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它们!”
“不能去!”
两个声音搅的我脑浆子翻腾,我极力地控制脑海中的想法,逼迫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
我气喘如牛地看着前方,以战止战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不应该是我如今的心态,我知道,现在纯粹是在泄愤。
可我今天不得不杀你们,你们不死,道观难活!休得怪我!
突然,我掌心前所未有的滚烫,这种滚烫的袭来,甚至让我扔掉大印。
大印落在地面上,发出叮叮当当地金属撞击声,而我手上的雷字符,滚烫之意丝毫不减。
之前也会有这种状况,但只是轻微的热感,如热水烫手一般转瞬即逝,可现在,我分明像是手里拿了一块火炭,灼烧不减!
我用力地甩着手,期待冷风能缓解一下现在的症状,可丝毫没有作用。
下一秒,一股无形的力量忽然托起我的手掌,愈加强烈的灼烧感让我忍不住叫出声。
突然,我掌心被一股看不清的力量托起,掌心直冲前方,一道肉眼可见的阴阳鱼,裹挟着道道金光,慢慢出现在半空中。
阴阳鱼的出现,让我忘记了呼吸,目瞪口呆地看着缓缓移动的阴阳鱼。
一黑一白两道光影挪动的很慢,如同慢放的老电影一样,一点点地往前推动着。
突然,这阴阳鱼像安装了火箭加速器似的,嗖的一下,对着前方的黄皮子群狠狠地撞去。
一时间,如天神降世,华光万道,瑞彩千条!
可在弹指间,这些华光瑞彩便转眼消失不见,和华光一起消失的,还有潮海一般的黄皮子。
道观前,静悄悄的,连黄皮子的尸体都看不见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甚至怀疑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是一场幻觉。
我有些呆滞地看着前方,又缓缓地转过头。师傅和一众弟子站在山门里,借着山门上的灯光,我能清晰地看清他们眼中的惊愕。
我低头看看手上的余温未褪的雷字符,我知道,这不是幻觉。
我俯身捡起不远处的大印,吹了吹上面地浮灰,便转身走向上门。
进到山门里,弟子们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惊骇之色,溢于五官。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
在互相沉默了很久之后,师傅低声说道:“清点伤员,回屋休养。”
师傅这句话说完,这些弟子才缓过神,互相看看彼此,对着师傅拜了个礼,便慢慢地退了回去。
眼见弟子们走远了,师傅面带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前几天刚分开,现在又见面了。”
玄虎一手拄着竹竿,一瘸一拐地走到我身旁,重重地锤了我一下,笑哈哈地说道:“回来就好!”
“回屋吧。”
说完,师傅一转身,大步走在前面,我和玄虎互相对视一眼,悄悄地跟在后面。
回到师傅的卧房,师傅把拂尘放在神案上,恭敬地拜了拜太乙像,便坐在了太师椅上,而我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走出来,神情木讷地坐到椅子上。
“谁告诉你的?”
我屁股刚坐稳,师傅立马开问,吓了我一跳。
我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略带慌张地看着师傅:“啊?”
“啊什么啊?”师傅不悦地问道:“是不是扎纸匠告诉你的?”
显然,师傅已经猜到了我回来的原因。
我故作茫然地反问道:“告诉我什么啊?我不知道啊。”
“少扯皮!”师傅严肃地问道:“你回来了,赣都的事儿怎么办?”
见师傅这么严肃,我心头一惊,可师傅脸上的严肃丝毫不减,凝神看了我好一会儿。
“压根没多大的事儿,你真没必要回来。”师傅的语气忽然软了一点。
“还没多大的事?”我暗自腹诽道。
师傅兀自叹口气,不轻不重地一拍桌子:“这群小兔崽子,嘴里没个把门的!”
我看着危襟正坐的师傅,不禁感慨道,天下父母都一样,家里乱成一锅粥了,也会咬紧牙关,绝不和孩子多说一个字!
顿了顿,我抬起头望向师傅:“您就别问是谁给我通风了,也别瞒着了,黄皮子最近又在搞事,道观里弟子有不少受伤,这些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