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苏铭冷笑一声。“说的好像右相是你爹的下属一般,这句话,你爹敢对右相说吗?”
吉大公子眼神一滞,顿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依旧硬着头皮说道:“我爹是右相的红人,我爹说话,右相自然是要……要考虑的!”
“十三郎,你听到了吗?吉大公子说了,你爹李九郎,可是很听吉辊话的!”
此言一出,吉大公子瞬间就懵了。
十三郎?
右相的儿子?
右相的儿子怎么会在这里,不会这么巧吧!
这时,人群中缓缓的走出了一位相貌俊秀的年轻人。
不是那李家的十三娘,又是何人。
吉大公子的眼珠子当即就差点掉在地上,一张嘴更是吓的能塞进一个鸡蛋。
十三娘叉手行礼。“苏公子,又见面了!”
苏铭轻轻一笑。“他爹是你家的狗,他自然也是你的狗,自己看着吧!”
吉大公子看到这一幕,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沫。“哈哈……你说他是右相府的公子,他就是右相府的公子啊?我还说我是皇子呢。”
李十三娘缓缓的走到了吉大公子面前,从腰间拿出了一块右相府的令牌。
当看到那右相府独一无二的蛟龙族徽时,吉大公子慌了。
这种蛟龙族徽,是李九郎特意设计的,只有右相府的心腹和儿女才有的。
像这种外金内红的令牌,代表就是右相的子女。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吉大公子的脸上响起。
而后,便是第二记,第三记,第四记……
直到将李家十三娘的手也打红了,她才放下手。
“记住了,右相府不是你招摇撞骗的工具,你爹也只是我爹身边的一条狗而已,还是最不起眼的哪一只。”
“公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李家十三娘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后,这才作罢!
就在这时,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不好了,京兆府的衙役来了。”
京兆府?
吉大公子仿佛听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疯狂的向京兆府的方向看去。
“是我爹,我爹来了!我爹来了……呜呜……”
这一刻,吉大公子的委屈,全部都爆发了出来。
京兆府的衙役速度很快,顷刻间,就打开了一个通道。
几个骑马而来的捕头,从马上跳下,将吉大公子扶起。
“公子,这是谁干的?”
吉大公子指了指苏铭,声音阴狠的说道:“就是他。”
几个捕头立即抽出奉刀,凶神恶煞的走向了苏铭。
李家十三娘冷哼一声,傲然道:“不长眼的狗东西,你们眼前这位,是镇国公的独子苏铭,而我爹是右相,我在家中排行十三。”
听到这话,几个捕头一脸惊愕的愣在了原地,那刚刚出鞘的刀,也收了回去。
开什么玩笑。
为了一个法曹的儿子,得罪右相的儿子和镇国公的独子。
脑子抽了也不会干这种事啊!
“废物!”
吉大公子骂了一声,看向了远方那顶姗姗来迟的轿子。
“爹,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
吉大公子喊了两声,就准备跑过去。
只有他爹到了,镇国公世子怎么了?右相府的公子怎么了?都不是朝廷命官,而他爹,可是京兆府正六品的法曹,实打实的命官。
吉辊的轿子缓缓的落下,大步流星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在看到吉大公子那一脸的惨状后,心如刀绞。
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还是老来得子。
“孩子,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你告诉爹,爹给你做主!”
吉辊抱住了自己的儿子,一脸愤怒的说道。
“是苏铭,和……和右相家的十三郎。”
“十三郎?”吉辊和吉大公子可不一样,他经常出入右相府,对于右相府中的那几个公子,异常熟悉。
“右相府家就没有什么十三郎,你被人骗了。”
听到这话,吉大公子一脸不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李家十三娘。“你骗我?”
李家十三娘冷笑一声。“骗你,你也配?”
说罢,她便再次拿出了自己的令牌,放在了吉辊的脸上。“吉法曹,看清楚了,要是你连自家主子的令牌都不认识,本姑娘看你的这个法曹,也就当到头了。”
姑娘?
右相最疼爱的那个女儿,十三娘李瑶仙……
吉辊脸上的汗珠顿时就流了下来。
只要在右相府待过的,谁都不知道右相此人性情捉摸不透,即便是他的几个儿子,也常常挨训。
唯独十三娘,可以让右相开心。
右相还常常说:“若是十三娘是男儿身,李家便后继有人矣。”
这位右相府的十三娘,可比她的几个哥哥,更加不能得罪。
“吉辊拜见十三娘!”
作为官场老油子,吉辊直接向十三娘行了下官之礼。
要知道,对方不仅是个女人,在身份上,还是个平民。
而他,则是大奉正六品的京兆府法曹。
可以说,吉辊的这一拜,将官员的脸面都丢尽了。
可吉辊对此,并不在意。
身为一个弄臣,一个酷吏,一个靠溜须拍马上位的官员,右相府家的一切都是他巴结的对象。
别说对方是右相最疼爱的女儿,就是右相府的门卫,他见了都会恭恭敬敬的行礼。
作为右相府家的一条狗。
他是十分合格的。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吉大公子心都碎了。
原本,他还指望着老爹来了,能让他耀武扬威一番。
谁知道,竟是个这样的结局。
这一刻,他爹那个可以一手遮天,护他一身的高大形象,轰然倒塌。
原来,在他心中无所不能的老爹,在面对右相的女儿,镇国公的独子时,是如此的谦卑和恭顺。
原来,老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厉害。
而自己从始至终都是个笑话。
“你就是京兆府的法曹吉辊?诨号,吉痰盂?”
这时,一个不切时宜的声音从吉辊的耳边响起。
特别是当他听到自己被人取笑的外号时,吉辊的脸上爬满了阴沉。
他转过头来,狠狠的看着眼前的苏铭。
“镇国公世子,苏铭?”
“正是本公子。”
“好一个镇国公的世子,你知不知道聚众斗殴,当街殴打他人致人重伤者,要杖三十,罚三年徭役。按大奉律法,公侯之子犯之,重十倍。世子,你可做好杖刑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