
从派出所出来,我却怎么都想不明白一件事情,医院内被撒的那些灭灵符,到底是出自谁的手笔?
他是真的想要消灭这帮怨灵,平息医院散不去的怨气。还是有其他的私心,想做其他的打算?
而且大根做了有违天道的事情,这帮怨灵为什么不找他索命?
但事情已经结束,也还给大老袁一家一个交代,我想不通,却也得准备动身,开始下一段路程。
正当我觉得这件事情彻底结束了,虞澜却慌慌张张的从派出所内跑了出来。她拉着我的袖子,有些慌张道:“不好了,有情况!”
我和虞澜重回派出所见到了大根,大根看着我,眼睛通红道:“大师,那帮孩子的皮,真的不是我剥的!”
我的心咯噔一下,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我质问道:“你把话说清楚!”
大根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我也知道这件事情作孽,但丁老板给的钱高啊。而且他怕我有顾忌,来的时候还带了个道士,说对方有办法,不会让我遭到报应。”
说着,警察把一枚包着黄纸的吊坠放在桌子上。
看来,这就是他说的不会遭到报应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