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贤?
当杜学斌说出这话的时候,苏铭也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对方身上。
说实话,原主的感情经历,作为一名穿越者,他是不想管,也懒得去管的。
特别是三年以前的事情。
可李香君的出现,让这段已经被原主尘封的记忆,窜到了苏铭的脑海中。
作为一个知道礼义廉耻、懂得相互尊重,三观正确的新时代年轻人。
对于这种骗了老实人的钱财,用老实人的钱和新欢双宿双飞的事情,那是深恶痛绝。
关键是,女主角在看到老实人牛逼了,还没脸没皮的想上来分一杯羹。
口口声声的喊出了“苏郎”二字。
听到这话,苏铭昨夜吃的饭,都能吐出来。
本来,忍着一个李香君,已经够辛苦了。
结果男主角来了,还舔着个大脸,一副老子很牛,就是欺负过你,你能咋滴的德行?
试问,这还能忍吗?
答案只有一个,不能!
当顾贤刚刚站定,造型还没摆好的时候,苏铭一个闪身,直接赏了他个鞋拔子印。
“苏铭……你敢打我,你知道我……”
顾贤的话,还没说完,苏铭的脚直接踩在了他的脸上,踩的时候还不忘动两下,让自己的鞋底可以与这顾贤那张帅脸增加更多的接触面积。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
他们见过横的,也见过不要命的。
可在如此大廷广众之下,还是被四位花魁主动迎接的欢呼声中,竟然有人直接动粗……
“老师,您……您……您这么做,是不是有辱斯文啊!”
同样身为四大才子的杜学斌,挖空了肚子,也只找到了“有辱斯文”这个词。
其他的词,言辞都过重了。
苏铭转头看了他一眼。“你既然叫本公子一声老师,那本公子就再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否则,你的下场就和陈羽一一样。”
瞬间,杜学斌的脑子清醒了过来。
身为花魁之一的陈羽一,在献曲之后,还能因为帮李香君说一句话,就被当场放弃。
现在,自己帮顾贤说话,岂不是在找死!
“老师,学生知错了。顾贤,你仗着家中势力,腹中才学,强占吾师心头之好,这么多年的学问,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本公子羞与你为伍,今日,割袍断义,恩断义绝!”
说罢,杜学斌拿出腰间断剑,在衣袍上划下一部分,扔在了顾贤的脸上。
古人交友,讲究的便是情义二字。
即便是骂人,也十分的讲究。
主打的就是,骂人不带脏字,听不听得懂,全靠你本事。
割袍断义,已经是他们能够想到的最大恶意了。
也是对一个人的最大羞辱。
毕竟,我连你人都看不上,就别提其他了。
苏铭虽然最近这段时间,诗才大爆发,不管是在朝堂还是在文坛,都增加了一定的影响力。
可苏铭那纨绔的名声,却已经伴随了他20年。
一时半会想要摆脱,那是十分困难的。
可杜学斌不一样。
杜学斌出自京兆杜氏,自古以来就是书香门第、诗书传家,杜学斌本人更是京都四大才子之首。
不管是家世,还是人品,那在长安城都是能排上号的。
一个是新晋的大奉诗坛新贵,隐隐有称霸大奉诗坛之势。
另一个则是长安城盛名已久的文坛才子。
两人同时对顾贤下手,就等于是人品和文坛上,给顾贤判了死刑。
顾贤自己也没想到是这个结局。
我就说了一句话,就一句话啊!
脸上挨了鞋拔子不说,人还被羞辱了。
我冤啊……
“放……放开我……”
顾贤一边喊,一边用手拍着地。
可苏铭哪里会管他,而是看向身后的玉京子。“玉花魁,想好了吗?”
玉京子一脸鄙夷的看着顾贤。“传花魁令,从此以后,天香馆永不接待顾贤,以及……顾氏族人!”
一句话,直接将顾贤以及顾氏全族推到了对立面。
要知道,顾贤和顾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是两码事。
拒绝顾贤,只是拒绝顾贤这一个人,代表了天香馆看不上他,不屑于做他的生意。
可是,拒绝顾家,就等于是在打顾家的脸啊!
顾家在长安虽然不是什么豪族门阀,但也是书香世家,有多个族人在朝中当官。
现在,堂堂一个书香世家被教坊司的一个花魁院拒绝招待。
这对于是顾家来说,那可是奇耻大辱啊!
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顾贤听到这话,彻底的疯了,一双眼眸中尽是愤怒和悔恨。
若是早知道如此,说什么也不会出来。
“玉京子的胆子好大啊!竟然直接针对了顾家,她就不怕顾家报复吗?”
“玉京子是花魁,有教坊司护着,不太怕顾家的报复,可她毕竟有年老色衰的时候,等她不是花魁了,教坊司还会因为她,得罪顾家!”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顾家有关系,镇国公府就没关系了吗?教坊司不敢得罪顾家,就敢得罪镇国公府?”
“有时候,彻底站队,才能赢得好感。玉京子这一招,可比杜学斌更狠,更毒啊!”
“谁说雄狐是教坊司最聪明的花魁啊!这玉京子不比那雄狐强多了?”
周围的话语,越来越大。
这让那本来惴惴不安的玉京子,信心大增。
刚刚的一番话,其实就是站队。
表明了她不管如何,都会坚定的站在苏铭这边,让苏铭再也忘不了自己。
苏铭闻言,淡淡一笑。“玉花魁,你说的真好,本公子对你更欣赏了。现在,还有谁要站出来啊?”
还要叫人?
顾贤彻底的麻了。
一个杜学斌,一个玉京子,已经让他颜面扫地了。
两人的话,比用脚踹在他脸上还让他难受啊!
现在,苏铭竟然还要喊人。
“苏公子……高抬贵手啊!”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苏铭的话,让在场众人的目光,又集中到了顾贤身上。
刚刚出场的时候,大言不惭。
这才多久,就怂了?
“传花魁令,教坊司翠微居,永不接待顾贤,及其顾氏族人。”